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接二連三的猛烈撞擊讓救護車上的人東倒西歪!
“怎、怎麽回事?”
小護士扶了扶護士帽,真想要出去一探究竟,突然車身又被狠狠撞了一下,整個車子眼見就要側翻!
所有人控製不住地往旁邊倒去。
躺在**的岑柒剛睜開雙眼,整個人就不受控製地朝身側傾斜去,倒下去的不止是她,還有擔架!
說時遲那時快,寧璟宸咬緊牙關,衝過去將岑柒死死護在懷裏。
啪嗒!
擔架重重砸在他的後背上。
整輛救護車側翻了,所有人倒向一邊,差點撞到一起。
寧璟宸抱著岑柒,肩膀撞到車身,後背的傷口受到二次傷害,疼的皺了皺眉。
岑柒小臉泛白,瞳孔緊縮,虛弱地開口問:“寧、璟宸,你怎麽樣了?你為什麽……”
“我欠你的,瑤瑤,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一定、要護你周全。”
怕岑柒誤會,寧璟宸扯了扯嘴角,又加了一句:“我愛你,瑤瑤。”
岑柒雙眼漸漸泛了紅,輕聲道:“寧璟宸,你是傻子嗎?我說過的,就這麽簡單的死了,太便宜你了。”
“我不怕死,我隻怕,你不原諒我,怕你再一次,永遠的離開我罷了……”
聽到這些話,岑柒的心尖一顫一顫的,移開目光,沒有再看他。
這些她曾經渴望了無數次的話,如今真正聽在了耳邊,卻是時過境遷,完全不一樣的心情了。
她倒是寧願寧璟宸從來沒有愛過她,一如既往地厭惡她,對她心狠手辣,也好過現在這般。
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無數的聲音在尖叫著、爭吵著。
正好在拐彎處的救護車被撞的一點點往後退,撞擊還在繼續。
不過十幾秒的功夫,救護車又一次巨大的傾斜,隨後,天旋地轉!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
看著救護車成功被她撞到坡下,在不停地翻滾著,周璃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然後又一次,將油門踩到底,飛速地那個方向駛去。
在她眼裏,好似看到了她所渴望的一切正在向她招手,距離她隻有一步之遙……
然後,猛地向下墜落!!
嘭!
車子從半空掉落,砸到地上,一陣陣的煙霧冒了出來。
周璃的腦袋撞到玻璃上,本就僅靠著一絲意識強撐著,此時此刻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
她的眼睛恍惚地睜開一條縫,看到不遠處同樣狼藉的救護車,開心地笑了。
這下,不僅是夏星瑤,便連寧璟宸,也要和她一起上黃泉路了。
真好。
太好了。
下一秒,她徹底閉上了眼,呼吸漸漸衰落,直到不見……
救護車裏,不少人暈了過去。
駕駛座上的司機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額頭被撞出了個窟窿,不停在流著血。
他鬆開安全帶,咬著牙下車,跌跌撞撞地去附近求助。
好在不遠處就有一個村莊。
打電話支援的同時,不少村民過去幫忙救人。
打開救護車廂的時候,眾人不禁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渾身是血的寧璟宸緊緊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岑柒,已經分不出他身上哪些地方是好的了,尤其是右手的手指,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彎曲著。
大家趕緊把他們救出來,可失去意識的寧璟宸似是本能一般,始終不肯鬆開手,呈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在最後一個人被救出來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嘭’的一聲驚天巨響,而後火光蹭蹭向上。
沒有人注意到那邊還墜落了一輛車,直到現在爆炸著火了,才反應過來,也才看到,駕駛座裏竟然還坐著一個人!
不一會兒,消防員和警察都到了現場處理後續事宜。
受傷的人都被送往醫院,除了寧璟宸比較嚴重,其他的大多是輕傷。
岑毓等人以及不遠千裏得知消息匆匆趕來的寧家父母還有洛安蔓都到了醫院。
岑柒安靜地躺在病**,臉色蒼白,安靜的像是一隻易碎的琉璃。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等了一天一夜,另一邊手術室的門才推開。
醫生摘下口罩,精疲力盡地開口:“手術很成功,寧總脫離生命危險了。”
寧父和寧母總算鬆了一口氣。
手術過後的第二天,寧璟宸醒了過來。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他,第一時間,就是詢問岑柒的消息。
洛安蔓嗤了一聲:“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也是在這個時候,岑毓才意識到不太對勁。
因為有寧璟宸的相護,所以岑柒隻有腦袋撞了一下,其餘並沒有什麽嚴重的傷,明明所有生命體征都是完好的,可她卻遲遲沒有醒來。
又是過了兩天,寧璟宸的身體恢複了一些,終於可以下床,他第一時間就來到岑柒的病房。
女人麵色蒼白地躺在**,看起來沒什麽生機,睫毛長長的垂下來,周身一片寧靜。
醫生拿著剛剛做好的檢查報告,歎息道:“或許是岑小姐之前身體的損耗就很大,再加上這次的頭部撞擊,以及一部分她心理上的因素,所以才一直沒有醒過來……”
岑毓急忙問:“那有沒有什麽辦法?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沒有什麽生命危險的。但這樣狀況下,我們也沒什麽辦法,也許岑小姐明天就會醒過來,也可能這輩子都……”
剩下的話,醫生沒敢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岑毓呼吸一窒,難過地看著病**的岑柒,好一會兒,才低聲道:“嗯,我知道了,麻煩你們了。”
醫生暗暗鬆了一口氣,借口還有別的事,趕緊離開這裏。
病房裏隻剩下岑毓和存在感不高的冰塊人江琛。
門再次被推開,岑毓擔心岑柒受涼,將她垂在外麵的手放進被子裏,而後才轉過身,並不是很意外看到眼前的男人。
寧璟宸的身體還很虛弱,看著沉睡著的岑柒,心髒像是被割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生疼生疼的。
說到底,罪魁禍首,還是他。
閉了閉眼,斂起情緒,他還是啞聲開口:“岑先生,請您允許,由我來照顧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