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姬,你的身體已經完成築巢了嗎?”

咀嚼著糖豆蟲,誌由老頭問道。

“沒有。”沒什麽好隱瞞的,美姬搖頭。

所謂築巢,是在身體內部挖出蟲穴。

“果然。”三個老頭對視一眼後,看向美姬問道:“你是怎麽辦到的。”

說起來有點麻煩,美姬直接脫衣服。

衣服內密密麻麻一層又一層的掛滿了寄壞蟲,而在幼小的身軀上,同樣也是如此。

因為平日裏穿的衣服有點大,外表上倒是看不出不同。

“嘖嘖嘖,真是神奇,蟲群居然沒有暴動。”誌輝老頭子驚呼:“這不是完全沒築巢嘛。”

“你老爹留給你的密傳,不會沒告訴你該怎麽做吧。”誌由老頭問道。

“有說明的。”美姬說道:“但時間上完全不夠。”

是的,時間上完全不夠,以美姬這個年紀,光是築巢都要花倆到三年的時間。

身體被蟲子摧殘,然後愈合,反複循環,直到蟲子在體內建立穩定的巢穴。

是一件痛苦且耗時的事情。

“而且,效率太低了,我並不需要這種方式。”

“一般的族人在你這個年紀,別說有戰鬥力,能下床走路的都是天才。”誌保說道。

“要是戰國時代,族裏會在嬰兒期開始著手築巢,在五六歲時有著一定戰鬥力,協助情報的收集等工作,後果是,大多比較短命。”誌輝說道。

“沒辦法,嬰幼兒還不能自主壓製寄壞蟲,致使寄壞蟲的築巢行為有些粗暴,導致身體內部殘缺不全,留下不易察覺的暗傷,曆史上,被啃掉半個心髒的,大有人在,這段時間非常危險。”

“而當寄壞蟲築巢認主之後,油女一族所要學習的是操控寄壞蟲。”誌由老頭子說道:“這段時間,視各人的資質而定,快的倆三年,慢的五六年,就可以使蟲子如臂的聽從指揮。”

“所以,當聽到傳言後,我們三個一致認為不可能!”

“如果是血繼限界,則更不可能!”

“蟲姬,你知道為什麽嗎?”

美姬搖頭,對於油女一族的曆史底細,她所知甚少。

“如果是血繼限界這東西,我們一族早就有了啊。”

美姬猛地看向誌由老頭。

誌由老頭看向美姬。

“原來如此,寄壞蟲。”

誌由老頭笑道:“如果血繼限界是遁術加遁術,刻在基因裏,能傳承給後代的忍術,那麽寄壞蟲就是陽遁加生命,同樣刻在基因裏,能夠傳承給後代的造物。”

“唯一不同的是,血繼家族往自身血脈裏刻,一步錯步步錯,而我們則是往蟲子裏刻,有著充分的試錯空間。”

“都說日向一族人均開眼,我們一族同樣人均蟲使,在情報的偵查上,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人家那白眼不一樣的。

張了張嘴,美姬沒說。

算了,說了老人家也不信。

“我們的寄壞蟲是陽遁的極致,生命的奇跡。”

某種程度上,寄壞蟲確實很完美,但是絕對不夠多樣性。

“所以,我們族裏有陽遁改造寄壞蟲的技術?”

美姬問道。

有的話,就省了美姬很多麻煩。

“沒有。”誌由老頭肯定的一口回答。

“會陽遁的又不是我們,是寄壞蟲。”

那個吸收查克拉轉化為生命力,刻在寄壞蟲基因裏的本能。

“我們隻是單純支配寄壞蟲的人,是數千年來協調寄壞蟲一同進化的大腦,是不可能覺醒血繼限界的。”

到底誰是寄壞蟲啊。

美姬張了張嘴,這不就是躺在寄壞蟲勞動成果上的寄生蟲資本家麽。

不過,自然界還真是奇妙呢,這是典型的共生進化。

很難說到底誰寄生了誰。

寄壞蟲想躺著把飯吃了,油女一族想躺著把錢掙了,倆者一拍即合。

美姬穿上衣服,恢複平常的樣子。

“所以,爺爺們的特殊寄壞蟲是怎麽來的。”

