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同學你為什麽這麽衰
軍訓結束,巫承赫正式開始了他的醫學院生涯。
阿斯頓醫學院八年臨床專業的學習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一至四年級,學生主要在學校學習理論知識,附加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實驗課。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一直呆在學校,每年他們都要參加一次為期一個月的社會實踐,這一個月裏,他們要進入聯邦各大醫院,作為實習生給醫生們跑腿打雜,熟悉醫院工作流程。
第二個階段則是五至八年級,這四年裏他們將掛上實習醫生的銘牌,進入指定醫院和醫生們一起輪班,期間學校和醫院將雙方麵考核他們的成績,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走人。
這裏的走人不是說讓你換個醫院或者學校,而是取消你的從醫資格,也就是說,一旦進入實習階段,醫科生是沒有補考機會的,一旦某次考核不合格,就會終生失去成為醫生的機會。
阿斯頓醫學院每一屆的淘汰率都接近2o%,非常殘酷,比起軍事專業毫不遜色
拿到一年級的課程設置,高強度學習節奏讓所有新生都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隻有巫承赫比較淡定,上輩子經過八年醫科連讀的洗禮,這輩子再看這些都已經是小兒科了。當年他在un服役,因為戰地醫院人手不足,經常實行12o小時輪班製,所有醫生五天五夜隨時待命,大手術一台接著一台,連上廁所都得掐著點!
想一想很快他就要再次過上這樣的日子,還有點小興奮呢!
大一主要是基礎課,包括病原學、藥理學等等,經過數百年發展,這些基礎科學已經和幾百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但巫承赫原本就學得紮實,聯考期間又瀏覽過第一醫院的資料庫,所以並不覺得特別脫節。
另外還有一些副科,比如全息醫學、人工智能學等等,則由聘請的外院老師來兼任。金軒作為人工智能學方麵的專家,如願成為巫承赫的代課老師,和他搞起了師生戀。
巫承赫一開始還害怕他作風太炫酷嚇到小夥伴們,沒想到金軒在工作時間畫風十分正常,衣著不是白襯衫黑西服,就是戰略學院標配的軍裝——軍事專業博士畢業以後,他已被授予文職少校軍銜。
這貨穿上軍裝簡直帥到逆天,尤其繃著臉不苟言笑的時候,簡直就是**軍旅文男主。他從前名氣就很大,雖然現在退出藝術圈了,影響力餘威猶在。第一堂課的時候,好多學生翹課來圍觀,把巫承赫他們班的教室差點擠爆了,搞得好幾個上座率為零的教授去院務處投訴,要求把這種持帥行凶的貨叉出去,杜絕以炫臉為手段的不正當競爭。
好在金軒上課期間沒有任何行為不當,最後院務處駁回了投訴,隻對翹課的學生給與通報批評。
時間長了,學生們發現king神和金教授雖然是一個人,但確實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精分,前者光芒萬丈,後者中規中矩,失望之餘也就不圍觀他了,上課也終於恢複了正常的秩序。
說實話巫承赫挺佩服金軒的,說退出藝術圈,就真的退出了,似乎一點也不留戀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這種自製力簡直不可思議!
