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幹燥的唇,拿起旁邊的檸檬水先喝了一口,緊張地開口道:“怎、怎麽突然說起這件事?”
紀善宇見她反應不太對,便沒有全盤托出,隻頗有耐心地繼續問:“忽然想到了,看那個荷包有點眼熟,想問問,是不是你的?”
聽到這話,沈佳妍心中更是慌亂,後背滲出冷汗,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裏才好,大腦一片空白,低聲道:“是、是啊……”
頓了頓,又趕緊補充道:“一定是紀總你看錯了,之前我們根本不認識,這荷包我一直都是放在家裏的,怎麽可能有見過呢,對吧。”
難道說,之前夏星瑤和這個紀善宇還有什麽關係?
不,不會的。
夏星瑤出獄後的人脈也很單純,應該跟紀善宇不認識才對。
可他怎麽會忽然問起這件事?
那個荷包是夏星瑤的,都怪她當初一念之差,沒有及時丟掉……
見她點頭,紀善宇看著她的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語氣異常的溫柔:“是不是認錯的話,我再看一遍不就知道了?沈小姐,你這麽美麗大方,應該不會介意吧?”
沈佳妍一直避著他的目光,倒是沒注意到他眼裏那些不一樣的東西,咽了咽口水,忙道:“我、之前整理東西的時候,好像把它丟了。紀總,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畢竟現在紀善宇是她老板,也不好像之前那般肆無忌憚。
紀善宇噌的一瞬站起身,不自禁拔高了音量:“丟了?你怎麽能把它丟了?那不是你從小到大一直在身邊的嗎?”
沈佳妍愣了愣,這個時候才察覺到他的反應有些古怪。
這個樣子,倒不像是知道這個荷包和夏星瑤的關係。
難道說,那個荷包很重要,另有什麽隱情?
斂起心思,沈佳妍放鬆了不少,將頭發往耳後撩了撩,輕笑道:我也隻是說好像而已。我回去找一找,興許還在。不過,紀總,你怎麽突然對那個荷包有興趣了?是在哪裏見過啊?”
意識到自己稍微有些過激,且荷包並沒有被丟掉,紀善宇才放下了心,重新在位置上坐好,笑道:“沒什麽,還是要等再見到荷包一次,才能確認。”
話音落下,服務生正好把各式各樣的甜品端了上來。
紀善宇溫柔地開口道:“沈小姐,快吃吧,這是我親自為你點了,你看看,如果不喜歡的話,還可以點別的。”
從這一次見麵開始,這個男人對她的態度就很不一樣,熱情的太過分了,便夾帶了一絲討好的意味。
沈佳妍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測不錯,也許當初留下那個荷包,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她笑笑:“好,多謝紀總。”
紀善宇雙手搭在桌上,滿眼溫柔地看著她,想了想,又問:“對了,沈小姐,你好像是一個人住在青城,你的父母呢?不在這裏嗎?”
沈佳妍挖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淡淡道:“不在,他們常年住在楓葉國。”
“哦,這樣啊。”
也許是從孤兒院離開後被領養了呢?
紀善宇旁敲側擊地繼續問:“那,你跟你父母長的像嗎?”
沈佳妍擰了擰眉:“紀總,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有沒有。”
紀善宇自覺失言,忙賠笑道:“就是之前看新聞,其實很多和父母長得不太相似的,可能不是親生的,是抱養來的。不知道,沈小姐,有沒有這方麵的困擾?”
沈佳妍臉色一沉,放下勺子,不悅地看向男人:“紀總是想問我,是不是我爸媽親生的?”
她冷笑了兩聲:“紀總,你到底想幹什麽?前幾天你對我的態度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我倒是很好奇,你現在是因為什麽,又對我好了起來?”
“沈小姐人美心善,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啊。”
如果換作一般人,隻會覺得奇怪,或許正是因為被他猜中了,所以沈佳妍才會急了,欲蓋彌彰。
這一次,紀善宇毫不遮掩,手覆上沈佳妍的手背,曖昧地揚了揚嘴角:“再者,我和沈小姐那也不是一般的關係。那個晚上我們如此親密,現在我對沈小姐如何,都是應該的。沈小姐,你要相信,我對你真的是真心的。”
這話說出口,沈佳妍幾乎可以確認,一定是有什麽事情讓紀善宇發生了這樣的轉變,而這個事情,很可能和那個荷包有關……
“紀總,我不想再從你的嘴裏聽到有關那天晚上的任何事情,謝謝。我們就當這個意外從來沒有發生過,就好。”
沈佳妍忍著脾氣抽回手,強扯嘴角笑了笑,而後站起身:“多謝你的款待,再見。”
拿起包包,轉身朝外走去。
身後,紀善宇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怒,完全沉浸在興奮與激動中。
看來,這個沈佳妍真的很可能是岑家流落在外的大小姐!他賺大發了!
想到這些,紀善宇趕緊撥通了岑伯明的電話。
“岑先生,我找到那個荷包的主人了,對,不過可能還要確認一下……下星期您一起過來是嗎,好好,我知道了……”
……
從咖啡廳離開,沈佳妍的心跳不自禁加速跳了跳。
她有預感,那個荷包,或許真的不一般!
回到別墅,沈佳妍先是倒了一杯水解渴,而後走到臥室,打開抽屜,拿出裏麵放著的海藍色荷包。
雙眸不禁眯了眯。
剛剛紀善宇還問了她父母的事情。
難道說,這個荷包和夏星瑤的身世有關?再看紀善宇對她的態度,會不會,夏星瑤的親生父母地位不凡?
反正夏星瑤現在都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可以……再一次,取而代之?
想著想著,沈佳妍嘴角的笑再也抑製不住,同時覺得自己眼前的事務開始渙散,腦袋愈來愈沉。
噗通。
雙眼一閉,失去意識地跌倒在了地上,手裏還緊緊攥著那個荷包。
客廳的窗簾後,岑柒和薑書桐從那裏走了出來。
早在沈佳妍回來前,她們就已經往那壺水裏加了迷藥,隻等著她自己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