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戰局逆轉

一場空戰,兩個中隊的二十四架f-22a全被擊落,美軍的感受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損失如此慘重,繼續打,還是鳴金收兵?

此時,戰場上,聯軍的製空力量並不弱。

西線,已經有十二架f-22a進入黃海上空,準備攔截中國海軍的艦載戰鬥機。

東線,第三個f-22a中隊正在向東朝鮮灣北部機動,準備從戰場東麵進入,在鹹興以北建立空中防線。

除此之外,至少還有六個中隊的f-15c在戰場附近徘徊。

如果有需要,還能調動執行打擊任務的f-15e,以及韓國空軍的f-15k與f-16k,增強空中攔截能力。

問題是,打下去有結果嗎?

誌願軍有備而來,用以前從未使用過的方法,在一次空戰中,僅用數分鍾就擊落了二十四架f-22a,表明誌願軍已經找到了對付f-22a的方法。此時投入更多的力量,也很難挽回敗局。

更重要的是,真正能夠立即投入戰鬥的,隻有十二架f-22a。

隨著替補的e-3c到達元山附近,聯軍指揮官立即發現,誌願軍投入的空中力量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多,在鴨綠江南麵,除了那些正在減少的無人駕駛戰鬥機,隻有二十多架j-11b與j-10。

這些戰鬥機沒有向南突擊,而是在江界附近徘徊。

顯然,它們是製空戰鬥機,不是攻擊機。

誌願軍沒有打算攻擊兩棲突擊艦隊?

聯軍指揮官有點不敢相信,畢竟如此大規模的反擊行動,不可能隻為了取得一場空戰的勝利。

懷疑歸懷疑,詭異的戰場情況,讓聯軍指揮官不敢輕舉妄動。

讓f-22a中隊放慢速度,暫時不要與敵機‘交’火後,聯軍指揮官給兩個f-15c中隊下達了作戰命令。

不管誌願軍想做什麽,首先把誌願軍的戰鬥機趕走。

既然f-22a不是不可戰勝的,那麽用即將達到服役期限的f-15c去奪取製空權,才是正確選擇。

再說了,e-3c已經返回,f-15c能得到預警機支持。

與第一場空戰不同,j-11b與j-10跟f-15c的較量沒有太多懸念,雙方都得到了預警機的全力支持。

隻是,這場空戰並沒進入白熱化狀態。

雙方在相距六十公裏的時候,先後發‘射’了中程空對空導彈,然後在四十公裏處進行機動規避。

隊形打散後,誌願軍的戰鬥機沒有繼續‘逼’近,而是迅速轉向返航。

f-15c的任務是驅逐敵機,而不是擊落敵機。在j-11b與j-10靠近鴨綠江,進入中國軍隊遠程防空導彈的掩護區域後,美軍主動放棄追擊。

隨後,在黃海上空高速突擊的中國戰鬥機也迅速撤退了。

直到半個小時後,東西戰線上的兩架e-3c均確認朝鮮上空沒有誌願軍的戰鬥機,聯軍指揮官才不得不相信,誌願軍的反擊行動結束了。

這場戰鬥,來得快,去得也快,可是留下的問題卻要等到很久以後才能解決。

雖然幾個小時後,聯軍司令部就在提‘交’的戰鬥報告中明確提到,誌願軍增強了電磁打擊的使用力度與範圍,電磁武器對聯軍作戰係統構成了致命威脅,而且在戰鬥中,誌願軍掌握了探測f-22a的方法,具備了在視距外擊落f-22a的能力,聯軍的製空權受到挑戰,也許會在下次戰役中遭受更加巨大的損失,但是數天後,美軍才找出f-22a被擊落的原因,而且直到戰爭結束,換回被俘飛行員之後才確認,誌願軍利用了聯軍的敵我識別器,用被動引導方式擊落了f-22a。

這些都是後話,這場空戰造成的影響,足以改變整個戰局。

連f-22a都無法讓聯軍獲得絕對製空權,甚至無法在重大戰役中獲得壓倒‘性’的空中優勢,還有什麽辦法能夠使聯軍掌握製空權,使聯軍的地麵部隊不會受到空中打擊,使聯軍繼續掌握主動權?

