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你那點記性,人家一哄就又屁顛顛的跟上了。”蔣東陽笑著逗他一句。

可顧綿卻沒笑,把頭埋到蔣東陽胸上,嗓子特別啞:“不……不……走。”

“蔣……哥別……走,我……跟……著你,我……沒……有家。”

他帶著不附和他性格著的深沉,卻是哭著說的。

突然開始大哭著掙紮,推了一把蔣東陽,還順手摔了醫院的玻璃杯。

啪啦一聲四分五裂,和他的哭聲一樣紮蔣東陽的心。

“顧綿……沒……沒有……家!!顧綿……是雜種!!活該沒人要!!都……罵……我!!”

他的聲音十分尖利,像是刺破了什麽,同時也十分悲傷。

顧綿像是被砍下尾巴的兔子,急著咬人,看見什麽砸什麽。

蔣東陽緊緊攥著旁邊的櫃子角,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顯示出主人隱匿的怒火。

“我說不要你了?”蔣東陽死死盯著他說出這句話。

顧綿突然就軟了下來,跟癱爛泥一樣的呆愣的坐在地上。

蔣東陽擰著眉,眼眸深邃:“我告訴你顧綿,要不是今天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你在這跟我這麽白眼狼的說話,我真下狠手抽你。”

顧綿愣了,一邊流眼淚,一邊淚眼婆娑的伸出手:“抱……蔣哥……抱我……抱……我。”

蔣東陽是真狠不下心來,讓他坐在地上。

一把給他抱起來,摟著坐在**。

聽著顧綿小聲得嗚咽……

蔣東陽都數不清今天自己的心碎了幾回,什麽時候心這個玩意也這麽劣質了,說碎就碎?

“棉花,你聽哥跟你說,哥待見你,稀罕的要死啊。”

蔣東陽揉了一把顧綿濕漉漉的臉,親了一口:“等你好了,哥就娶你,咱們領證,辦婚禮……度蜜月。”

顧綿畢竟還是好脾氣的小可愛,聞言又是那個軟萌萌的小甜餅:“嗯嗯……結……婚。生寶……寶。”

蔣東陽嘴一抽,捏了捏他的後脖頸子,心話我養你都快立地成佛了,再養一個純屬自我毀滅。

“你生個寶寶,蔣哥就該把愛分給寶寶了……到時候你的零食分給他,看電視的時間分給他,反正你有的就得給他一半。”

也不知道那條戳中了顧綿的脊椎骨,死活都不再肯說生寶寶的事了。

過了一會,蔣東陽哄了他半天,見顧綿又開朗起來,無憂無慮的咯咯笑。

蔣東陽道:“我買條毛巾去,還得買牙刷什麽的,你跟著去嗎?”

顧綿連忙點頭,生怕蔣東陽甩下自己,死死摟著他的胳膊。

自己的一隻胳膊垂著,不敢用力。

正好下樓的時候碰到了顧綿的主治醫生,大夫人挺好,還安慰了蔣東陽兩句:“放心吧,沒事。皮肉傷,抹點藥兩天就不疼了,你多哄著點,給塊糖,比什麽都靈。”

顧綿充分的抓住了重點,小聲湊到蔣東陽耳邊道:“買……買糖。”

蔣東陽麵不改色的笑著跟醫生道了謝,拿了藥。

理都沒理顧綿鬧著大晚上要吃糖這事。

真是慣的你了,大半夜要吃糖!得了蛀牙你鬧喚的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