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跟強襲女澡堂,性質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是惡劣,後者是極其惡劣。

再加上沒人能撈他,三代嫌丟人,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猥褻婦女罪,情節一般的處以五日以上十日一下的拘役,情節惡劣的,那就可以往上提一提了。

鑒於受害者眾多,呼籲聲較大,且犯罪行為極其囂張,視木葉法律如無物。

最終的結果是,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且每增加一個人,刑期增加六個月。

在場的女性,老的少的年輕的,受到了嚴重的心理創傷,加起來一共有二十四人。

共計刑期為十二年零五個月。

看到這個結果的時候,自來也眼前一黑,險些摔倒。

之前估摸著會很嚴重,但頂多身敗名裂,自己的名聲也算不上多好,但沒想到能嚴重到這個程度。

十二年,這得蹲多久啊。

數著日子算,實在是太過漫長。

所以……

已經根本沒有退路了。

走著流程,自來也順利入住木葉重型犯監牢,喜提入住豪華大禮包。

手鐲跟腳鏈不用多說,是限製忍者囚犯活動的標配。

首先是這一頭不羈瀟灑的豪放白發。

全給推了。

頂著一個程亮的光頭。

我禿了。

就挺突然的。

頭頂上總是涼颼颼的。

幾天下來自來也也差不多習慣了。

有長門操作,爭取個單間還是沒什麽問題。

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長門的身影。

終於給盼來了。

“老師,機會來了。”走到自來也身前,長門打開牢門,進入後打開自來也的束縛,解封查克拉的封印。

自來也活動著酸痛的手腕,點了點頭,說道:“你沒問題吧。”

“大不了就是停職審查,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丟掉工作。”長門說道:“不用擔心我,大不了我回族裏找事做,去後勤部門刻封印咒文。”

自來也拍了拍長門的肩膀,頂著肅穆的光頭。

接過長門收集到的情報紙條。

結印。

忍法·亂獅子發之術

白色的毛從頭頂瘋狂的冒了出來。

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自來也恢複了往日的神采,看向長門說道:“你先走,我隨後就開始行動。”

“老師,你小心。”長門虛掩上牢門,轉身離開。

自來也盤膝坐下,查看長門收集到的情報。

一份簡易的地圖,記錄了綱手關押的具體位置,雖然簡易但極盡詳細,包含了守衛的情況。

默默等待了片刻,原地留下一具影分身,以瞞過路過的巡查。

自身變成一名守衛,直衝綱手的關押地。

一路上,有些順利過頭了。

關心則亂的自來也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思考。

偷襲解決掉站崗的守衛,自來也抵達綱手的身前,看著綱手滿身傷痕的淒慘樣子。

一抹憤怒與心疼在眼中閃過。

“綱手,醒醒。”

靜悄悄的懸掛在鐵索上,綱手沒有動作。

此時綱手沉浸在心靈的世界中,抱膝縮在角落的鳥居下,空****的胡思亂想著。

被封鎖後遲鈍的感知,並沒有察覺到外界自來也的到來。

雖然胡思亂想著,但綱手什麽也沒想。

隻想躲在這裏,靜靜的一個人。

咚的一聲,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震動著,心靈世界之外,包圍的漆黑黑暗中,一束光射來。

綱手不由抬頭,耳邊傳來隱約的呼喊。

“你的朋友來找你了。”一邊,六道仙人搭話道。

之前,六道仙人一直在嚐試與綱手交談。

但綱手並沒有搭理他。

這次也一樣,無視了六道仙人,綱手站起身來,看向那束光。

是自來也。

再睜眼時,綱手發現自己已經在自來也的懷裏,抬頭看向自來也,微弱的說道:“自來也……”

她有問題要問。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找死嗎?

“這是我跟美姬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閉嘴!再不插手你就死了!”自來也在綱手的麵前終於硬氣了一回,但跟著又放緩語調,說道:“你等著,我這就解開你身上的封印。”

動手扒拉著綱手身上的衣物,查看著封印的結構以及解法,腦子裏高速運轉起來。

什麽鬼封印!

我不會!

