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辛奈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
沒有來的一陣心慌。
“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麽了！？
猛的坐起身來，玖辛奈驚慌的尖叫著，雙手不斷揮舞著摸索。
隻是片刻，手心傳來溫暖的觸感，一隻大手輕輕握住了玖辛奈的手。
“玖辛奈，別怕，我在。”
是水門的聲音。
“水門！我這是怎麽了？”玖辛奈鎮定下來之餘，帶著驚慌問道：“我這是在哪？”
“沒事，沒事，沒事……”抱著玖辛奈，水門連聲安慰道：“你隻是眼睛受了點傷，現在已經治療過了，很快就會好起來。”
玖辛奈腦子裏一團漿糊，記憶在思緒裏翻滾，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漸漸的回憶起前後來。
老師與蟲姬大人鬧矛盾，隨後被蟲姬大人困了起來。
再然後，又被大家救出。
對了，就是這樣，眼睛是在那時被蟲姬大人傷到了。
現在老師一定很傷心，我得去安慰她。
對了，還有蟲姬大人。
驚覺後，玖辛奈遲疑的問道：“水門，你沒事吧？”
“我沒事。”水門說道：“四代目很仁慈，並沒有責難我以及相關的人員。”
玖辛奈鬆了口氣。
“你好好休息一陣子，四代目放了你長假。”
玖辛奈抱著水門，仔細想了想，磨蹭著點頭。
“嗯嗯。”
水門摩挲著玖辛奈的頭發，眼中一片陰鬱。
老師，被抓起來了。
雖然不敢相信，但這是事實。
我要怎麽辦？
望著窗外，一片沒有變化依舊陽光明媚的木葉。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單人病房中，自來也渾身包著繃帶，坐在輪椅上，死氣沉沉的在陽台上曬著太陽。
我現在要怎麽辦？
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
“老師……”病房門打開，長門走入，說道：“醫院又通知我你住院了……”
話沒有說完，長門看著自來也的傷勢，放下慰問品說道：“這次傷挺重的啊，誰打的？還是到警備隊備案嗎，我幫你調解，爭取拿個好價錢。”
自來也沒有做聲。
“算了，我也沒興趣知道，不是哪個女人就是哪個女人的老公。”長門坐了下來，無奈的說道：“這麽大個人了，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我是真的懶得管你了。”
看著自來也不說話，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長門詫異的挑眉。
以前哪怕再頹廢墮落，自來也還是會嘴硬的。
這次這麽老實，不對勁！
“老師，你說句話呀。”長門說道，擦了擦盤裏不知道誰送來的蘋果，塞進嘴裏。
老師這家夥還有朋友的嗎。
“啊切！”打了個噴嚏，大蛇丸埋首努力工作著。
見自來也還是沒說話，沉默了一陣，長門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對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我談了個女孩，對方是宇智波，人有點傲氣，是戰國生人，按實際年齡算，今年二十七歲，砍人很熟練，但是特別漂亮。”
“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以後要是找我拿錢的話，你最好別開口，老師，我怕她誤會，主要也是怕你被刀。”
長門叨叨絮絮的說著，不讓空氣那麽安靜，有了生氣。
“我也不小了，老是像你一樣打光棍，會被族裏笑話的。”
“跟我同年的小夥伴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不知道說了多久，感覺差不多後。
長門起身，說道：“老師，今天先這樣，我還要上班，改天再來看望你。”
