唐麗麗臉色緋紅,但是在門外那美妙女聲響起刹那,卻分明似那一堆篝火上澆了一盆冷水。
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那由柔軟無比,突然變得緊繃咯人的嬌軀,已經發出了明確信號——敵情警報信號!
丁卯被盯得好一陣心慌。
“誰啊!”丁卯氣衝牛鬥,殺人的心都有了。那個缺德混蛋,早不來晚不來,來了就這麽沒品地嚎什麽喪!
他記不起來,自己啥時候多了這麽一個姐!
不過聽那聲音,又似乎有點耳熟。而且對方還知道自己手機號碼,顯然是熟人作案……呃,可門外這位姐姐,你到底是誰啊?
丁卯遍想不著一個可以對號入座之人,腦海靈光一閃念,猛然記起大學時代同寢室一哥兒最是喜歡扮偽娘捉弄人,心說不會是這貨跑了來騷擾自己來了吧!
賤人,最好哥開門見到你時,你真是個女人!
門被呼啦一下拉開來。
瞧見門外之人真麵目時,丁卯卻被人施加了定身術般,頓時就定住了,保持著手抓門框的動作,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麽姐敲門這麽老半天了,你在屋裏幹嘛呢,這麽久才來!哎呀,你還傻愣著幹嘛?不知道幫著拎行李啊!”
女人說話當口,不客氣地將丁卯推轉了個身,然後氣定神閑自己進了屋內,手上的行李箱卻就這麽留在了原地。
“趕緊把姐的皮箱拎進來呀!呆頭呆腦的,怎麽啦,被姐姐的美貌迷暈了呀!”
丁卯終於回過神來,結巴地指著那個女人道:“蘇,蘇小姐……你,你究竟是怎麽回事?”
唐麗麗這時也終於整理好了淩亂的衣衫,長發遮住了半邊臉,快步走了過來,充滿敵意地質問道:“阿卯,她是誰?”說話時下意識攬住了丁卯一條臂膀,用力摟在胸前。
“她是誰?”
丁卯心說我實話實說了她是我昨天才認識的一個莫名其妙白癡女人,你會相信麽!更何況這個女人神出鬼沒,方才她是怎麽出的門都沒有搞清楚。還有就是,這女人去而複返,這次幹脆拖拉了一行李箱來,還口口聲聲稱呼自己是他姐。
她究竟想要怎樣?
不幸之中的萬幸,這女人殺了個回馬槍回來時,身上穿的T恤到是給換掉了。隻不過瞧她一身嶄新衣物,合著該是才從哪個商場裏買來的才對。
打量對方時候,丁卯眼前不由自主地又記起洗手間水桶裏麵的秘密,那花花綠綠的裙子、小內內、小褲褲……
她可千萬不要說,她是特意回來拿走自己衣服的!
丁卯自己都找不到一個合理解釋,一個能讓自己放心下來的籍口,他又如何向唐麗麗說得清楚。
不過蘇佟到是挺會來事,見到唐麗麗過來,當即熱情打起了招呼:“嗯,我猜你一定就是唐麗麗啦,常常聽我弟弟阿卯提到你,今日一見真人,可要比我這笨蛋弟弟形容的漂亮多啦!哦,我是蘇佟,阿卯的遠房表姐。看樣子你一定是沒聽阿卯說起過我!唉!我這個表姐做人可真失敗,沒料到這小子會這麽記仇,都過去多久的事了他還在耿耿於懷!”
蘇佟這番話毫無半點磕絆脫口而出,任是誰乍一下聽了,也不會懷疑其中有假,更加不可能會相信,這個女人與她嘴裏所說的阿卯弟弟,幾分鍾前還如同仇人似的打生打死,直到昨天,才偶然相遇,那還是起衝突在前。
唐麗麗哪裏知道這些,聽到對方如此親切說話,敵意頓消,立刻以一個女主人的姿態熱情招呼起來。
她們二人到是自來熟,兩句話聊過,彼此嬉笑著進了室內,到好像熟識已久的一對好姐妹。
丁卯此刻,真的找不到合適言語來形容內心的彷徨、驚恐、疑惑。這女人張口就報出了他女朋友唐麗麗的大名,可是他記得非常清楚,他們之間僅有的幾次交流,可從未提及過唐麗麗任何消息才對。
但是對方張嘴就能準確叫出,那說明什麽?
那說明,此女對他丁某人的了解,非是他此前所認為的那樣,隻知皮毛。恰恰相反,這女人很有可能將他所有一切都掌握清楚。
這樣的一個神秘女人站在你麵前,試問,你還能hold住麽?
太蹊蹺了!
太奇怪了!
總之就是,他實在無法想象,有朝一日,自己竟會遭遇如此邪門古怪事情。
不過一直這樣傻愣在門外也不是回事。
蘇佟此女形跡可疑,一再發生的邪異事無不與其有關,她去而複返再回家中,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目的沒有實現。而且肯定是與自己密切相關的事情。
丁卯揣摩再三,確定此女暫時不會對他和女朋友小麗造成人身傷害。
而且察其言觀其行,此女雖然為達目的有些不擇手段,不過到也頗為磊落光明,並沒有落井下石,趁機構陷他的跡象,反倒是在女朋友小麗突然出現後,頗肯替他遮掩一二。
遇上了這樣的古怪事,丁卯也好奇心泛濫起來。
暗想自己怎麽也是個精壯小夥兒,武力值雖然有可能鬥不過對方,但是隻要小心謹慎,多加提防,未必就不能將她鬥敗。更加重要一件事,他一直懷疑此女是衝著山寨pad而來。他懷疑對方一定是察覺了山寨pad的神奇能力,但是卻不能跟自己一樣能夠操縱山寨pad,所以才要想盡辦法來接近他,討好他……
對頭!就是討好!
當討好這兩個字眼躍入腦海刹那,就仿佛烏雲密布的天際忽然亮起一道裂天劈地閃電。丁卯有種恍然大悟感覺,終於將繁亂的思緒理出一根引線。
丁卯拎起蘇佟的皮箱,關好門,回了屋子裏。想到這女人去而複返也就五六分鍾左右時間,不由得就懷疑起皮箱的來曆不明。
“姐,你可答應了給我帶好吃的過來哦!可是我感覺你的皮箱空蕩蕩地,好像啥也沒有啊!你可不要騙人哦!”
丁卯給蘇佟拋了個不大不小的難題。反正是自覺大約揣測到了對方目的之後,他說話做事都有了底氣,也不怕這女人會忽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