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惹霍上身196諒他的心急如焚
霍啟琛掃了一眼秦婉,輕輕點頭。
難得今天有胃口,他多夾了一些菜放在碗中,目光掠過秦婉,認真地吃飯。
秦婉低著頭看向他的方向凝眉,就這樣挨近坐著,他的手臂若有若無地擦在左臂上,有一股不一樣的溫暖。
霍啟琛仿佛有感覺一樣,眸光濃稠地落在秦婉身上謦。
秦婉坐端正了身子,默默地吃飯,免得一會兒這幫人又要笑話她。
……
吃過午飯,霍啟琛抬眸掃了師啟郴一眼,“去洗鍋。”
師啟郴還想爭辯兩句,在霍啟琛的注視下閉上眼睛坐在那裏,無奈地選擇了妥協,“好,洗鍋我承包了,誰都別和我搶。”
他話音一落,霍啟琛扶著秦婉回了房間,宗師傅起身走向門口的方向,承歡拍了拍屁股去了南邊的小屋。
師啟郴睜開眼睛,看著滿桌狼藉,心裏很不是滋味,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從他有記憶開始,表哥就擔當起他的人生導師,教會他一條又一條做人的道理。
——樂文——
回到房間,霍啟琛打橫抱起秦婉將她放在床上,扯過被子蓋緊在身上,坐到一側靜靜地看著她的容顏。
秦婉捏住了他的手,“承翰的傷現在怎麽樣了?”
霍啟琛指腹揉捏著她的手指,聲音溫綣,“隻是受了一點輕傷,結了痂就沒事了。”
想到小家夥好動,秦婉凝眉,有點不放心。
霍啟琛捏緊了秦婉的手,“婉婉,我都安排好了,你安心養胎就是。”
秦婉抬頭看向霍啟琛,想到他曾經說過的話,他應該也是後來才發現小家夥的身世,凝了凝眉,遲疑地問,“試管嬰兒的事,和你有關係嗎?”
霍啟琛捏起秦婉的左臂,目光略過玉鐲子,掃了一眼紅色的疤痕,“自然有關係,我貢獻了**。”
秦婉凝眉,又是他一貫的風格。
霍啟琛眸色如墨地看著秦婉,頓了頓,補充道,“當年的事還沒有查清楚,隻是可以確定承翰是我們的孩子。”
秦婉眉頭舒展了幾分,“白潔為什麽會把眼角膜捐給我?”
霍啟琛上了床,呼吸濃重地躺到了秦婉身邊,袖子挽起一半,嗓音低沉醇厚,“因為我。”
秦婉看他。
他看著秦婉默然了片刻,又慢條斯理地出聲,“白家當時陷入危機,我幫了白家,拿這個和她交換的,不過還附帶了點別的東西。”
秦婉隻顧了前半句,沒有留意後麵那句話,呼吸有些凝滯,“為…為什麽那麽做?”
霍啟琛抬手,指腹沿著她眼瞼的形狀挲滑而過,聲音帶了一股奇異的磁性,“這麽清澈的一雙眼睛,多美。那時候我害怕以後這樣坐在你身邊,它卻看不到我。”
“……”秦婉沒有出聲。
霍啟琛低頭,指腹在她臉頰上娑滑,遇到秦婉之前,他和所有的世家子弟一樣可以接受聯姻,以為女人熄了燈蓋上被子都可以將就,所以,他和白潔訂了婚。隻是後來,遇到了婉婉,想過將就一點,卻發現將就已經太難。
恰好因為他出事上受傷的緣故,白潔的父母想要和他解除婚約,他也同意了,白潔起初不同意,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也同意。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甚至連師啟郴都不知道。
一直到八年前,白潔查出了肝寧化,已經到了晚期,她找到他,說想給他生個孩子。
他沒有同意,後來婉婉失明住院了,他才知道白家陷入了危機,答應了白潔的條件,白潔在捐贈協議上簽了字。
他大概說了一遍。
秦婉聽得明白,心口悶悶的不知道說什麽,隻是凝眉看著霍啟琛,這麽說從她身上提取走卵子的事的確和他無關,不但如此,還可能變得複雜了。或許和他一個病房過的那對夫婦已經成了當年唯一留下的證人。
霍啟琛捏了捏她的臉頰,“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秦婉捏住了他的手,“你應該早告訴我的。”
霍啟琛笑笑,沒有說什
麽。
秦婉臉頰蹭了一下霍啟琛的手掌,抬頭望著他,“你…不怕投入沒有回報嗎?”
