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嶽父,你好
他緊緊抿唇,走上前去,一把拉過顏暖的手,力道之大,讓顏暖微微有些皺眉。
慕澤深冷冽說:“不管你讓她考慮什麽,她都不會答應的。”
“為什麽?”歐晟鈺疑惑,心直口快地反問,“你又不知道我讓她考慮什麽,你也不是她的誰啊。耘”
門外,裴雲一直朝歐晟鈺做口型:慕先生,他是顏暖長輩啊,長輩,幹爹啊……
歐晟鈺居然看懂了。
臥槽,他是暖暖的幹爹,那必須是他歐小少爺的親爸啊。
那,剛才真是太失禮了。
歐二少立正站好,九十度鞠躬:“剛才是我太不懂事了,爸爸。”
在場的所有人:“……踝”
慕澤深的臉烏雲密布,手緊緊握拳,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會殺人。
誒,不是麽?
爸爸怎麽好像不高興?不滿意這個稱謂?
那是……
“嶽父……”歐晟鈺再次鞠躬,小心翼翼地叫,然後說,“我喜歡您女兒,請您把她嫁給我吧。”
語氣十二萬分的真誠,真情流露啊,為自己默默點讚!
顏暖:“……。”
“噗……。”戴安和裴雲同時噴了。
“想都別想。”
慕澤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咬牙切齒地留下這句話,拉著顏暖往外走。
車裏。
氣氛十分地低沉,彌漫著低氣壓!
慕澤深的臉上依然陰沉。
什麽爸爸,那個該死的野男人,勾丨引他的暖暖還不夠,居然還叫他爸爸。
他有那麽老嗎?
但,再怎麽否認,他也忘不了剛才那一幕。
他的暖暖和那個人站在一起,確實很美好。
二十歲和三十七歲,十七年的差距,找的對象,確實不應該是他這樣的老男人,她應該找個年輕的。
顏暖有些疲倦地靠在車座椅上,閉目養神。
兩人一路無話,最後,是慕澤深打破了沉寂。
“你喜歡那個人?”他壓抑著自己的語調,盡量平淡地問。
顏暖睜眸,想了想,說:“說不上喜歡,隻能說有好感吧。”
畢竟對方說對自己一見鍾情,怎麽都不靠譜。
但,女孩子都喜歡美麗的東西,她也不例外。
而且,這兩次的見麵,再加上裴雲的敘述,顏暖並不討厭歐晟鈺這樣的人。
她覺得他雖然人前裝作被稱為“冷豔貴公子,”但其實很透明,,幹淨,單純,讓她心生向往。
聽了顏暖的話,慕澤深的眸色倏地轉深,仿佛在刹那間就盛滿了冰渣。
他隱忍著不悅,冷淡地說:“不許!”
顏暖詫異,問:“不許什麽。”
“不許喜歡他。”
顏暖突然來了氣,她幾乎都要因為慕澤深的霸道笑了起來:“憑什麽?連我喜歡誰這麽*的事情也管,再這樣下去,慕先生是不是打算掌控我的人生?”
這話一出,車內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坐在前麵的司機小孟更是明顯的感覺到,平日坐在身後的先生渾身開始散發暴戾之氣。
顏暖也知道,但她還是忍不住說下去:“慕先生,我本來就不是你女兒,我不欠你什麽,我為什麽要什麽都聽你的話,就算我會喜歡上他,也是我自由,再說,歐二少那麽優秀,我為什麽不能喜歡他。”
慕澤深強忍著怒氣。
你為什麽不能喜歡他,當然是因為……
因為……
能說嗎?