自來也皺緊了眉頭。

“別……插手……”沒空管自來也占自己便宜的事,一身的臭味也沒啥便宜,綱手說道:“美姬不敢把我怎麽樣……”

不是不敢,是綱手相信,美姬不會對自己做更過分的事情了。

不然,以美姬的性格,自己早死了。

“然後……”自來也沉聲說道:“被她囚禁一輩子嗎。”

隻要我低頭,美姬就會放了我。

綱手明白美姬的意思。

雙方之間的碰撞,總得有一方退讓,才能收場。

但是,綱手不想低頭。

“你不懂……自來也……”

“你別說話!”自來也說道:“我是不懂你們之間有什麽問題,但是,我知道,我絕不會讓你受傷!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

彎曲的雙腿撐地,不住的打擺。

“放開我……”綱手掙紮起來。

雖然很微弱,但這一下自來也支撐不住了。

即便被限製,受傷了,怪獸依然是怪獸,不是自來也這個小身板能夠支撐的。

哪怕沒有查克拉,純肉體的質量,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頂住的。

不然,你猜美姬為什麽要用上鐵鏈,打穿肩胛骨等關鍵位置,限製綱手的肌肉發力。

完全抱不住,自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鐵鏈觸地,抖動著嘩啦作響。

綱手,有這樣重的嗎?

但綱手這樣不配合的話,行動起來就很困難。

自來也擦著汗起身,決定用強的,就是拖也要把綱手拖走。

“現在來不及解釋了,綱手。”

“跟我走!有什麽問題我們之後再解決!”

“你呆在這裏不行!”

自來也結印,通靈出仙人誌麻跟深作。

“小自來也,今天怎麽有空通靈我們……”

沒有過多的廢話,自來也火速開啟了仙人模式,咬著牙,使勁抱起綱手,背在背上,用頭發捆綁固定住,限製綱手的掙紮,一團毛茸茸裏,露出綱手的腦袋。

來不及拆下的鐵鏈拖在地麵。

做好準備後,自來也抬腳離開。

似乎在配合著他的行動,淒厲的警鈴聲大作。

自來也微微一愣,耳邊響起綱手虛弱又頹廢的喪氣聲音。

“她看著的,別白費功夫了,你離不開這裏。”

指油女美姬。

微微抬頭,自來也看向虛空,似乎注視著遠處那個人。

“綱手,我帶走了。”

“我說的。”

“誰也攔不住!”

“油女蟲姬!”

一左一右兩隻蛤蟆仙人察覺到氣氛的凝重,慎重的做好了開戰準備,聽到自來也嘴裏的名字,神色一變再變,最後沉聲說道。

“自來也,你似乎惹了個大麻煩。”

“是的。”爽朗的大笑著,自來也抬腳啟程,說道:“天大的麻煩。”

蛤蟆夫妻不由對視了一眼。

怎麽辦,要因為自來也替妙木山惹上這個大麻煩嗎。

而蛤蟆大仙人又會怎麽看。

妙木山,以望遠鏡之術看著萬裏之外的木葉,蛤蟆大仙人的視線落在綱手身上。

一滴又一滴冷汗至皮膚上分泌而出。

緊張到呼吸都越加微弱起來。

它已經活過了千年,什麽陣仗沒有見過。

而如今,又到了妙木山生死存亡的時刻了。

是繼續保持獨立自由,還是融入人類社會,或者說,被蟲群吞噬成為蟲群中被神主宰的一員。

命運的岔道在眼前展開。

現在是,豪賭時間。

骰子已經擲下,命運即將開獎。

壓大還是壓小。

贏了,衣食無憂。

輸了,全家升天。

“深作、誌麻。”

大蛤蟆仙人開口,低沉的聲音通過秘法化作音波,轉瞬間傳遞萬裏,達到蛤蟆夫妻的耳孔邊,隨即音波震動解密,轉譯為信息。

“全力協助命運之子!”

命運之子?

夫妻倆一愣。

誰?

“全力協助大筒木綱手!”

所謂命運之子,根據情形與條件的不同,有著靈活的評判標準。

但本質上。

六道仙人說誰是命運之子,誰就是命運之子。

這點門道,大蛤蟆仙人門清。

現在,六道仙人選擇了綱手。

綱手就是命運之子。

梭哈!

妙木山已經沒有退路了!

身體戰術後仰,大蛤蟆仙人癱坐在座位上,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命運的審判開始了。

如世外桃園的妙木山中,蟲群遮天蔽日的飛舞而起。

厚厚的猶如漆黑的天幕,遮蓋住了晴朗的天空。

地上,一隻又一隻,大的,小的蛤蟆,張大了嘴,呆愣的看著漫天蟲舞的天空。

這是什麽啊?