連名利都能放下的人,你說他什麽事做不出來?巫承赫忽然覺得自己前途堪憂。
因為課程太緊,加上king神粉太凶殘,一個多月裏巫承赫隻和金軒公開約會過一次。兩人去臨近的城市參加複古嘉年華遊行,金軒給他們定製了精致的漢服,自己穿灰色襴衫,巫承赫穿墨綠色曲裾,兩人站在一起簡直是芝蘭玉樹般的一對,雖然戴著古老的昆侖奴麵具,仍舊收獲無數狂熱的歡呼。
這種兩個人一起接受膜拜的感覺讓金軒十分開心,遊行全程都緊緊拉著巫承赫的手,雖然比這更狂熱的追捧他都見得多了,但能夠和巫承赫並肩站在一起,還是令他有種一道電從頭霹到腳的爽感。
如果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牽著他的手走進教堂,接受全世界的祝福,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爽到爆血管……金軒生平第一次開始擔心自己的健康問題。
不能公開約會,隻能私底下照顧他的小向導,金軒幾乎每個周末都要耗在廚房裏三五個小時,給巫承赫準備各種小點心,屯在他宿舍的冰箱裏給他當宵夜。巫承赫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入秋後身高正式突破了17o大關,就是仍舊非常消瘦。雖然理論上講所有向導都是這個樣子的,這是基因問題,但金軒還是本著人定勝天的態度努力投喂著他的小男友,希望能在成年之前給他攢夠足夠的肥膘,免得傷了元氣。
進入初秋,戰略學院迎來了每年一次的秋季拉練,金軒作為一年級的輔導員要隨隊去大峽穀進行為期四天的拉練,臨走時囑咐巫承赫按時吃飯,並去他預定好的成衣店試衣服——金轍的秘書正式發邀請函,請巫承赫下周去總統官邸參加答謝晚宴,需正裝出席。
送走金軒,正好是周五,下午沒有大課,隻有一堂人體解剖實驗。《係統解剖學》是大一的必修課,前一個月他們一直在上理論知識,今天終於輪到進實驗室了,大家都有點忐忑——畢竟他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死人呢。
下午三點半,全體同學去實驗中心。醫學院的實驗中心規模頗大,上下加起來足有二十多層,人體解剖室在地下二層,學生們分批乘電梯下去,在實驗室門口集合,等了大概五分鍾,便看見一個瘦高的身影走了過來。
沐院長穿著雪白的白大褂,底下仍舊是黑襯衫、黑長褲,標準的掃墓裝備,一張臉冷得像剛從冰箱裏掏出來,都要掉冰渣了。
院長親自帶實驗課,令大家受寵若驚,但這樣的老師……壓力也太大了點。
“人都到齊了?”沐犀利的目光從左至右掃了一遍,不等班長回答,就道,“唔,齊了,我們進去吧。”說著,用個人智腦接駁門禁。
自動門“滴”一聲開了,大家隨他魚貫而入,立刻聞到了淡淡的藥品味,男生紛紛蹙眉,幾個嬌氣點的女生捂住了鼻子。
對巫承赫來說這點氣味幾乎能夠忽略,大概是科技先進了的緣故吧,上輩子他上解剖課的時候,屍體還是用福爾馬林處理的,那味道才叫個**呢,聞一次飽十天,第一次解剖課下來好多人小半個月都吃不下去紅肉。
“來幾個人去搬樣本。”沐說,目光在人群裏掃了一眼,精確地抓住了幾個臉色最難看的學生,“你、你、你……巴隆兄弟,還有旁邊那個女生,你們六個人去隔壁搬樣本過來,早上我已經讓助理處理過了,就放在冰櫃外麵。”
六個學生臉都青了,包括平時趾高氣揚的巴隆兄弟,大家麵麵相覷,誰也不動。沐等了半分鍾,道:“好吧,你們六個可以打包回家了,恭喜你們終於解放了,這輩子都不用再解剖屍體。當然也恭喜剩下的諸位,以後你們可以分享的師資力量將更為雄厚。”
“等、等一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就去搬。”一個男生硬著頭皮道,左右看看,“誰和我一起?”