霍啟琛指腹在她臉頰上輕揉,“那時候還沒有想過要回報,後麵你單身了,自然就該要了。”
秦婉不知道說什麽,或許沒有那麽簡單,可是還重要嗎?
她凝望著一個默默給了她光明的男人。
霍啟琛摟著婉婉,讓她靠在他胸口上,低聲喟歎,一個男人一輩子總會遇見一個婉婉一樣的女子,沒有任何理由,隻一眼就會淪陷、深愛著,割舍不得。因為她就像你身體的一部分,比如骨骼,比如血肉,一旦割舍了就是一生輪回複活。他等不得,原諒他的心急如焚,不能忍受和她之間無法觸摸的遙遠距離。
——樂文——
下午,他陪著秦婉沿著河邊散步,沒有告訴婉婉,這條河就是霍承翰掉落的那條河,這樣這條河在她眼裏,還會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這就是他想給她的,想給她最好的自己,最好的愛,最好的生活。
走了一陣,秦婉停住腳步側頭看霍啟琛。
霍啟琛握緊她的手,站在河邊,四處看了一眼,坐到了河邊,看向崴秦婉,“坐我腿上來。”
秦婉笑了笑,搖頭,人卻被霍啟琛拽過去,強行按在懷裏。
他摟抱著她,長指輕捋她的頭發,“婉婉。”
秦婉“嗯”了一聲,突然僵在那裏。
他低頭吻她的脖子,纏濕的吻將她包圍。
吻了一陣,霍啟琛隻是兩手抱著她,指腹在她腹部輕揉打圈,“婉婉,這是我們的孩子。”
秦婉“嗯”了一聲,捏住了他的手。
霍啟琛扣住她的手,按在她腹部,“婉婉。”
秦婉靠在霍啟琛懷裏,靜靜地沒有出聲,如果一個人因為別的誘惑放棄了你,而另一個人趁著這個機會奪走了你……
要是她選擇的話,她會要那個奪走她的人,至少,在他心中,她比一切都重要。
大概就是這樣一個故事吧。
她笑笑,閉上了眼睛,頭枕在他肩膀上。
霍啟琛手指輕攏,別在她耳後,低頭看著她白淨的臉頰,就這樣抱著她,和她一起慢慢變老,每次想到,總覺得是一件再美好不過的事。
夕陽落下來,披在她身上,像霞衣。
他摟著她,仿佛摟住了整個世界。
許久,他低沉地出聲,“婉婉,對不起,這段日子讓你傷心了,是我不好,沒有保護你,沒有保護好霍承翰。”
秦婉靠在他懷裏,靜靜地,能聽到他呼吸,能聽到他的心跳,也知道自己的心跳。
……
吃過晚飯,宗師傅把秦婉叫過去,要她拜師,不許任何在場。
霍啟琛兩手插在褲兜裏,站在河邊,看著暮色的裏河水,眸色深稠。
過了一陣,身邊多了一個人。
承歡輕喚了一聲君教官,坐到了一邊,側頭看他,“你知道婉婉這段時間怎麽熬過來的嗎?”
霍啟琛沒有出聲,低頭看向承歡。
承歡呼吸凝噎了一下,講了她知道的所有,講秦婉一個關在房間裏哭,不發出一絲聲音,咬著胳膊,如何留下一個個口齒印;講秦婉不哭不笑,像個木偶一樣,講秦婉總是睡不著,有時候躺在那裏熬一
夜;講秦婉總是偷偷寫一頁他的名字,放在枕頭下,又偷偷地扔掉;講秦婉總是偷偷地摔杯子,偷偷地買回來一堆杯子,放在原來的位置,如何將自己關在一個不透光亮的小黑屋裏……
霍啟琛聽著,深吸了一口氣,心口一陣抽
痛,側頭看承歡,“謝謝你一直照顧婉婉。”
承歡歎了一口氣,“誰讓我是她朋友呢。”
霍啟琛點了一支煙,悶悶地抽了一口,看著寥寥的煙霧,它似乎漫過嗓子,迷在心口上,裹得他透不過氣來,呼吸困難,眼前是那個在黑暗裏走來走去掙紮徘徊的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