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裏並不是經常住在宇智波的族地中,整個族地裏也有不少宇智波沒有選擇搬走。

作為忍族的族地,占地大不說,忍者相關的配套設施齊全,最讓治裏看重的一點,主要是靜。

但喜歡熱鬧的少年人們就不同了。

族地裏太靜了一點。

這一天,夕陽漸沉,少年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有著一頭黑色的刺蝟頭,戴著防風眼鏡,滿身的失落低氣壓。

本次測驗又是墊底,要不是下麵還有個凱墊背,已經是第一名了。

一想起老媽的竹條,腿肚子都在顫抖。

這樣下去指定不行,畢業的時間一天天臨近,搞不好畢業都難。

“真是的!那什麽戰術忍術器!學校也不給配一個!”

作為傳統忍校,在打基礎的階段,學校並不會提供這種便利的忍具。

隨著木葉的改革,各種學校林立,在六年製的義務教育階段,學的是基礎中的基礎,各門學科包括基礎的查克拉提煉與操控,像是傳統的忍者課程則歸類到體育之中。

在之後的升級考試中,才會根據本人的誌願,定向的進行專業技術培養,大致可以分為分科、理科、工科、美術與忍科。

像是從一般院校考入忍科的,會在十一二歲的年紀進入忍奉行的學校進行深入學習與訓練。

也有通過社招進入忍奉行學校的,年齡限製在三十六歲前都可以考核進入。

但這不意味著,在其他學校就學不到忍術,例如理科工科,就有大量的忍術應用技術,像是文科,哪怕是背書,為了加快學習進度,影分身也是標配。

而傳統忍校,基本是直升忍奉行的深造學校,從小學習關於忍者的各種戰鬥技術。

至於木葉傳統的上忍老師帶隊言傳身教,部隊的大染缸不比這好使,什麽技能學不到。

不過,這項傳統也沒有正式放棄,主要是上忍頭銜的家夥們都嫌麻煩,不願帶。

且學生也太多了,幾個上忍根本不夠分配的,漸漸的廢棄。

“滴,學生卡。”

收回自己的小卡片,滿腹牢騷的少年坐進座位裏。

趴臥的大型生物運載公交車起身抬步走動。

從外表看,很能看出這是一條蟲,考慮到某些女性與男性實在是害怕蟲子,因而在外觀上套了個全遮擋的大殼子。

幾丁質外殼的車廂可分離式的安裝在蟲體的背部,設置有乘客的座位,底盤部分就是蟲子本身。

能以時速三十公裏到六十公裏的速度前進,相比忍者的速度略慢,但在城區內已經綽綽有餘。

路上車水馬龍,各種各樣的車輛與大型的代步生物在寬闊的車道上交織穿流。

對這一切熟悉的景象,少年已經熟視無睹。

隻是較為好奇的是,這些玩意拉的屎去了哪裏,一直是個未解之謎。

幹淨整潔的街道上,很難看見髒汙。

“即將進入飛行軌道,請各位乘客係好安全帶,不要隨意走動,打開安全門窗。”

隨著輕微的震動,車體離地懸浮飛起,進入空中區域。

少年趴在窗口,看著窗外的風景。

隨著夜幕的漸漸降臨,萬紫千紅的燈火閃爍著亮起,街上與樓宇間,各種各樣霓虹的燈光招牌亮起,很漂亮,少年很難形容這種絢爛的光景。

衝擊性的視覺色彩,大量的道路指示牌與標誌性的廣告牌林立點綴在其間,一棟又一棟傳統的高樓排列,朱紅的樓柱與青瓦,飛簷與雕梁,懸架的立橋此起彼伏,熱鬧繁華似錦中,人聲與飄揚的樂聲鼎沸,亭台,樓閣交錯間,點綴著極具藝術力的各式巨型雕像。