“這個,突然一天就變成這樣了。”誌由說道:“不過,明顯是跟寄壞蟲的自主進化有關。”

“誌輝是小時候生了場大病,等誌輝病好以後,就是這滿身的毒蟲。”

“不過,同樣生大病的族人不是沒有,曆史上倒是有幾位是跟誌輝一樣的情況,隻是這樣的特例太少。”

是自然選擇的概率問題,要麽光榮進化,要麽隨宿主一同死去,寄壞蟲也是急眼了。

很顯然,更多的失敗了。

變成那種細小的蟲子,看樣子是為了殺毒。

“小時候誌輝差點被自己的蟲子毒死,還好是命大救回來了。”

美姬點了點頭,蟲子殺瘋了,正常情況。

“至於誌保,是繼承族裏前輩的寄壞蟲。”

“而我的寄壞蟲,隨我一生征戰,很顯然還處於進化中,沒有到最終階段。”

“繼承?”美姬有些疑惑,說道:“也就是說還有不能繼承的?”

“沒錯,誌輝的毒蟲跟我的蟲子,都很難被繼承。”

“為什麽?”美姬問道,雖然美姬大概猜到了。

“築巢是非常重要的的第一步,族人大多是這樣潛移默化的成為寄壞蟲群的一份子。”

“也就是說,不築巢就沒法驅使寄壞蟲,蟲姬,你是個例外。”

“而我們需要產生查克拉供寄壞蟲食用,那麽,不產生查克拉後會有什麽後果?”

“如果不是我族曆代總結的密傳,以及我們一族的體質,外人嚐試使用寄壞蟲,就會被吃掉。”

“而築巢後,寄壞蟲會記住其主人的氣息,即便是同族,移植他人的寄壞蟲也有同樣的風險。”

“誌輝的毒蟲對族人而言尤其的危險,第一步,熬過寄壞蟲的入體就很難完成,而誌保的寄大蟲,相對危險性要低很多,曆代族裏多有人繼承。”

“而你,蟲姬,以你對寄壞蟲統治級的支配力,輕易就能繼承我族曆代遺留的秘寶。”

說到這,誌由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蟲姬,你將成為油女曆史上,不,忍界曆史上最恐怖的蟲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麵具下,美姬撇了撇嘴。

笑的太反派了。

反而顯得很雜魚。

“然後呢,奪取火影之位?”

美姬淡淡問道。

“你想當火影?”

誌由老頭反問美姬。

“一點也不。”

美姬說道。

“無論你做什麽,反正你長大後,我也看不到了,也沒人能阻止你。”誌由老頭說道:“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那就一統忍界吧。”美姬說道。

“蟲姬,恐怖不能支配人心。”誌保老頭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開玩笑的。”美姬淡聲說道:“誌由老頭,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我隻想看著子孫安全快樂的長大,家族開枝散葉。”誌由老頭站定,看著美姬認真的說道:“而不是變成某些人手裏好用的工具,連強硬拒絕都不敢說出口。”

“你舅舅誌朧的能力天資太平庸了,一輩子就隻是個區區精英上忍而已。”

“等我們這些老家夥死後,麵對木葉這樣的龐然大物,族裏除了保持沉默以求生存,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老頭不是一般的明白人啊。

日後,團藏找油女要人,當時的油女族長,說不出一個不字。

哪怕是他親兒子。

要不是同族的侄兒解圍。

隻能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我答應你了。”

美姬認真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誌由老頭暢快的豪放大笑。

“明天起,我們三個老家夥教你修行,不過,先去領你的小可愛們,前輩們可是給我們留下不少厲害的小可愛,隻是一直苦於無人使用。”

“我很期待。”

美姬笑道。

說道小可愛,語氣有了溫度。

是真的非常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