技術兵器無法解決問題,聯軍隻能在戰術上下功夫。

空戰結束不到半個小時,聯軍司令部就對防空部署做出重大調整,將空優區域縮小到北緯三十九度線以南,不再以咄咄‘逼’人的態勢把誌願軍空軍壓在本土上空。隨後,聯軍在三八線與東西朝鮮灣設立了五處預警機巡邏空域,將直接支援作戰行動的預警機增加了百分之一百五十,並且在後方一百到一百五十公裏處,設置了三處預警機巡邏待命區域,確保在任何情況下,都有至少三架預警機能夠及時補充前線損失。

與空中的防空部署不一樣,聯軍的地麵防空部署更加‘激’進。

除了繼續增加thaad與“愛國者”係統的數量之外,聯軍還把防空陣地的部署範圍向前延伸五十公裏,確保防空部隊為前線作戰部隊提供直接掩護。因為美軍本來就不太看重地麵防空係統,也沒有多少儲備,所以增派的防空部隊以韓軍為主,為此還從大首爾地區‘抽’調了十多個防空營。

這些部署調整,不可逆轉的改變了戰場勢態。

沒有掌握製空權,聯軍的地麵進攻無從談起。雖然仍然有不少韓軍將領堅持認為,即便沒有空中支援,依靠韓軍的裝甲部隊與機械化炮兵部隊,仍然能夠撕開人民軍的防線,繼續向北推進,趕在誌願軍地麵部隊入朝之前占領整個朝鮮,在鴨綠江江畔與誌願軍進行停戰談判,但是已經有很多理智的韓軍將領認識到,聯軍已經錯過了打到鴨綠江的最後機會,及時由進攻轉為防禦才是明智之舉。

與韓軍相比,美軍更加相信,接下來的戰鬥將以防禦為主。

九月五日夜間,阿倫上將就以聯軍總司令的身份,向前線作戰部隊下達命令,全體轉為防禦部署。

隻是,部隊要轉變作戰方式,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從戰術上講,進攻與防禦存在天壤之別,特別是在以裝甲力量為主的地麵戰爭中。

比如,在進攻中,裝甲集群得靠前部署,機械化步兵與機械化炮兵伴隨左右,把突擊力量集中在一點上,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在敵人的防線上打開突破口,發起縱深突擊後,由後麵的預備隊擴大突破口。在防禦中,部署則完全相反,由步兵守衛戰線,裝甲集群放在戰線後方的淺縱深處,充當機動預備隊,機械化炮兵則擺在離戰線二十到三十公裏處,為防禦部隊提供炮火支援。

轉變作戰態勢,就得全麵調整部署。

這是一個過程,而非一個結果。

以聯軍的調動指揮能力,特別是韓國軍隊,聯軍至少需要五天才能從進攻態勢轉為防禦部署。

在此期間,聯軍既缺乏進攻能力,又缺少足夠堅固的防線。

對誌願軍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天賜良機。

雖然黃峙博沒有向任何人提起他的總體戰術思想,連陸風烈都不知道他打算怎麽打,但是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能看出,在地麵部隊入朝之前,黃峙博不惜代價的在空中與海洋戰場上發起反擊,就是為了給地麵部隊爭取一個最為有利的契入點,或者說是發動地麵戰爭的最佳時機。

五天的防禦空白,足夠黃峙博大展拳腳了。

認識到這個問題的,不僅有黃峙博,還有聯軍總司令阿倫。

即便不考慮美軍在轉變態勢時遇到的麻煩,也得考慮韓國軍隊製造的麻煩。如果誌願軍打算趁機發動地麵反擊,那麽理想突破口不會是美軍守衛的防線,而是韓軍的戰線,特別是在朝鮮東北部地區。

要想堵住戰線上的漏‘洞’,絕對不能指望韓國軍隊。

從戰術上看,用美軍替換韓軍肯定不現實。除了時間上的問題,還得考慮美軍在地麵戰爭中承受的傷亡。此外,絕對不能忽視防禦作戰的最基本法則,即保持大縱深,把主力部隊放在戰線後麵,而不是擺在防線上。

阿倫是陸軍上將,自然清楚該怎麽打防禦戰。

按照他的部署,於次日到達元山的第二陸戰師沒有北上替換第一陸戰師,而是在開赴鹹興之後,就地展開部署第二道防線,並且把裝甲力量集中到一起,充當第一陸戰師的戰役預備隊。

西線戰場上,阿倫也采用了類似的部署方式。

第三步兵師開赴戰場的時間由九月十日提前到九月七日,在平壤駐防,負責守衛第二步兵師的補給線,並且‘抽’調部分兵力,填補韓軍第九裝甲師防線上的漏‘洞’,對整條防線起到支撐作用。第四步兵師的駐地由海州改為順川,隻是部署區域在第二步兵師後方,主要任務是守衛從順川到元山的鐵路線,填補東西兩條戰線中央的缺口。第七步兵師將在九月十日之前到達開城,充當西線集團軍的戰役預備隊。

這番部署中,第四步兵師的角‘色’最為關鍵。

在六十多年前的第一次朝鮮戰爭中,聯合國軍在推進到鴨綠江南岸後,僅僅三次戰役就被誌願軍趕回三八線,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就是聯合國軍的戰線拉得太開,東西兩路進攻部隊之間存在寬達一百多公裏的防禦缺口,讓誌願軍抓住了反擊機會。如果不是美軍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海運力量,第一陸戰師很有可能在鹹興被誌願軍全殲。

犯過一次錯誤,絕對不能再犯一次同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