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曆著風光,看著世間的繁華,和平無處不在,人們歡笑在一起。

在港口上,沿著開鑿的運河順流而下,微風吹拂,千帆來往揚起,喧囂的潮鳴下,她與她相視,魚鳥沿河齊飛,銀波粼粼。

在城市中,車馬不息高樓林立,煙雨蒙蒙,撐傘漫步於清澈的寧靜石道裏,人來人往的潮水外,她與她並肩,白鴿振翅而起,碎雨點點。

在雪野下,煙囪連綿燈火不息,細雪紛飛,腳微陷於潔白雪上,飛揚的雪團伴隨著孩子般的甜美笑聲,她看著她發絲的雪,林中樹枝顫動,雪花簌簌。

在平野、在草原、在山地、在凍土、在沙漠、在海上、在天空、在濕地、在泥土。

在那野草,在那野花,在那連綿樹林,在那盛開的花田,也在那飛禽與走獸中。

走過各地,走過全國,如洗的碧空下,她仿佛無處不在。

在她的眼中,所見的就是這般風景。

多彩,如畫。

她在我身邊。

亦無處不在。

太陽升起,從雲海的盡頭露出,山巔上,肩靠著肩遙望著盡頭,金色的燦爛輝光灑滿臉龐,靜靜注視著似永恒不變的日出風光。

“綺麗……”呢喃著,綱手輕聲念道。

“嗯……”她輕聲回應。

抬手,指向那輪巨大的紅日。

“你什麽時候會去那個地方。”

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快了。”

望著紅日,她眼睛裏有著同樣的光,燦爛的彷如星辰閃爍。

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兩年。

但是快了。

夢想就在那裏,她早早伸出了手,如今快要觸及。

“可以不去嗎。”偏過頭,她注視著她的雙眸,詢問。

“不行。”她一口回絕。

“那麽,你會離開我嗎。”她低著頭問道,金燦燦的發絲與金光遮著臉,一片看不見的陰影。“美姬。”

“不會。”她仰著臉,青絲在風中飛揚,金光下露出皎潔明晰的美麗側臉。

“約定好的事就要履行。”

“這是我的忍道。”

“綱手。”

飛上天向前進與陪著她停留在原地,並不衝突。

“我很開心。”站起身,走到女孩的身前,遮擋住陽光,投下大段的陰影,籠罩在端坐於石上的女孩。

“這個,送給你。”

從小就佩戴,已經陪伴在身邊幾十的項鏈從優美的脖頸上取下。

伸手,溫柔的靠近,輕輕的戴在女孩的脖頸上。

細繩上,還殘留著女孩溫潤的體香,觸及肌膚,輕輕相貼。

伸手,撫摸著項鏈吊墜上的寶石,一股溫暖與冰涼,進入心田。

“謝謝。”

滴答……

晶瑩的水珠沿著臉龐滴落,落在她的臉上。

哭了嗎。

抬頭,她看著她的臉。

哭了。

她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呢。

她從未想過她哭的樣子,是如此的柔弱。

“為什麽?”

“美姬。”

“嗯。”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樣子嗎。”

“嗯。”

“上學的第一天。”

“奶奶一再告誡我,要和同學們好好相處。”

“直到遇見你。”

“我當時就在想……”

“本公主都沒有這樣囂張,你憑什麽。”

“所以,是個討厭的家夥。”

“隨著接觸,我知道,你並不討厭,隻是會惹我生氣。”

“你好壞……”

“但是我好喜歡……”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怎麽辦……”

她看著她的雙眸,模糊的淚眼中倒映出彼此的雙眼,無比認真的說著。

“我喜歡你。”

“最喜歡。”

猛的探身,低下頭。

很用力,也用盡了全身的勇氣。

瞪大了雙眼,看著她的瘋狂,嘴裏,傳來一抹腥甜的血味芬芳。

痛。

良久。

結束了。

這次的約會,還有旅行。

激動的心緒裏,胸膛劇烈的起伏,伸手抹掉嘴邊的血跡,她起身後退一步,看著眼前端坐的女孩。

“結束了……”

“美姬。”

猙獰又妖豔的咒文爬出,以項鏈為起點,深深的陷進肌膚裏,緊勒著皮肉,勾勒出青紫的淤痕,緩慢的蠕動中,人一動也不能動。

數據庫中沒有的封印術式。

“什麽意思?”

“綱手。”

山風急舞,淩亂的金絲在空中飄揚。

“我是千手……”

“我是綱手……”

“我是四代目火影……”

“我是守護世間的女神……”

“我必須對生命負責。”

“我必須保護大家。”

“你太危險了。”

“我必須控製住你。”

“控製住所有黑暗與悲慘的源頭。”

“蟲姬。”

她看著她,相互注視著,久久。

“是嗎……”

少女輕笑著,如鈴的笑聲在山風中飄揚。

“原來如此。”

“真是出色呢。”

“請問,我犯了什麽罪,請細數我的罪孽吧。”

眼中,帶著冷意,俏臉如冰。

而另一張臉上,蒼白如雪,淚水冷凝,指尖顫抖著,不再滑落。

“你的罪名是……”

“吃……”

顫抖著,如此說道。

“人!”

生物鏈資源再循環係統。

又名,蓋亞係統花園。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自然中,殘酷的競爭無處不在。

植物是草食動物的食物,草食動物是肉食動物的食物,一些肉食動物又是另一些肉食動物的食物。

一鯨死,萬物生。

人身處自然之中,作為食物鏈的頂端,看似超脫,實則也不例外。

人死,埋入土中,細菌分解。

物質進行變化,能量開始轉換,進入輪回自然,成為滋養其他生命的營養。

如潮起,如潮落。

萬物生,萬物死。

生命不息,死亡不停。

而美姬不同,這世間的一切,都是美姬的食物,資源。

包括人。

無論用何種華麗的辭藻去掩飾,事物的本質,就是如此的簡單。

木葉,地下。

蠕動的管道震動,蟲群來往不停,奔湧的血流大河,晝夜不停的搬運著資源,濺起的朵朵血花中,斷裂的基因碎片在其中沉沉浮浮。

地上,一棟民居中,酒氣熏天。

白發的男人抱著酒罐,雙眼呆滯的無言灌酒。

可怕的記憶,不斷的在腦海內翻滾。

“你不應該這樣做的。”

“美姬。”

“如是養著家豬一般。”

“養著人類。”

“踐踏人的尊嚴。”

“我不會允許你這樣做。”

綱手看著美姬,淚水以幹。

“從此刻開始,我會把你鎖在我身邊,永遠!”

“你哪也不會去。”

“木葉,由我全權接手。”

“交出來吧,你的所有權限。”

美姬笑著。

“鼓掌鼓掌。”

生前為我工作,死後為我工作,複活也為我工作。

就連你的血肉、細胞、基因,全是我的財產,我飼養的家畜。

生命,世界。

全都變成了美姬的形狀。

美姬的小花園。

“拋開表麵看本質。”

“你說的沒錯。”

“事實上我吃了。”

吃了就是吃了,並沒有什麽好否認的。

“油女一族吃肉的黑暗曆史由來已久。”

“每一隻寄壞蟲都是吃肉的凶獸。”

“但是……”

“那又如何。”

“隻不過是一些蛋白質,肉而已。”

“還不是牛肉的六倍。”

你真的好壞。

好可怕。

“我會阻止你。”

“美姬。”

“請敗給我吧。”

“如果,你也喜歡我。”

倆人久久對視。

“不。”

“我不喜歡你。”

“我隻是答應了水戶。”

“僅此而已。”

淚線滑落。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