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和陸家這次聯姻,場麵很隆重。
到場的賓客,非富即貴。
總之,南城所有的貴族世家幾乎都到場了。
大多數人都是奔著霍家而去的。
霍時也是和霍起塵一同去的婚禮現場。
兩人剛到的時候,正好遇到沈忘言和蕭聲。
霍時也看向兩人,喊了一聲:“沈二叔,蕭三叔。”
雖然他們沒差幾歲,但差著輩分。
隨後,幾人一起進入宴會廳。
偌大的宴會廳裏高朋滿座。
霍起塵等人被安排坐在最前麵。
沈忘言:“這排場夠大啊,南城幾乎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吧,靳陸兩家的麵子挺大的。”
蕭聲環視了一眼,無聲地笑了聲:“不是靳家和陸家有麵子,你賭不賭,今天來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衝著霍家來的。”
他才不賭,他又不傻。
他自然知道這些人都是衝著和霍家結交來的。
原本他們今天不打算來的,但他們得知霍起塵會參加,他們也就跟著來了。
霍起塵算是代表霍家大房來的。
沈忘言看著一向話多的霍時也今日居然惜字如金,從門口遇到,一直都坐下,他一句話都沒說。
“哎,小時也,你今天怎麽興致不高的樣子?不會是因為陸家小姐要嫁人了,你不高興吧?”
他要是沒記錯,這小子和陸玖鳶關係挺好的。
上次還說陸玖鳶是他最重要的人。
霍時也今天的心情確實不好,但不是因為陸玖鳶和靳望舟的婚禮,他知道內情,今天的婚禮不會成。
他隻是擔心今日之事會對陸玖鳶不利。
雖然她一再保證自己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可他還是……
他也隻能是在心裏擔心,又阻止不了她。
他之前跟她提過,找小叔幫忙,可她不願意。
她說:“我跟你小叔非親非故的,找他幫忙並不可取。我雖救過他,但這事一碼歸一碼,這是我和靳望舟的私事,不應該把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來。況且我自己有辦法解決,所以不需要求任何人。”
霍時也了解她,知道她從來都不是一個隻會依附別人而活的人。
這麽多年了,她都是自己一個人扛過來的。
就算他和盛芊芊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很少會找他們幫忙,因為她習慣了凡事靠自己解決。
她就像一株肆意成長的爬藤薔薇,不管經曆多大的暴風雨,她都能以堅韌與執著麵對眼前的風暴。
她有溫柔的一麵,也有帶刺的一麵。
沈忘言見他不說話,抬腿踢了踢他的椅子,“怎麽還魂不守舍的?”
霍時也回過神,“沒有,我就是昨晚沒休息好。”
一旁的霍起塵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
而此時。
陸玖鳶已經在休息室裏等著了。
然而,今天的新郎依舊沒出現。
靳家的人比陸家的人還要著急。
陸父和淩女士已經氣到不想說話了。
靳母不停地跟他們道歉:“親家,你們放心,望舟他爸爸已經去找人了,這孩子昨晚還跟我們打著電話,叮囑今天婚禮的細節,誰知道今早就聯係不上了。”
霍曼琳還是第一次這麽低聲下氣地跟別人說話。
別說是陸家人不滿了,她自己也很不滿,關鍵時刻這臭小子居然搞失蹤。
今天來了那麽多賓客,要是搞砸,他們靳家明天就會成為整座南城人的笑話。
靳母去找了陸玖鳶。
“鳶鳶,今天實在是委屈你了,你別擔心,等這臭小子來了之後,我會狠狠罵他一頓的。”
陸玖鳶溫順地笑了笑,“琳姨,我不委屈,我知道阿舟不是故意的,他應該是被什麽事纏住了,脫不開身,我願意等的。”
靳母見她這般乖巧善解人意,很是欣慰。
她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好孩子,靳家不會虧待你的。”
陸玖鳶依舊保持著乖順的笑容,“我知道,琳姨你一直對我都很好。”
這一點,陸玖鳶從未質疑過。
但是,當靳母選擇隱瞞謝晚凝懷孕的事之後,她覺得靳母對她的好也不過是夾帶著私心罷了。
當然了,她也沒有資格要求別人對她好。
所以她也不怪她,畢竟人無完人,而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因為她自己也一樣。
靳母安撫完陸玖鳶後,接了一個電話離開了。
偌大的休息室裏,就隻剩下陸玖鳶和盛芊芊兩人。
盛芊芊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你這演技牛,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
“我謝謝你的誇獎啊。”
“謝晚凝真的能阻止靳望舟嗎?”
盛芊芊還是有些擔憂。
陸玖鳶低頭理了理身上的婚紗,語氣堅定:“能。”
-
一個小時後。
婚禮儀式依舊還未開始。
賓客們已經開始在議論了。
“這怎麽回事?不是說好十一點開始的嗎?”
“對啊,現在都快十一點半了,新郎新娘人呢?”
“誰知道呢,估計是出什麽事了吧,我剛剛去洗手間,看到靳家主母一臉著急地在打電話,隔得太遠,我沒聽到內容。”
“哎,你們沒發現嗎?陸氏夫婦和靳氏夫婦都不在現場,靳家老爺子也沒出現,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新娘不會跑了吧?”
“之前就聽說陸玖鳶和靳望舟鬧掰了,這突然就舉辦婚禮,肯定有貓膩。”
“就是就是,靳家那位不是早就在外邊有人了嗎?我上次還看到他陪一個女人逛街,那人壓根就不是陸玖鳶。”
“不過這兩人也是天生一對,一個清白之身早就毀了,一個出軌身子也髒了。”
“……”
不止他們覺得奇怪,沈忘言等人也發現了問題。
這靳家和陸家把他們所有人晾在這裏這麽久,一句交代的話都沒有。
要不是霍起塵沒走,沈忘言早就坐不住了。
“老七,這靳家和陸家在搞什麽啊?”
沈忘言看向霍起塵問了一句。
霍起塵事不關己,淡淡地回道:“不知道。”
沈忘言又看向霍時也,“小時也,你不是跟陸小姐是好兄弟麽,你問問她,婚禮什麽時候開始,總不能一直讓我們在這坐冷板凳吧?”
霍時也:“……”
這時,宴會廳大門那邊傳來了動靜。
蕭聲用胳膊撞了一下沈忘言,道:“喏,人來了。”
幾人轉頭望了過去。
陸玖鳶身披著潔白的婚紗出現在了眾賓客的麵前。
潔白的婚紗像是雲朵編織的,沒有一絲雜質,簡約而又奢華,抹胸的設計展現出了她優美的肩頸線條,天鵝頸在頭紗的點綴下顯得更加優雅,整個人仿佛是仙境下凡的仙子,美得讓人窒息。
長長的裙擺隨著她輕盈的步伐輕輕地搖曳。
所有人的眼睛仿佛都被這一幕給‘焊住’了,視線也隨著她的步伐移動。
她獨自一人走向了舞台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有一抹驚豔,唯獨有一人,目光陰鬱幽沉。
陸玖鳶站在舞台上,頭頂上方的燈光打在她身上,添了幾分冷豔,絕美的容貌,婀娜高挑的身姿,讓人移不開目光,她就像一副不可觸摸的畫卷。
她接過盛芊芊遞過來的話筒,看著下麵座無虛席的賓客們,嗓音低緩溫柔地說道:“很抱歉讓大家久等了,同時也很遺憾地告訴大家,今天的婚禮取消,大家隨的禮金一會離開的時候,在門口領回即可。”
她這話剛落下,底下的人瞬間就懵了。
婚禮取消?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