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柒的如意算盤打空,很顯然,是公司裏出了內鬼!
郭誌達的消息很靈通,第一時間就得知了岑柒和寧氏的交易沒有成功。
他來到岑柒的辦公室,美曰其名是開導,實則就是幸災樂禍。
“岑總,你也不用太煩心,畢竟寧氏的股份本就不是這麽好拿的。下次,下次哈,你再好好努力!”
看到岑柒不好過,郭誌達的心情別提有多爽了。
還想要再說什麽,冷光襲來,驚的他一個哆嗦,下意識閉上了嘴。
岑柒揉了揉眉心,開口道:“郭總,昨晚的監控去查過了嗎?”
郭誌達挺直了背脊,輕咳兩聲:“查過了,沒有什麽異常。”
岑柒壓下脾氣,開口道:“小薑,你幫我去倒杯咖啡。”
“是。”
薑書桐點點頭,拿起杯子往外走去。
等到門緊緊關上,岑柒整張臉沉了下來,這個時候才操控鼠標,點開這兩天辦公室的監控記錄。
郭誌達連忙也湊上前來,微微點頭:“嗯,沒錯,既然東西是在岑總辦公室丟的,自然是在這個監控裏看最直觀了。”
岑柒沒有搭話,目光緊緊盯著屏幕。
誠如薑書桐所說,一開始並沒有什麽異常,除了正常的會客外,並沒有什麽不相幹的人進來過辦公室。
但,就在昨天下午。
她去開會的時候,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走了進來,手上拿著她的鑰匙,謹慎又小心地來到辦公桌前,打開那幾個被鎖著的抽屜,秀氣的眉頭緊皺著,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因為攝像頭是往門這個方向拍過去的,正好處在視線盲區,看不清楚來人到底有沒有把合同拿走。
“岑總,您的咖……”
“啪!”
薑書桐端著咖啡回來,正要將杯子放在桌上,不經意瞥了瞥電腦屏幕,後背一僵,手上脫力,咖啡杯一下子滑落,濺的到處都是。
郭誌達反應極塊,一下跳的三米遠,索性沒有被波及。
“對、對不起,岑總,郭總,不好意思……”
薑書桐嚇了一大跳,臉色蒼白地拿過紙巾,慌張地幫忙擦拭岑柒的衣裳。
岑柒接過紙,站起身,往旁走了一步,和她拉開距離,冰冷道:“我自己來。”
聽到這樣的語氣,薑書桐大腦一片空白,緊緊咬著下唇,更是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麵上看不出是什麽神情,岑柒動作輕緩地將濺到自己衣角的兩三滴咖啡擦幹淨,抬起頭來時,杏眸直勾勾盯著薑書桐,不怒自威道:“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屏幕上畫麵定格,露出女人小巧秀氣的臉龐。
正是薑書桐!
郭誌達也看清楚了,立刻在旁邊煽風點火:“哦,原來是你這個白眼狼。平日裏咱們岑總對你這麽好,沒想到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說,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薑書桐雙唇蒼白如雪,額頭冒著冷汗,低垂著眼眸,顫聲道:“岑總,不是我,我沒有把合同拿走!”
“不是你,還能是誰?監控都顯示的很清楚了,昨天下午你趁岑總不在的時候來這裏把合同拿走,證據確鑿!”
郭誌達嘴上毫不留情,鄙夷道:“你們這些大學生,為了錢能幹出來的事情可多了。枉費當初岑總這麽喜歡你,力排眾議對你破格錄取,你倒好。”
聞言,薑書桐肩膀一震。
她沒想到,原來當時自己通過麵試,是因為岑柒一個人……
她眼眶通紅,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慌不擇言道:“我跟寧總一點接觸都沒有,我沒有去做這件事的理由,更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岑總,您相信我!”
“別說了,現在物證俱在,你就是我們公司的內鬼!”
郭誌達輕哼一聲,麵向岑柒時,頗有些討好意味地笑道:“岑總,真相大白了,您看看,對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實習生,咱們是要怎麽處理?送警察局,還是……”
“不是,真的不是我!”
聽到警察局三個字,薑書桐更慌了,完全冷靜不下來,上前幾步,緊緊咬著下唇開口道:“岑總,我是來了您辦公室,還悄悄拿了您的鑰匙開了抽屜,但我沒有拿任何的東西,我可以發誓!”
一邊說,她一邊舉起三根手指過到頭頂。
昨天下午,岑柒把鑰匙忘在了辦公室的茶幾上,又見岑柒去開會了,終於有了這個機會,她才決定鋌而走險,看看之前沒有機會去找的鎖著的那幾個抽屜,能不能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誰能想到這麽巧,今天合同就不見了!
岑柒直直盯著她,見她不像是在說假話的樣子,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
再睜開時,裏麵的怒火克製住了不少,冷聲道:“你說不是你偷走了合同,那麽,你來我辦公室,開抽屜,是想做什麽?”
頓了頓,又道:“薑書桐,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翻我辦公室了。”
隻是之前東西沒少,薑書桐也沒露出什麽馬腳,她便不急著追究。
眼下看來,是不得不問清楚了。
薑書桐的臉白了又白,好幾次欲言又止,猶猶豫豫地沒有回答。
如果哥哥的失蹤真的和岑柒有關,現在她全部說出來,是不是會打草驚蛇?
見狀,郭誌達譏笑道:“說不出來了吧?”
“岑總,肯定是她了,否則之前我們都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怎麽她才來沒多久,就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故?”
他輕蔑地看向薑書桐:“說吧,你的背後指使是誰,是不是那個寧氏總裁?他給了你多少錢?那份合同現在哪裏?”
“我不知道!”
薑書桐深吸一口氣,咽了咽口水,凝聲道:“昨天我離開的時候,那份合同還好好在第二格的抽屜裏!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至於我翻岑總辦公室的原因……”
“郭總,你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嗎?”
話說到一半,岑柒突然出聲打斷。
“啊?”郭誌達愣了愣。
岑柒冷道:“剩下的事,就不用郭總操心了。”
明顯的逐客令。
她莫名有一種預感,薑書桐接下來要說的事,越少人聽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