說他對她有那種隱秘而又變丨態的想法。
說她除了他以外,不能有其他的男人。
沒有辦法開口。
慕澤深看著她氣鼓鼓,反唇相譏的樣子,兩頰紅紅鼓鼓地,像隻炸毛的小貓,莫名地,氣就消了。
大手摸上她的頭,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秀發,慕澤深勾唇,冰冷的唇角彎起一個淺淺地弧度,放柔了聲音,像在教導一個鬧別扭的小孩,淡淡說:“因為我的暖暖還小,還不能現在找男朋友。”
顏暖頭一偏,有些咬牙切齒地想:還不知道誰十七歲就生了慕言暖呢。
第二天,不出所料的,貴公子歐晟鈺上了“情man轉!轉!轉!”的新聞果然占據了各大頭條。
各個媒體雜誌的報道都在標題上下功夫,以吸引讀者觀眾。
《貴公子心有所屬,深夜節目跪地求婚》
《歐家二少已訂婚,全國少女傷心夜》
《歐晟鈺疑奉旨成婚》
……
諸如此類的標題黨,越寫越誇張,捕風捉影,甚至沒有考究是否真有其事。
隻是,看著那段跪地求婚的視頻。
身著白色西裝的少年,亞麻色的碎發,銀色的耳釘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在那層銀光下,少年麵如芙蓉,平日裏冷淡的麵容居然露出一抹不易察覺地柔情,似從神光裏走出來的美少年。
那眼底的深情,實在不能不讓人聯想到,這也許不隻是節目,而是真的,他在對心愛的人表白。
而被貴公子幸運表白的少女。
巴掌大的精致小臉上,一雙如黑水銀般的眼瞳燦若星辰,小巧的鼻尖,粉紅的櫻唇,瓷白的肌膚的肌膚在燈光下閃爍著瑩潤的光澤,眉宇間透著一股淡然,卻又帶著點點羞澀,仿佛高高雪山上的晶瑩雪花,剔透卻不寒冷。
竟然沒有被那層光芒鎖掩蓋,反而讓人不自覺地想要繼續看下去。
“這女孩是誰啊……”
“好像長得還不錯……”
“這個,不是上次二少微博發的照片上的那個女孩兒嗎?”
……漸漸的。
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顏暖,並把她和上次歐晟鈺發的照片上的那個人聯係起來。
街頭巷尾,顏暖的名字開始被人所熟知。
電視屏幕上正播著昨天夜裏的節目,最後一幕播完。
魏千鴻把電視關掉,輕啜了一口茶水,說:“這就是你昨天沒有來試鏡的理由?”
“對啊。”歐晟鈺慵懶地躺在沙發上,“這是人生大事。”
“你這是人生大事,我這裏就不重要。”魏千鴻挑眉,“別以為我這裏的男主角隻能非你不可。”
歐晟鈺微微一笑:“可你還真是非我不可,其他人來演,能看嗎?”
這一笑,極具風情,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眸光瀲灩,語氣中又帶著點懶洋洋的意味,舉手投足帶著渾然天成的貴氣,自信十足。
娛樂圈的貴公子,除了皮相好看,被粉絲認為高貴冷豔以外,還跟他從小培養起來的氣質不無關係。
要知道,一個完全沒有貴族之氣的人,就算想要刻意模仿,也隻會是東施效顰,弄巧成拙。
歐晟鈺雖然平時跳脫了一點,但重要場合該是怎麽樣,他從來都不落人後。
演技亦然,否則,怎麽能精分得那麽自然。
魏千鴻苦笑:“好好,這部戲本來在寫劇本的時候就是以你為男主角,自然也是非你不可。”
“那是。”歐晟鈺點點頭,一點也不謙虛,他坐起身來,雙手撐住自己的下巴,一動不動看著魏千鴻,“我記得女二號還沒有找到吧。”
“怎麽,你有推薦的人選。”
“你剛才不是看了麽。”
魏千鴻皺眉:“你是認真的?”
歐晟鈺眨了眨眼,笑眯眯道:“我除了吃以外,很少對什麽事情認真,但,這次是認真的。”
魏千鴻猶豫了一會,最後才說:“好吧,那個新人看起來還不錯,但我隻是給她一次機會,讓她來試鏡,如果她表現太差,那我也不會用她的。”
“bingo!”歐晟鈺打了個響指,“能給個機會就好。”
昨天的節目播出後,攝影棚裏眾人看顏暖的目光就變了。
以前這是個連出道機會都不知道有沒有的小女孩,現在,跟歐晟鈺沾上點關係,基本已經確定了她起步的基礎比別人高了那麽一大截。
在這種情況下,跟這個人打好交情總是比較好的。
從攝影棚的大門走到訓練室的路上,不時都有人在和顏暖說恭喜。
顏暖一路微笑著,禮貌地說著謝謝,態度如平時一般溫和淡然。
一進訓練室,腳剛踏進訓練室的大門,白彩兒衝了過來,揚起手,狠狠往顏暖臉上扇:“賤人!”
