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林裏不斷的跳躍奔跑,數圈後,水門不得不停下來。

根本找不到食物不提,更嚴重的是身體的異常。

很熱。

林子裏有這麽熱嗎?

又沒有到夏天。

渾身紅透,大汗淋漓,一小時後,水門靠著一棵大樹虛弱的坐了下來,不斷艱難的喘息,眼前漸漸模糊。

不好……

要昏迷過去了。

水門失去了意識。

再蘇醒時,美姬已經站在了身前,身處的也不是那片密林。

“我怎麽昏過去了?”水門虛弱的疑惑問道。

“真弱啊。”美姬說道:“隻是簡單的中暑,你的體質太差勁了。”

是這樣的嗎?

可我在班上的男生裏身體明明很好啊。

水門丈二和尚有點摸不著腦袋。

“你好像有點不相信我?”美姬聲音一冷,說道:“要質疑我的結論,你有什麽證據嗎。”

“沒有……”水門想了想,說道:“可是……”

“眼下,中暑的事實在前,居然餓到昏厥,事實證明,你真的太弱了。”美姬說道:“得加強訓練。”

一小時三十分,美姬大致知道水門的體質水平了。

雖然有別的辦法檢查,但弟子入門,下馬威是必要的程序,不然容易失去師父的威嚴。

“我會努力的,師父!”想破腦袋沒想明白自己怎麽昏迷的,大概真是身體虛弱導致的中暑吧,水門隻能跳過這件事的疑點,向著美姬保證道。

“很好。”美姬說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解散。”

話落,美姬消失在水門的眼前。

所以今天學了個啥?

水門有些懵,掙紮著爬起了身,向著村子的方向走去。

別人家的師父也是這樣的嗎?

總覺得哪裏都不對勁。

但水門也說不上來。

奇怪的地方太多了,千頭萬緒在腦子中縈繞,基本等於沒有頭緒。

來的時候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用跑的,回去的時候,跑跑停停,時間就到了夜晚,爬上自己的小鋪時,水門已經徹底的累癱了,不多時就沉沉睡去。

太累了。

已經累到忘記肚子餓這回事了。

不如說,肚子根本不餓。

水門也沒注意到這一點。

第二天睜眼的時候,看著眼前盤旋飛舞的蟲群,水門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渾身汗毛根根立起。

很奇怪,明明對方沒做什麽過分的事,也不可怕。

但水門現在就是怕,莫名的怕。

爬起床,簡單的洗漱過後,水門跟著蟲子出了門,按照蟲群的指示跑了起來。

睡了一覺起來,疲勞已經完全消退了。

有種錯覺,今天的精神格外的好,以前都沒有過這種感受。

細細感受發現不是錯覺後,水門忍不住想到。

難道……

我是天才?

水門美滋滋的直樂,又花了一早上的時間,跑到了昨天的地點。

美姬沒在這裏。

正奇怪的時候,蟲群飛舞著組成一行文字。

“生存演習。”

水門苦惱了一會兒,心裏有點不安分。

老師沒在這裏,要不要照做呢?

但一想起可能的後果,決定照做,一頭紮進林子裏。

不多時,果斷的暈厥了過去。

某處,看著暈倒的小水門,蟲妹從藏身的樹木上飛馳而下。

輕巧的提起水門的腳,頭朝下的倒提,如提著小雞仔,好奇的歪頭打量著水門。

媽媽說要照顧這個家夥。

提著水門,蟲妹飛至安全地點後,掰開水門的嘴,喂了食物。

流程是這樣,隨地找了張大葉片,吐出存儲的流質食物,灌進水門的嘴裏。

不是沒有碗這種東西,但那是媽媽給她做的,她才不想給水門用。

幹著這事的同時,蟲妹體內的寄壞蟲用處,包裹著水門開始治療。

並不是蟲妹會醫療忍術,這種複雜的東西她可學不會,壓根沒想學。

而是美姬設定好的醫療程序,寄壞蟲正在執行。

幹完這些事,蟲妹就飛走了,躲起來偷偷觀察著水門。

一會後,水門醒了過來,仰頭看著頭頂林間空隙射下的斑駁陽光,半晌沒有動作。

又中暑了,難道我真的身體很弱?

根本不是什麽天才?

就挺迷茫的。

掙紮的爬起身,水門觀察著四周。

師父沒在。

現在可以回去了?

遲疑了一會兒,水門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

回到家的時候,又到了很晚。

躺上柔軟的床鋪,立刻睡死了過去,蟲子從房間四周爬出,漸漸爬滿水門全身,片刻,蟲子開始大片的死去,跟著另外的蟲子拖走屍體撤退。

第二天早上醒來,猛的睜開了眼,水門緊張的看著房中。

“太好了!”

沒有蟲子!

今天可以正常上學了!

高興的洗漱後,水門衝向了學校。

“真厲害啊!水門!”

對戰課上,水門幹脆利落的放倒了同學,同學們竊竊私語。

露出陽光開朗的笑容,聽著這些話,水門嘴角一咧。

我果然是天才嘛。

沒有錯的!

開開心心的學校一天結束,走在放學路上的水門,看著眼前的飛舞盤旋的蟲子,渾身一僵。

怎麽說呢。

感覺上就是耗子遇到了貓一樣。

邁著沉重的腳步,水門跟著蟲子移動,在村子裏左拐右拐,來到村子邊緣的一棟居所。

一棟有點老舊的獨棟房屋。

院牆上滿是爬山虎,開著各色的花卉。

一眼看去,精致小巧幽雅,就挺漂亮的,比自家住的公寓好看。

“我進來了……”

看著蟲子飛進院裏,水門推開院門進入屋內。

第一眼,水門的視線就被院子裏規整成片的菜地所吸引。

成排的架子上,裝著土的花盆裏卻種著各種的菜,密集又規整的擺放著。

怎麽說呢,跟外表不同,一點也不幽雅,甚至有點土氣。

但莫名的,水門覺得挺適合師父的。

這一定是師父種的。

就說嘛,師父那種人,怎麽可能有興致養花。

雖然相處的時間還短,水門多少有點了解自己的師父了。

“阿拉……”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這位可愛的小客人是?”

水門循聲看去。

一位非常漂亮的白發大姐姐,正手持著噴灑,在院子裏澆著花。

真的是非常漂亮的姐姐。

水門一時有點局促,害羞的紅著臉,朝著大姐姐露出一個陽光開朗的笑容,禮貌的鞠躬道:“初次見麵,你好,大姐姐,我是波風水門,是師父蟲姬的弟子。”

聞言,治裏看著水門,半晌沒有說話,微眯著眼睛。

“仔細一看,你挺可愛呢。”

那家夥找了個弟子,我怎麽不知道。

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寒意,水門說道:“我才不可愛呢,姐姐。”

男子怎麽能說可愛呢。

“我也這麽覺的。”順著水門的話,治裏說道。

哈?

水門看著治裏,無辜的眨著大眼睛。

總覺得,被眼前的大姐姐討厭了。

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