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有村子的規矩。”

美姬說道。

“作為影,三代火影無疑是合格的。”

“他的任務是帶領村子的大家生存,因此,村子外人的死活,與他並不相幹。”

“我清楚這種事情。”

“無能為力的原因來自於此。”

“身為忍者就必須受製村子,要考慮到村子大家共同的生活。”

“而村子受製於大名,怎麽活,要看大名的臉色。”

“當時的局勢下,村子沒有資本擺脫大名的鉗製,獨立運營。”

“但是!”美姬冷笑了一聲,說道:“當今世上,任何一個國家的權力者,都必須依靠忍村的力量,威懾其他內部與外部的敵對勢力。”

“誰得到忍村的支持,誰就是大名。”

“大名可以給村子一點顏色看看,但要徹底翻臉,大名也不敢。”

而三代,對內習慣性軟弱,對外也是習慣性軟弱,老好人當慣了,自然會被美姬拿捏。

“毫無疑問,忍者違背村子的規矩,擅自行動是重罪,這種人一般被稱為垃圾。”

不知道怎麽的,美姬想起了某個白頭發麵罩男的名言。

打破規則的人我們叫他廢物,但不重視同伴的人,連廢物也不如。

“打破鐵則的人我們他叫廢物。”

“在當時的情況下,我要救那些女人,辦不到。”

“這意味著打破村子的鐵則。”

“那裏是受到火之國等勢力保護的正規產業。”

“可以委托忍村進行保護,追殺任何到那裏踩線的人。”

“我年輕的同伴很氣憤,她無法忍受大街上很多很多女人如牲畜一般關在街邊籠子裏,供人挑選展覽。”

“是人都會有的一點善良。”

“但要做點什麽的話,會給村子帶來麻煩,巨大的麻煩。”

“我跟她說明其中的厲害。”

“但她更氣憤了。”

“氣憤之餘,一直以來不曾妥協,倔強的她在現實麵前妥協了。”

“為什麽會氣憤,或許她還不清楚。”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身為忍者正這是滿大街可憐貨物的加害者之一。”

“這些可憐的女人,一生也無法逃脫,也不會有人與忍村為敵,來拯救她們黑暗的人生。”

“負罪感讓她難受的想哭,情緒低落。”

美姬說道:“不過,我有一位更不省心的同伴。”

“她是典型的宇智波,雖然會思考,但更擅長用暴力解決問題,受到刺激的話,做出什麽事也不奇怪。”

“就一會的功夫,她當街砍死了人。”

“這個時候逃走的話,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街上的一個混混打手,跟那些視若牲口的花娘比,也不值錢多少。”

“我懂她的意思。”

“這種令人生厭的地方,隻要暴力摧毀就好了。”

“簡單粗暴,宇智波的一脈相承。”

“那裏不幹淨,就果斷的切除哪裏。”

“她這個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不失為一種解決辦法,但肯定有更好的方式。”

“不管什麽樣的方式,但隻要不解決問題的根本,同樣的問題就會不停的重演。”

“隻是摧毀這裏沒用,房子沒了可以重建,花娘逃了,可以再買年輕的女孩,有錢的嫖客會從始至終的支持,花著大把的錢重建這個天堂。”

“賺來的錢繼續輸送到各個勢力手上。”

“忍村也從中分到了一杯羹。”

“這些問題都指向了最終的保護傘,權力者階級。”

“但要摧毀整個階級,利益的鏈條,我的力量不夠。”

“這意味著與忍村,與火影為敵。”

“意味著叛村。”

“也可以說,與世界為敵。”

“要與世界為敵嗎?”

“我的同伴看著我,雖然什麽也沒說,但給了我倆個方案。”

“一,毫不畏懼的戰鬥到底。”

“二,灰溜溜的逃離這裏。”

“雖然我可以安慰自己,自己還有著更好的方案,這次的忍耐隻是一時的權宜。”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美姬笑道:“既然不願意跑,那就戰鬥到底,打破世上的鐵則。”

“我曾以為自己很冷靜。”

“但到抉擇降臨時,本能給了我答案。”

“我生來骨頭硬,既不會跑也不會跪。”

“假如有這樣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萬難破毀的,裏麵有著許多熟睡的人,不久就要死了,從昏睡中入死滅,感受不到痛苦。”

“倘若這個時候,你大聲叫喊起來,驚醒少數的幾個人,使這幾個不幸的人感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痛苦,你以為對得起他們嗎。”

“我麵臨這個選擇,叫還是不叫,我站在鐵屋外,看著那些即將死去的人。”

“不叫,沒有痛苦,叫醒,臨死的時候會感到不幸。”

“你會怎麽做?”

秘書小姐看著美姬,不知道該怎麽選,努力的思考著美姬的話。

“你叫醒了幾個人,不能說絕無破毀這間鐵屋的希望。”

美姬一指下麵的電影,說道:“看見我的叫聲了嗎。”

“他們正在聆聽我的聲音。”

“會醒過來嗎?”

“有些人會裝睡嗎?”

“還有人會混進清醒的人群嗎?”

“光是叫,不夠。”

“很慶幸,我有著超越眾人的力量,這間鐵屋對我來說並不是萬難破毀。”

“我拿起鐵錘,砸起鐵屋。”

“動靜很大,很多人都聽見了。”

“這時有人喊起來,你在幹什麽。”

“我說我要救你們。”

“很多人不信,一些人將信將疑。”

“我繼續砸。”

“砸了一個口子。”

“一些鼻青臉腫的女人看見了光明,狼狽的爬了出來,哭著,喊著,轉眼跑沒影了。”

“一個看門老頭很有遠見,在一邊看不下去了,跑過來告訴我,別砸了,房子要塌了,會死人的,擼起袖子給我看他的肌肉。”

“他說,聽話,不聽話就揍你,別多事。”

“我說,他們要被憋死了。”

“然後,他打了我一頓,苦口婆心的說著好話,我是為你好,把我關在屋子裏,不讓我出來繼續砸。”

“我透著窗戶,看著他卑躬屈膝的跟著鐵屋的主人說好話說瞎話。”

“有人在砸屋子嗎,我不知道我也沒看見,反正不是我們家的孩子。”

“肯定不能的。”

“誰砸也不是我們砸。”

“我們是您忠實的狗。”

“汪汪汪。”

“主人被糊弄走了,臨走的時候,丟了幾根骨頭,叫人把洞給補上了,很多很多人,來不及跑出來。”

後來呢……

秘書小姐看著停頓下來的美姬。

這時電影的畫麵定格到最初的一幕,滿大街被掛起的屍體,一幕幕掃過。

驚醒的人看著畫麵,拍手叫好。

“殺的好!!!”

電影落幕,滿場沸騰的震天歡呼聲。

一手撐腮,美姬看著這一幕。

房子砸了個洞,一束光射了進來,很多很多人,都看見了。

有些人湊到了近前,高舉著雙手,試探著扒開更大的洞口。

黑暗的鐵房子要塌了,搖搖欲墜。

會有人死去,壓死在房子下。

也許有無辜的,也有不無辜的。

但絕不能說,因為會砸死人,就不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