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隱騷亂的規模擴大,越來越多的忍者在戰場上突發惡疾。

不多,將近整個部隊三分之一的規模。

其中大部分是從村子趕來的忍者,少部分是原本的前線部隊。

有著部分密接以及飲用致病水源等現象。

小夫妻什麽的在戰場上親熱一下有什麽錯,嘴對嘴的時候順便把蟲子喂對方嘴裏也就很正常。

也算是情趣嘛。

“醫療忍者!醫療忍者!”

同伴痛苦的倒在地上,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手足無措的呼叫著醫療忍者救一下。

但近三分之一的瞬間減員,可不是什麽忍忍就能挺住的陣痛,對於一支部隊而言,已經近乎休克的紅線。

醫療忍者已經忙不過來了。

“把他帶下去!”

恐慌在蔓延,不時有人倒下,激烈抽搐著嘔吐。

一時間沒人敢上去,這該不會是什麽傳染病吧。

而且害怕什麽,可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

隨著時間過去,規模擴大。

騷亂急速升級。

本能驅使下,人什麽都做的出來。

“救救我!!!”

一名岩隱忍者哭喊著,嘔吐著,死死抱住同伴的大腿。

而驚恐的同伴不斷掙紮踹著對方,大喊大叫著。

“混蛋!別碰我!快放開!”

看著對方嘔吐物的蟲子不斷噴濺在自己褲腿上,一層又一層寒毛不寒而栗。

抬起腳不斷的重重踹在對方的臉上。

對方臉龐上,自己鞋底下,滿是淋漓的血跡。

“求求你!!!別丟下我!!帶我回家!!我好害怕!!”

求救者恐懼的嚎啕大哭著。

“混蛋!!!殺了你!真的會殺了你!放手!!!我也怕!!媽媽!!!”

施害者也恐懼著大哭大叫著。

但已沒人注意著這一幕了。

抱著年輕孩子的父親在嚎啕大哭,他想過很多孩子的死法,為村子獻身,榮耀的死在戰場上,但絕不會是這樣淒慘的死法。

他不能接受!

“爸爸!我好害怕!”

少年稚嫩的臉滿是恐慌害怕,不斷的嘔吐著,哭喊著,但掙紮的力氣卻越來越小。

體內的寄生蟲正在大量的榨取查克拉,當跌破警戒線,人就會失去行動能力,類似脫力的虛弱現象。

這樣的體感在當事人的感知中尤其的明顯。

越來越無力,彷如被凶猛的怪物拖拽著沉入冰冷刺骨黑暗深邃的海裏。

無論怎麽掙紮,都是徒勞。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死神正在悄悄靠近。

“爸爸!我好冷!好冷!”

臉色越來越煞白。

老父親哭著緊緊抱住了孩子。

“別害怕!我會救你的!別害怕!”

除此之外,他再也做不了其他的事了。

巨大的無力感與極度的恐慌席卷了全身。

“爸爸我會死嗎?嘔……”

激烈的嘔吐下,幼蟲不斷的嘔出。

這是榨取查克拉下轉化出來的大量幼蟲。

約等於過剩營養。

身體裏裝不下。

會對宿體造成嚴重的負擔,肚子會畸形的腫脹起來,猶如十月懷胎。

壓迫到體內器官的正常運轉。

因此需要定時排出體外。

本身嘔吐這一行為,就是人體排毒的正常功能。

拉屎也一樣。

排泄廢物。

簡單的說,吐出來的隻是他自己的查克拉。

查克拉越多,體質越棒,吐的也越凶。

“爸爸!我好痛!”

“我能感覺到!它們在肚子裏鑽來鑽去!”

“爸爸!!!我怕!!!”

“它們在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爸爸!!!它們在爬!!!”

“爬過我的腸子,爬上我的喉嚨,來了!!!它來了!!!”

“嘔!!!”

“爸爸救我!!!快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別怕!我會救你的!爸爸會救你的!!!”

