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也特意給陸玖鳶開了一個包廂。
他今天約她出來,就是為了讓她緩解心情的。
這一年裏,時間不長不短的,但在她身上發生了很多糟心的事,她肯定一直憋著。
別看她表麵一副無所謂又懟天懟地的樣子,實則內心脆弱得很。
而且陸爺爺去世對她的打擊肯定很大。
畢竟在陸家,也就陸爺爺最疼愛她。
今晚的陸玖鳶,確實放縱了自己。
她喝了很多酒,可越喝,她就覺得自己越精神。
她有個苦惱,想買醉,醉不了。
反倒是霍時也,說好陪她的,她都還沒倒下,他自己倒是先倒下。
陸玖鳶覺得包廂裏悶,便出去透透氣。
然後她懶得回包廂,就去了這一層的公共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好巧不巧地遇到靳望舟這個渣男。
她選擇無視。
可靳望舟不是這麽想的。
當他看到陸玖鳶也在這裏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他直接伸手攔下她。
陸玖鳶閉了閉眼睛,忍著脾氣,“好狗不擋道!”
靳望舟盯著她那張白皙姣好的麵容,有那麽一瞬間是失神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對漂亮的鎖骨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藍色無袖背心,搭配著一條白色休閑褲,隨意紮了一個低丸子頭,露出白皙修長的天鵝頸。
陸玖鳶長得漂亮,他是知道的。
從小到大,她是他身邊長得最好看的女生。
她是一朵嬌豔明媚的玫瑰,但卻是一朵渾身帶刺的玫瑰,無論你怎麽馴服都馴服不了。
你強硬,她比你更強硬。
偏偏他又不是一個會示弱的主。
他們在一起那麽久,除了牽手,並沒有任何的親密接觸。
而且她十五歲就出了國,期間也沒有回來過。
兩人都是靠微信視頻聊天。
久而久之,他們似乎就沒有再聊過。
所以,兩人的感情其實沒那麽深。
可他對陸玖鳶又有著一種很複雜的感情,要說不愛她,可他又不願意放開她。
“你喝酒了?”
靳望舟看她臉上泛著一絲紅暈。
“與你無關,給我讓開!”
陸玖鳶沒有看他,而是直視前方。
她怕髒了自己的眼睛。
靳望舟想到她把自己拉黑的事,“你把我拉黑了?”
陸玖鳶淡漠道:“垃圾不配留在我的通訊錄裏!”
“……”
靳望舟眉頭一皺。
“你每次跟我說話一定要像仇人一樣嗎?”
“靳望舟,從你背叛我們這段婚約開始,你就不配讓我對你和顏悅色的。除非你同意退婚,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靳望舟一聽她這話,黑眸暗沉。
他沉聲道:“鳶鳶,我隻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你確定要一棍子就把我打死嗎?你在國外那幾年都是晚凝陪著我,關心我,照顧我,我愛上她也情有可原,人心本就難控。如果換做是你,你就能控製住自己不變心嗎?”
陸玖鳶被他的話氣笑了。
聽聽,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陸玖鳶用舌尖抵了抵嘴角,側過頭看著他,黛眉微挑,“所以,你出軌還是我的錯咯?”
“因為我沒能時刻陪著你關心你照顧你,所以你選擇出軌?靳望舟,你這口鍋可真大,我對你越來越刮目相看,這麽渣的話你都能說得出來!”
真他麽的活久見了!
這三觀震得她稀碎!
“你明明知道我獨自在國外的緣由是什麽,你以為我不想回來嗎?可這件事的解決方法很簡單,我回不來,那你能不能去找我?你能,可你不願意,也不想這麽做。當然,我也不強求你出國陪我,這是你的自由。那你特麽現在來怪我,你好意思嗎?你哪來的臉?我問你!”
“還有,你說我不關心你,那好,是誰不接我的電話,不回我的信息?你有給過機會讓我關心你嗎?我給你發過多少條微信,打過多少個電話,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我連你人都找不到,你讓我上哪去關心你?從來都是我主動找的你,你有主動找過我嗎?”
“靳望舟,你別把自己說得那麽高風亮節,那麽無辜,這樣隻會讓我覺得惡心,隻會讓我覺得我當初就是眼瞎心盲才會喜歡上你這種渣男!”
陸玖鳶的連環質問,讓靳望舟啞口無言。
那幾年要不是靳望舟冷處理她,她也不至於對他失望至此。
她知道,他口頭上說著不在乎那件事,實際上他比任何人都在乎那件事。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
她如今對他沒有絲毫的愛意。
“所以,你還是想要退婚是嗎?”
“沒錯,這個婚必須退!”
“那如果我不退呢?”
“我會親自去找靳爺爺,我……”
她話還沒說完,靳望舟突然抓著她的手,拉著她往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陸玖鳶現在對他全是厭惡,對於他的觸碰更是如此。
“靳望舟,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
靳望舟回頭看著她,目光暗沉道:“如果我們坐實了關係,你是不是就不退婚了?”
陸玖鳶不傻,瞬間就明白他想做什麽。
她臉色大變。
“靳望舟,你個王八蛋!你趕緊放開我,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一定會讓你這輩子斷子絕孫!”
陸玖鳶大喊了幾聲救命,有人出來了,但一看到是靳望舟,就沒有人敢管這件事。
盛世皇朝禁止鬧事,每一層都匹配了安保人員,保安一聽到聲音就立即趕過來。
“靳少,您這是?”
靳望舟是這裏的常客,加上他又是靳家的嫡長孫,而且他還是霍七爺的外甥,自然沒人敢惹他。
“滾,我和我未婚妻要談點事。”
靳望舟拉著她進了電梯,然後按下頂層的樓層。
頂層是套房。
陸玖鳶掙紮了很久,可靳望舟就是不撒手,就算她喊疼,他都當沒聽到一樣。
她喝了酒,身上的勁也沒他大,掙不來他的鉗製。
另一邊,霍時也迷迷糊糊醒來,看到陸玖鳶不在,他以為她在洗手間,去看了一眼,門是開著的。
“人呢?”
霍時也轉身出了包廂,他剛走沒幾步,就聽到前麵兩名保鏢說道:“靳少這是要幹什麽啊?會不會弄出事來?”
“管他幹什麽,人家是靳家的少爺,就算天塌下來也有人替他解決,你別瞎操心了,幹活去吧。”
霍時也聞言,立即上前拉住他們,問道:“你們剛剛說的靳少是哪位靳少?”
保安自然認識霍時也,“霍少,就是靳家的長孫啊。”
瞬間,霍時也的酒也醒了一大半。
一股不詳的預感從他心頭劃過。
“他在哪?”
保安指了指電梯口,“和他未婚妻上了頂樓。”
未婚妻?
完蛋了!
霍時也轉身就跌跌撞撞地跑向電梯口。
保安見狀,立即跟了上去。
電梯剛好上到他們這一層,門開的瞬間,電梯裏正站著幾位身高腿長,長相俊美氣場強大的男人。
“喲,小時也你也在啊。”沈忘言挑了挑眉,打趣道:“你這神色慌張地要做什麽去啊?”
霍時也沒回答他,而是看向站在中間的男人。
他現在顧不上害怕了,他跑進去,抓著男人的手臂,說道:“小叔,靳望舟帶著鳶鳶上頂樓了,我怕出事,你幫我。”
男人聞言,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盡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