遠處,閃爍著燈火的巨樹圍繞著中心的巨樹排列開來。

空中交織的車流,如一道道螢火蟲群的飄帶飛舞,連接著彼此。

側方的空中,有著巨大的平台漂浮,隨著車流經過,少年看向平台上連綿的規整大棚,立起的護欄鐵網後,麥芽的清香從田地隱約流過鼻尖。

雖然不是很清楚什麽叫不懂配色,賽博朋克。

少年隻是覺得每當夜幕來臨,霓虹閃爍時,自己的家,這座城市實在是帥炸了。

但少年很清楚,現實中並不是這番景象,很多指示牌與廣告牌還有霓虹等都是假的,是幻術。

每次在學校學習忍術,一想到平平無奇的忍術居然能做到這般的奇觀,都打從心底的覺得不可思議與震撼。

有一種人與自然的獨特美感。

少年俯瞰著下方,風吹拂而過時,如野草一般起伏,簌簌作響一望無際的龐大森海。

空氣中彌漫著青草與泥土的芬芳。

鳥群不時振翅飛舞而起,掠過林梢樹間。

“下一站,宇智波族地,到了,請下車的乘客……”

雖然抄近道跑回家要快許多,但少年還是喜歡在心情沉悶時,靜靜環遊城市的感覺。

主要是,書包裏那張試卷,實在是不敢拿回家給老媽看。

但不管伸頭還是縮頭,都是一刀。

“死就死吧!”

邁著視死如歸的步伐,少年走在靜謐的族地大街上。

郊區沒有城區那般的繁華亮眼,路邊閃爍著昏黃的街燈,路過一處空地時,少年停下腳步。

看向空地裏呆坐的老人。

族內有名的傻子老頭,名字叫做二柱。

同為被人嘲笑的笨蛋,少年不經有些悲從中來,感同身受。

他在這裏幹什麽?

都這麽晚了。

以前一直都未曾注意過,他是沒有家可以回去嗎。

幾經猶豫糾結後,少年抬動腳步,走向老頭。

“喂!二柱老頭!”

一頭好久未清理的白發,老頭傻笑著看向少年,說道:“哥,你找我?”

少年從書包裏掏出媽媽的愛心便當,裏麵還有些自己不愛吃的剩菜,遞給老頭問道:“吃了嗎?二柱。”

二柱留下不爭氣的口水,傻笑道:“還沒呢,哥。”

“給你,快吃,飯盒要還給我!”不然媽媽會打死他的,少年說道。

“謝謝哥!”如小孩子一般歡呼著,老頭埋頭大口吃了起來。

少年蹲在一旁看著老頭的難看吃相,歎氣。

“唉,誰叫我是個好人呢。”

遠處,一大一小兩名宇智波少年路過,好奇的扭頭看了一眼,一個團子鼻頭,一個八字淚溝。

沒有停留的走開。

少年開始有話沒話的跟老頭找話說。

“你說,我要是把自己做好事的事告訴老媽,屁股會不會不會開花啊?”

老頭又不懂,隻是埋頭幹飯。

少年也沒在意,苦惱的繼續叨叨絮絮。

“今天琳又對著卡卡西笑了,不過今天她也對我笑了。”

有的沒得都傾訴了出來。

憋在心裏實在是太久了。

難受。

反正傻子也不懂,更不會嘲笑自己。

“我要怎麽樣才能打贏卡卡西呢。”

直到莫名的一冷,少年扭頭看向身後,昏黃的街燈下,老媽拿著竹條滿臉的冷笑。

“帶土!你讓我好找啊!”

“媽!”帶土猛的一指老頭,說道:“你聽我解釋!我在做好人好事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嗬……”自家兒子有什麽不了解的,女人伸手說道:“成績單拿給我看看。”

一把捂住了書包,少年腦門冒汗。

半晌,頭也不回的跑了。

“又跑!!!”女人火冒三丈的尖叫道:“你就隻會跑嗎!!!帶土!!!”

這孩子到底像誰呢。

遇事就逃避。

女人撒腳追上。

二柱老頭埋頭幹飯,身後的陰影中,戴著麵具的女人身影浮現而出,瞥眼看向傻子老頭。

二柱這個名字,是她給取的。

敏銳的察覺到女人的出現,二柱老頭動作定格,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緣嗎……”

“真是奇妙呢。”

看向少年離開的方向,女人輕笑出聲。

隨之,女人的身影如黑霧散開消失。

二柱老頭後怕的癱在地上,隨後嗚嗚哭了起來,爬著跑遠了。

像是被嚇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