父親不知道應該能怎麽救,隻能說著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話。

抬頭期盼的向著四周看去。

誰能來幫幫我?

隻是,一片混亂的四周讓雙眼漸漸萌生晦澀無光的茫然。

大家……

怎麽了?

一些曾經熟悉的麵孔如今看來卻很陌生。

不少岩隱忍者轉身就跑了,已經顧不上戰爭了。

“混蛋!回來!不然殺了你們!”

小隊長氣急敗壞,一邊叫喊著,一邊彎腰激烈的嘔吐。

恰如大難臨頭時,林中各自飛走的鳥兒。

“隊長!殺了我吧!我才不要這樣慘烈痛苦的死法!不然!別擋道!岩隱完了!你回頭看看!還看不出來嗎!八嘎!”

“混蛋!混蛋!混蛋!你等著!嘔!”

隊長渾身都在顫抖,也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氣的。

轉頭四顧想在戰場上找個靠譜的幫手,維持住岌岌可危的陣線。

但放眼看去……

淒慘的哭嚎與嘔吐聲飄**不休。

一些岩隱忍者蜷縮在地上痛的滿地打滾,沒人管他,隻能任由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掙紮。

嫩白的幼蟲淩亂的鋪滿了戰場,叫人無處下腳。

一名醫療忍者無力的跪倒在地上,滿身的鮮血,注視著眼前的叫喚地獄,雙眼中一片死灰。

救了,盡力了,死了。

更絕望的是,太多了,救不過來。

天上黏土大鳥盤旋著越發越低,失去主人控製的飛鳥突然一頭失控栽倒。

高空中,慘叫著的身影拍在大地上,摔碎成四濺的肉泥。

一具接一具的落下。

剩下的大鳥們驚恐的拉高身形,四散著飛離,消失在雲層裏。

“回來!回來!”

不管如何絕望淒厲的大叫著,逃走的身影也絕不回頭。

這已經不是戰爭了。

是恐怖的災難!

連對手是誰都不清楚,又要如何戰鬥,和誰戰鬥?

潰敗開始形成,猶如多米諾骨牌,一點的崩潰導致連鎖的反應。

勢不可擋。

無可阻擋。

但奇怪的是,木葉的忍者並沒有趁火打劫。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指不定就會引火燒身。

戰鬥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了。

木葉忍者紛紛擠在最前排,有的在地上,有的站在升起的土遁上,有的站在樹上,齊刷刷魔愣的看著對麵的岩隱。

臉色一個比一個蒼白。

不無害怕,但是想看。

大抵看恐怖片就是這樣的感覺。

一名壯漢忍者緊張害怕的抓住了身邊同伴的手。

同伴猛的一驚,甩了幾次沒甩掉,感覺到手心裏油膩的冷汗,一身雞皮疙瘩直冒起。

害怕就別看啊!

“我受不了啦!”一名木葉忍者彎腰惡心的吐了出來。

再抬頭時發現周圍大家看他的眼神有點可怕。

忍不住的頭皮一麻,驚慌喊道:“我沒病!你們看!沒有吐出蟲子來!”

眾人放心的轉回頭。

一些人渾身抖了抖。

有那麽一瞬間,心跳驟停,渾身冷汗刷一下就出來了。

自己這邊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但真的沒事嗎?

一想到這裏,內心深處惴惴不安起來。

“隊長,我們還要打過去嗎?”

有人問道。

隊長還沒回答,不管男女,一些忍者立刻尖叫道:“別!千萬別!我害怕!”

“不會說話就閉嘴吧你!上麵沒發話!別沒事找事!”隊長怒視著不長眼的部下。

看著對麵岩隱的慘狀,眾人沉默著。

不時有人受不了嘔吐起來,眾人緊張的看過去,直到無事才收回目光。

大家都在害怕著。

害怕著突然吐出蟲子來。

一名胖胖的油女忍者縮了縮脖子,沒敢說話。

這是咱家大小姐的小可愛。

大家別害怕。

誌黑也有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