“長門。”
這時自來也開口了，鄭重的看向長門。
“還有什麽事嗎？老師。”長門疑惑。
“幫我。”自來也說道：“這是我此生唯一一次的請求。”
這個句式，長門從自來也口中聽過不下三次，每次都是唯一一次。
但這一次，有點不對勁。
長門察覺到了這種事，臉色一正，說道：“老師，你說。”
而自來也卻說道：“我很笨，從小的時候就是如此。”
也就是說，你以前告訴我自己是天才，是騙人的咯。
長門點頭，沒有意外。
“我看出來了。”
“不止朋友，老師，就連喜歡的女孩都認為我是個笨蛋。”
不能怪人家啊。
長門搖頭。
你自己得有數啊。
“但是我不信。”自來也說道：“我認為我與眾不同，因此，我想要證明給人看。”
“很快，機會來了。”
“有人告訴我，我生來就是為了拯救忍界，是為了指引能夠拯救忍界的命運之子。”
“為此，我欣喜若狂。”
“拋下了同伴，拋下了喜歡的女孩，我堅定不移的朝著命運之子前進，遊曆忍界，尋找著對方的絲絲蹤跡。”
“找到了嗎？”長門問道，有點好奇，老師從沒談過他以前的事。
但這事，怎麽看怎麽像詐騙。
說起來，最近網上詐騙也多了許多。
什麽我是木葉初代目，我複活了，給我打錢。
雖然初代目是複活了，但還是有人會傻到打錢，屬實是木葉義務高等教育裏的漏網之魚。
“沒有。”自來也搖頭，說道：“找不到，這是謊言，根本就不存在救世主，忍界也能被拯救，大家過上和平沒有戰爭的日子。”
事實確實如此，長門點頭道：“要說救世主的話，也隻能是四代目。”
自來也繼續說道：“為此，我迷茫了，虛度著光陰，一事無成之餘，感覺沒臉見人，穿過人山人海，我發現，我隻不過是一個平凡的蠢材。”
“人生的意義，我不知道。”
“沒有前進的方向，沒有抵達的目標。”
“渾渾噩噩隨波逐流的活著。”
“我在幹什麽，我要幹什麽，我能幹什麽，無數次，我都在質問自己。”
“成為英雄拯救世界，隻不過是少年時天真又狂妄的一場夢。”
“夢醒了，也就碎了。”
“我的人生，一團糟。”
“老師……”長門有話想說，但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說什麽好。
“我很羨慕大蛇丸，他跟我不同，有著堅定且要實現的目標。”
“我也不恨那個人，那個殘忍打醒我的人。”
“我隻是遺憾，一回頭，發現自己錯過了人生中太多的美好。”
“回過頭去，仔細的發現，當初少年時的夢想，簡單又純粹。”
“我隻是想成為英雄，她的英雄，在她眼眸中，我想看到我的身影。”
“長門，我有一個深愛的人。”
“我要去救她。”
“她現在需要我。”
“為此，我將與世界為敵，與木葉為敵。”
“你會幫我嗎。”
自來也看著長門。
良久，長門澀聲說道：“老師，我要結婚了。”
“你走吧。”自來也說道：“不用再來看我了，我將死去。”
自來也的眼中滿是覺悟。
沉重的移動著腳步，長門轉身離開。
一步，兩步，三步……
病房裏靜默無言，隻有牆上的時鍾滴答走著。
良久，良久。
此一別，或許再也不見。
老師做下了人生的重要決定，且堅決無比，有了前進的方向，與生命的終點。
我……
“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一條命啊！！！！”
長門抓狂的揉著腦袋！崩潰的大吼大叫著！
“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靠！！！”
砰的關上門。
長門急促的直喘氣，紅著眼睛說道：“老師！我們去砍誰！”
自來也看著長門。
爽朗的大笑起來。
我的人生也不是全是失敗嘛。
“妙木山蛤蟆仙人，自來也！”自來也唱道，咿呀怪叫著。
長門見狀，臉上有些扭捏。
這是師徒倆小時候常玩的遊戲。
隨著咿呀的節奏，長門擺出架勢，蹦跳起來，甩著頭，高唱著。
“妙木山蛤蟆小弟，旋渦長門！”
“參上！”師徒倆合聲。
咿呀怪叫歌聲悠悠，飄**而出。
坐在窗邊陪床的水門聞聲側頭。
老師……
等著我。
眼中，一片淩厲。
手中苦無上下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