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陽現在的反應就和程然剛看到報告時的反應差不多。

有點懵逼…………

他一直以為那麽狗血的劇情得多麽爛的編劇才能寫出來,沒想到現實生活與狗血劇就一個區別,那就是生活他隻直播,不錄放。

這也太tm的mmp了。

蔣東陽忍著心裏這股不明的情緒繼續看下去,結果看得膽戰心驚……這世界上的變態真是讓人感覺惡心和恐懼。

蔣東陽並沒有童年的記憶,據報告所說,他被找到時左眼受到創傷,血流不止。

可能是因為當時年紀太小,下意識的選擇了忘記。

但蔣東陽卻覺得這些都太懸乎了,他在這跟讀小說一樣的浪費時間,其實屁有用的消息都沒拿到手。

就光查出了這麽個荒唐的報告,蔣東陽一直沒糾結過他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要是真的愛他,就不可能把他丟到孤兒院,過上了和野狗搶飯吃的日子。

所以他來到孤兒院之前的事,蔣東陽懶得知道,也不想知道。

沒想到他的過去能這麽曲裏拐彎跟鬼故事一樣。

報告上說,那個連環殺人犯從小綁架了蔣東陽,一直以他父親的身份自居。

同時還綁架了一個小女孩,和蔣東陽同歲,琳娜.霍奇爾。

琳娜就比較慘了,她被這個所謂的兔子先生活生生砍斷了一條腿。

夢裏麵的一切基本都有了大概的解釋。

顧綿已經醒了,睡眼朦朧的抱住蔣東陽,撒嬌一樣的道:“哥……哥……我能……吃……大……白……兔……奶糖……嗎?”

“可以。”蔣東陽習慣得從兜裏掏出來一顆塞到他手裏。

一旁看電視的蔣鶴琪看見了,立馬道:“老爸!我也吃,還有月晟。”

蔣東陽摸了一下空了的兜笑了:“你自己去廚房的抽屜裏拿吧,最多一人三塊,明白沒?”

蔣鶴琪嘿嘿一笑,乖乖點點頭跑去廚房了。

 而顧綿則吧唧吧唧得坐在沙發上吃糖,顧綿天生就屬於柔韌性比較好的,雖然哥兒是會比男人身體軟很多,但是顧綿卻時常軟得像麵條一樣,鴨子坐坐在沙發上。

蔣東陽無論看幾次,都覺得神奇,他的柔韌性就很符合他這個人了,隻能撅折不能彎的那種感覺。

稍微做個拉伸運動就像上刑一樣,蔣鶴琪完美繼承了他的這一點。

顧綿賴在他身上不走,蔣東陽就隻好繼續坐在沙發上看報告。

“蔣……哥……你看……的……什麽……呀?”

蔣東陽睜眼說瞎話:“數學卷子。”

顧綿立馬就不感興趣了,坐得離蔣東陽遠遠的,自己看故事書去了。

蔣東陽微鬆了口氣,繼續看。

其實基本也沒什麽了,做為被害人的蔣東陽算是幸福的了,左眼恢複到蔣東**本不知道這隻眼睛受過傷。

但琳娜就不這麽幸運了,她被找到的時候已經失去了一條腿。

 

這個兔子先生明顯更喜愛蔣東陽,每次犯案的時候都會讓蔣東陽在一旁觀看。

當然蔣東陽一點記憶都沒有,這些全是另一位被害人……琳娜說的。

這個連環殺人一共殺了五十人,性別年齡膚色國際通通不忌諱。

蔣東陽隻感覺到內心說不出來的反胃,他實在不能理解喜歡殺人虐待人的變態。

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蔣東陽開了錄音,接通了電話。

有一秒的沉默,隨後一個女聲緩緩響起:“你好啊,哥哥。”

蔣東陽心梗了一下,隨後保持了冷漠:“你是琳娜.霍奇爾?”

“來莓國吧。”琳娜的音色顯得有些詭異,冷靜的有些驚悚了:“來以前那個混蛋的房子吧,我想再見見你,就你一個人,誰也不許帶。”

蔣東陽剛要開口……

琳娜緩緩道:“我知道你的一切,你來我就告訴你,上輩子我是怎麽殺了你的顧綿。”

 “別以為,重生的隻有你一個。”

蔣東陽看向顧綿的方向,手指無意識得攥緊:“為什麽要現在給我打電話?”

“一個人來以前的屋子,否則我就再殺顧綿一次,你敢拿顧綿冒險嗎?”

蔣東陽狠狠得咬住了牙:“你不可能再傷害到他了,我就是魚死網破……”

“你能怎麽樣呢哥哥?”琳娜淡淡道:“難道你不想知道這一切嗎?是我殺死了顧綿,你不想替他報仇嗎?”

蔣東陽握緊了電話,隨後掛斷了……他得承認,他隻想徹底解決了要傷害顧綿的人,而不是整天提心吊膽,躲躲藏藏。

他訂了一張莓國的機票,顧綿對於他要走的事情非常憤怒,摔壞了家裏所有的盤子,最後蔣東陽承諾他,最多三天,回來就帶他去遊樂園。

顧綿才冷靜了一點,蔣東陽拜托程然來照護顧綿,這才放心的坐上飛機。

他已經被顧綿的死折磨的時間太長了,任何想要威脅顧綿的人,必須都付出代價。

蔣東陽那時候的想法太單純,也是長時間精神緊繃而使心情焦慮,從來沒想過他失去的記憶,到底有多麽恐怖。

莓國的空氣很好,蔣東陽隨便打了輛出租車,他不會英語所以事先查好地址用英語寫下給司機看,司機人挺好,一路上還試圖用英語和蔣東陽交流。

可惜蔣東陽隻聽懂了……is……this的,剩下的啥也沒明白。

到了以後蔣東陽踩到那柔軟的草坪時,突然眼裏有了淚意,他不知道是為什麽,可是越往裏走,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陽光很強烈,稀碎的光芒透過枝繁葉茂的綠樹照到蔣東陽的臉上,蔣東陽知道……那是棵櫻桃樹。

這種強烈的悲痛感讓蔣東陽無所適從,他隻能控製著自己往屋子裏走去。

昏暗的屋子裏,蔣東陽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她明明和蔣東陽一般大的年紀,卻已經花白了頭發,神情冷靜而無波動。

明明活著,卻已經死了……蔣東陽再一次無比清晰得感覺到了這種感覺。

琳娜就那樣看著他,蔣東陽本該感受到恨意,或者是反感……可是他隻是心痛,那種心痛的感覺,他隻在顧綿死後感覺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