啪——
清脆一聲響,顏暖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
臉迅速紅腫起來,白皙的臉上清晰地出現一個五指痕,看得人膽戰心驚。
裴雲過去一把推開白彩兒:“白彩兒,你瘋了啊,你自己作死關顏暖什麽事情,別像瘋狗一樣逮住人就亂咬。”
白彩兒踉蹌了兩步,站定,雙目發紅地看著顏暖,咬牙切齒地恨罵:“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丨人,要不是你,徐總怎麽會拋棄我,要不是你,公司怎麽會要封殺我,我不就是問了那個問題嗎?哼,真以為你是什麽貨色,先是勾搭慕先生然後是歐晟鈺,你比我清高到那裏去,不過也是被人玩的爛丨貨。”
臉上火辣辣地疼,顏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白彩兒說什麽,腦袋嗡嗡地響。
“夠了。”裴雲氣憤地大叫,為顏暖報不平:“明明是你昨天沒有按照流程來,連做藝人最基本的規則都不懂,活該被封殺,你再亂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說著,張牙舞爪作勢就要撲上去。
白彩兒平時強勢慣了,這個時候哪裏會退縮,聽裴雲這麽說就撲了過去
,兩個人扭打起來。
琳達和米芬兩個人在一旁冷眼旁觀。
既然白彩兒被公司放棄了,她們也就沒有必要跟她站統一戰線了。
裴雲和白彩兒兩個人打鬥引來了訓練室外的人。
人群越聚越多。
顏暖終於回過神來,連忙去拉裴雲,擋在裴雲的麵前。
“顏暖,你別攔著我,讓我撕爛她,臥槽,老娘在家裏還沒人敢這麽對我,就連大表哥也就小時候打過我屁股好嗎。”
不得不說,裴雲的戰鬥力實在是彪悍,平時柔弱的白彩兒隻有被壓著一邊打的份。
等顏暖拉開裴雲,白彩兒已經被裴雲撕得上衣的扣子掉了幾顆,頭發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跟個潑婦兒沒兩樣。
顏暖拉著裴雲,輕聲說:“狗咬了你,你難道還咬回去麽。”
成功讓暴走的裴雲瞬間從狂怒的母獅子華麗麗地變身成淑女:臥槽,好有道理,我幹嘛要咬回去,不過還是好想揍回去。
白彩兒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又要往顏暖那兒撲過去,卻看到對著她張牙舞爪、齜牙咧嘴的裴雲,頓時不敢再動作。
一雙美眸蹦出惡毒的光,白彩兒惡狠狠地瞪著顏暖:“裝什麽清高,你也不過是張開大腿被男人操的貨,你現在怎麽對我,我一定會報複回來的,顏暖。”
“顏暖”兩個字她念得咬牙切齒,仿佛是顏暖的肉,她把那些肉一塊塊的從顏暖身上咬下來,狠狠地咀嚼。
顏暖靜靜地盯著白彩兒瘋狂的樣子,漆黑的眼珠微微動了動,很是輕微。
半響,她輕輕地笑了:“我不記得我曾經做過什麽事讓你這麽恨我,如果你是我廁所那次,我記得我說了我什麽都沒有看到,而這次你被封殺,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針對我嗎,而且,蘇姐說的,做藝人,最基本的就是要控製自己的情緒,你這樣,已經失格了啊。”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透過玻璃的折射,整間訓練室光線明亮,這一刻,所有的光線仿佛都聚焦在顏暖身上。
她的身上仿若有光,淡然的,耀眼的。
又是這個模樣,白彩兒簡直要氣瘋了。
對。
顏暖是沒有對她做過什麽,可是她就是討厭她這個模樣,仿佛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以一副蔑視的表情看著她們。
她有什麽了不起。要不是慕澤深和歐晟鈺,她顏暖還什麽都不是。
憑容貌,她比顏暖漂亮;憑努力,她連她自己的rou體都出賣了,為什麽最後會落得這個下場。
白彩兒忽然痛哭了出來,癱軟在地上,清純的臉上滿是淚水:“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不甘心,為什麽我付出這麽多什麽都沒有得到,你這麽輕輕鬆鬆卻什麽都有了。”
什麽都有了?
這句話讓顏暖渾身一顫,當即呆立在那裏。
什麽都有了!