一時間,恍如末日般的天災降臨。

不寒而栗襲上心間。

“真快啊……”

大蛤蟆仙人輕聲呢喃著。

秘法的通信內容被她攔截聽見了。

那位蟲姬根本就不打算放過他們,一直在注視著他們,一直在偷偷的研究著他們,解刨著他們的後代,想要把他們納入自身的蟲群體係。

一直以來,妙木山都在裝老實,倒也相安無事。

“油女蟲姬。”

大蛤蟆仙人開口說道。

“你要做什麽。”

“異族者,擅自幹涉我們人類的內部事務,你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

沉默了片刻,大蛤蟆仙人說道。

“妙木山永不為奴。”

“你休想。”

“愚蠢。”伴隨著冷漠的女音與冷笑,連綿的爆炸轟隆著響起。

妙木山一片火光,陷入火海。

巨大的蛤蟆跳躍著,在與蟲群激鬥,皮開肉綻中,鬥大的血珠如雨紛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蛤蟆仙人大吼著。

音波層層疊疊的傳遞開來,回**在每一隻蛙的耳邊。

“快跑啊!孩子們!”

“她的目標是我!”

“你們快走!”

蛙鳴一聲又一聲,此起彼伏,哭嚎著,也咆哮著。

妙木山顫抖著,哀嚎著,也哭泣著,世外桃源,化作火海。

遠處,龍地洞,白蛇大仙人看著眼前秘法展現的景象。

身旁的三位蛇仙姬看著畫麵裏的一片火海,驚恐的瑟瑟發抖。

濕骨林沒了,妙木山也快沒了。

人類,忍者,果然才是最大的危險。

我們也跑不掉,是甕中之鱉。

一如遙遠的千年前,輝夜姬在世時的可怕境地,猶如暴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會被席卷的浪潮傾覆。

這顆星球真正的主人將變更為那位蟲姬。

而它們這些吃人且不穩定的危險因素,注定要被清掃幹淨。

蛞蝓仙人的悲慘遭遇,以前或多或少從大蛇丸那裏耳聞過,如今要自己落到這步田地,任由刀子劃開自己的身體,擺弄內髒器官乃至大腦,根本接受不了。

已經沒有別的路可選了。

“通知蛇姬回來一趟。”白蛇仙人說道。

“哈!”三仙姬領命離開。

命運的車輪滾滾向前,時代的洪流浩浩****。

這個忍界,這個時代,名為蟲姬。

當敵對正式開始,自來也深刻的理解到了蟲姬的真正恐怖。

伴隨著一聲巨響,開著仙人模式,背著綱手衝出了木葉監獄,自來也在街道上邁動著雙腿亡命奔馳。

已經顧不上無辜的路人,也顧不上留手。

血早已染紅了白發,身上滿是忍術刻下的傷痕血跡。

似乎無窮無盡的忍者,不斷的從四麵八方湧來,圍追堵截。

沒前進一步,都在拚盡全力,付出血的代價,隨著事態的急速發展與摩擦的升級,戰鬥的場麵越加火爆,動靜似乎整個城市都能聽見。

美姬沒有出手。

站立在城市的最高處,俯瞰著地麵渺小如蟻的身影。

掙紮著,艱難前行著。

身後大蛇丸沉默不語,分體間相互快速傳遞著情報,獲取著局勢的最新進展,說道:“你不出手嗎。”

耀眼的忍術火光不時爆發。

其中,隱約夾雜著無辜民眾的悲慘哭喊。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人群還來不及避難。

但這種程度的肉體死傷,在美姬眼中並沒有什麽所謂。

“出手?”

美姬輕笑著。

說出殘酷的事實。

“自來也以為他能逃。”

“但就算逃出木葉又怎麽樣。”

“整個忍界都處於我的控製下。”

“永遠也別想脫離我的掌控。”

“他根本無處可逃。”

“一如既往的愚蠢。”

聽著這些話,大蛇丸感到微微窒息。

是的,沒錯。

我也無處可逃。

一生受製於眼前這個恐怖女人。

“作為餘興節目而言。”

“還算有趣。”

“木葉平和的太久了。”

“鬧騰一下,也熱鬧一些。”

“就是有些滑稽。”

美姬注視著自來也,遠遠的注視著自來也背上,嚎哭的綱手。

像個孩子一樣,無助的哭泣著。

“住手!自來也!不要再打了!”

綱手哭喊著。

自來也不為所動,堅定的看著前方的道路。

“綱手,你知道我最喜歡美姬的一句話是什麽嗎。”

自來也說道。

“隻要前進,道路就會不斷在腳下展開。”

“所以……”

“不要停下來。”

自來也不會停下來。

此刻,他將履行生來的使命,將會引導命運之子前進。

但他一無所知,也不想要拯救世界。

隻是想要拯救心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