“我、我來。”幾個被點到的人紛紛跟著道,巴隆兄弟也低聲附和。餘下的那個女生臉色更加難看,無助地挪動了一下腳尖,終於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巫承赫正好站在她身後,立刻扶住了她,將她打橫抱起放在旁邊的試驗台上,道:“教授,先送她去校醫院吧,樣本我替她搬。”
沐的視線在他臉上掃了一下,轉向昏厥的女生,道:“她沒事,幾分鍾就醒。”然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去搬樣本。
巫承赫已經是久經考驗的老搬運工了,上輩子在醫學院就經常搬屍體,那時候他們學校的升降梯特別變態,一具屍體橫豎都剛好放不下,必須立著放。兩個人的時候還好,一人一邊扶著就行,遇上隻有他一個人,隻好用背整個靠住立在牆上。有一次他一個人搬兩具屍體,左擁右抱的事情也幹過。
一行六人走到隔壁樣品間,果然看到停屍床上放著三具處理好的屍體,大概是早上從冰櫃裏推出來的,皮膚毛發都處理過了,白生生光溜溜。
一個男生馬上就吐了。
巫承赫扶額,過了幾百年,小孩子們的心理素質怎麽還不如以前了,上輩子他們班第一次上解剖課,連最膽小的女生都沒吐呢。
等等,好像不是這樣,當時他們第一節課是認識骨骼來著,等大家適應了幾節課以後,才正式接觸屍體。
“我們先搬吧,讓他休息一會。”巫承赫說,思忖著大概這年頭教學方式跟以前不同吧。
幾個學生都是一臉想死的表情,但鑒於不搬屍體就要走人,還是勉為其難接受了巫承赫的建議,兩兩分組,各自推著一具屍體往實驗室走去。那個男生吐完了,過來幫巫承赫。
沐等他們都推進來了,皺了皺眉,道:“誰讓你們都推過來了?那兩具是留給平行班的,你們都用了其他人用什麽?浪費可恥知道嗎?”
六個人除了巫承赫都被雷給霹了,尼瑪一具屍體你為毛讓六個人去搬?搬的時候又不說明白,隔壁還偏偏準備了三具……
所有人都覺得院長是在耍他們,但迫於壓力誰也不敢說什麽,默默又將兩具屍體推回原處。
巫承赫再次回到實驗室的時候,那個昏厥的女生已經醒了,麵無人色地站在最靠近屍體的地方,篩糠似的發著抖。沐就站在她旁邊,不知道是為了安慰她,還是怕她逃跑,一隻手緊緊扣著她的肩膀。
“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正式上係統解剖課了,上學期是人體解剖,下學期是局部解剖。”沐說,“首先,我們醫學院的傳統,課前要向‘大體老師’,也就是即將用身體教會你們知識的遺體捐獻者,致以崇高的敬意,現在,默哀三分鍾。”說著,他率先低下了頭,一臉虔誠地道:“感謝您的無私,請安息吧。”
學生們強忍著劇烈的不適感,跟著低頭默哀:“感謝您的無私,請安息吧。”
三分鍾後,沐抬起頭來,衝巴隆兄弟擺了擺手:“好了,你們倆,把‘大體老師’推回隔壁去吧。”
“……”所有人都想暈倒——費這麽大勁就是為了默哀三分鍾嗎?
不過誰也不敢質疑院長他老人家的決定,巴隆兄弟麵如死灰地把屍體又推了回去。
“趁著這段時間,大家熟悉一下實驗室規章製度吧。”沐一臉沒事兒人的樣子,指了指實驗室牆上掛著的表格。有了剛才那個別出心裁的下馬威,大家已經把他的話當聖旨了,紛紛無比虔誠地拜讀著規章製度,連巫承赫也不例外。
“好了,我們現在正式開始上課。”等巴隆兄弟回來,沐拍了拍手,從旁邊的櫃子裏推出一副白生生的人體骨架,道:“我們這節課先認識人類的骨骼。”
有了之前的“大體老師”作對比,白骨精什麽的都顯得那麽美好可愛,大家麵對死人骨頭,沒有產生任何不適,連之前那個暈倒的女生都無比勇敢地摸了摸死人頭,蒼白的臉蛋甚至回光返照般出現了兩團紅暈。
這就是反差萌嗎?巫承赫默默擦汗,院長你為什麽總是這麽吊……