什麽時候,她居然給人這種感覺。
她想要媽媽,可是媽媽去世了。
她想要爸爸,可是爸爸拋棄了她。
她現在以顏暖的身份重生,可是家裏還負債五十萬。
她不想跟慕澤深再有牽扯,可是不得不,沒有選擇。
而這一切,在別人看來,居然是什麽都有了。
她忽然覺得這一切有些荒謬,這麽多年下來,她就像在看一部黑白默片,而她就是裏麵演小醜的角色。
深深吸氣,顏暖蹲下身,平視白彩兒,說:“如果可以,我還真想跟你換換人生。”
至少,你有個美滿的家庭,有爸爸媽媽。
而徐總的事情,是你自己選擇的,本不該。
“你,要不要來做我的助理。”顏暖輕聲問,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當然,這得我能出道,如果我不能出道,就沒有辦法了。”
白彩兒一愣,有些吃驚,過了幾秒,扭頭別扭地說:“我才不用你施舍。”
“誰要施舍你啊!”裴雲也跟著反對,“顏暖你瘋了啊,你怎麽可以讓這種人來做你的助理,喂喂,她剛才才打了你啊。”
“什麽叫我這種人,我這種人怎麽了,又不殺人放火,長得比你漂亮,舞跳得比你好,身材比你豐滿,手段比你厲害,你渾身上下除了比我像個男人,哪點比得過我?男人婆!”
裴雲氣得渾身發抖,她這輩子最痛恨別人說她男人婆了。
但,卻又一句話都沒法反駁,隻能對顏暖說:“不管,反正我就不同意,顏暖,你讓這麽個妖精呆你身邊,怎麽想都不安全。”
顏暖臉上綻放笑容:“沒有關係,雲,你不是幫我打回去了嗎?你就同意了吧。”她可以拉長了聲音,撒嬌似的。
這種小事對她來說,根本就無足輕重。
裴雲聽得心一軟,但仍是不肯低頭,隻說:“哼,反正是你自己要助理,又不是我助理,我瞎操的什麽心啊
,隨便你自己啦。”
顏暖笑容黯淡了下來,輕聲說:“人都會犯錯,應該被給予機會。”
她很幸運,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訓練室門外的人見沒有戲可看,又三三兩兩的散了。
門外,蘇瑞秋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人,兩個人走到顏暖幾個人麵前,站定。
蘇瑞秋眼神銳利地掃過頭發散亂,衣服被撕扯開的白彩兒,視線落在顏暖紅腫的臉上,語氣嚴厲:“你們怎麽回事?”
“還不是……”裴雲嚷嚷起來。
顏暖打斷了裴雲的話:“隻是鬧著玩兒,蘇老師。”
蘇瑞秋眼神微微眯起,卻沒有再問,轉而向她們介紹她帶來的人。
“這位是慕珂慕小姐,是慕先生的女兒,她準備回來擔任經紀人,因為是新人,就先讓慕小姐擔任顏暖的經紀人。”
來人同裴雲一樣一頭短發,比裴雲微長一點,皮膚白皙,五官較為平凡,但組合起來卻看起來異常舒服,她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帶著銀白色的半框眼鏡,顯得幹脆又利落。
“你好,我是慕珂。”慕珂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你好,我是顏暖(琳達)(裴雲)(白彩兒)(米芬)。”
打過招呼,裴雲幾個人繼續跟著蘇瑞秋練舞,白彩兒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訓練室。
臨走時,她整理了一下衣著,如驕傲地孔雀一般,走到顏暖身邊,說:“你自己說的話,可不能食言。”她還想要呆在娛樂圈,就算是助理。
顏暖一愣,隨即笑開了。
點頭,認真保證:“我不會的。”
慕珂若有所思地看著淺笑著的顏暖。
如春花一般輕輕飄落在水麵上,緩緩蕩起一層層的漣漪。
這般相似,難怪。
顏暖回過頭,把視線投注在慕珂身上。
慕珂再次伸出手,說:“我們兩個再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慕珂,慕家的大女兒,聽慕琛說,你就是那個像言暖的人吧。”
顏暖有些遲疑,她不明白慕珂現在出現是為了什麽,難道是慕澤深想要專門派個人來監視她?
慕珂看出了顏暖的遲疑,唇微翹,解釋:“你不用擔心,雖然有你想的那麽一層意思,但也是我自己想來的,我接近你是有其他更重要的目的的,我想通過接近你來,來靠近一個人。”
“誰?”顏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