實驗課很快就結束了,沐這個人雖然做事各種邪僻,但專業水平是極其過硬的,巫承赫上輩子的解剖老師也算是業界大拿,比到他跟前還是差得很遠。
這就是高手跟天才的區別了,巫承赫想,無論如何,能跟這樣的人學習,一定會受益匪淺。
上完課,沐洗手換衣服,丟下白大褂,指了指那個昏厥過的女生,道:“之前有人替你去搬了樣本,那你就留下來打掃衛生吧,把這裏清理一遍,試驗台、地板……人骨標本也要放好,收進櫃子。”說完,瀟灑地揮了揮衣袖,走了。
第一堂解剖課的衝擊力太大,大家多少都有點心理不適,很快就紛紛離開了,巫承赫見那女生無助地看著人體骨架,又害怕又糾結的樣子,猜想人走光了她一準得嚇哭,便對她道:“算了,你走吧,我幫你收拾。”
“那、那怎麽好意思。”女生眼睛一亮,繼而考慮到自己跟巫承赫不熟,有些不好意思,“院長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沒關係,我膽子大,不怕這些的。”巫承赫道,“你走吧,回去好好休息。院長都走了,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
“那謝謝你了!”女生感激得都要哭了,給巫承赫鞠了個躬,走了。
巴隆兄弟走在最後,看到這一幕,對視一眼,眼中同時露出一絲心照不宣的惡意,湊在一起嘀咕了兩句,將他們的白人跟班叫了過來,三人耳語了一番什麽,之後一起離開。
巫承赫注意到他們在實驗室門外的角落裏說話,有點奇怪他們為什麽不走,但忙著收拾衛生,就沒有多想。他將人體骨架按原樣恢複,固定好,小心地放進樣品櫃,又清理了試驗台,打掃了地麵,最後全麵消毒,準備離開。
時針已經指向傍晚七點,外麵大概天已經黑了,巫承赫洗了手,打算上樓回宿舍,然而手拉住通道門把手的時候,驚訝地發現被人從外麵反鎖了。
坑爹!他終於知道奧利奧三人組剛才在外麵搞什麽了!
“有人嗎?”巫承赫拍了拍門,大聲道。沒人回答,今天是禮拜五,下午本來就沒什麽課,沐一離開,那些助理實驗員們肯定也跟著走了,不會留下來等他打掃衛生。
他打開緊急呼叫器打算呼救,發現線路不通,不知道是本來就壞掉了,還是被奧利奧組合做了手腳。又打開個人智腦想給宿舍的人打電話,信號被屏蔽了,根本打不出去。
太狠了吧?巫承赫本來沒把這三個人放在眼裏,之前他們也找過他不少麻煩,但都是些小兒科手段,無非就是給他的課件種病毒,把他交給老師的作業通過內網刪除之類,被金軒這樣的變態學霸以殘酷的方式報複過以後,已經老實了很久了。
他還以為他們就那點小能耐了,沒想到今天搞了個大的!這下可麻煩了,周末連著兩天實驗中心都不開門,下周第一節實驗課在周一下午,也就是說他將有兩天三夜會被關在實驗室裏,和一堆人體骨架以及大體老師共度美好的周末。
好吧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反正他也不害怕,但吃飯問題如何解決?他總不能吃樣本吧?
但願舍友們發現他晚上沒回來,會告訴宿舍管理處,巫承赫暗暗祈禱,但自己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他在宿舍人緣還不錯,上次跟金軒出去度周末,曾經拜托大家在管理處查房的時候替自己遮掩,這次他不在,他們一定以為他又出去約會了,八成還會幫他說謊。
要命的是金軒還被發配到大峽穀去了,拉練是全封閉的,不能和外界通話,所以他也不會發現他被關起來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巫承赫像個困獸一樣在實驗室裏轉了一會兒圈圈,最後隻剩下歎氣了——算了,乖乖呆著吧,大不了餓上兩天,反正也餓不死,大體老師很有愛的,都是些特別有愛心的人,就算已經去世了,跟他們呆在一起也能升華自己的情操呢。
苦中作樂的某人很快就徹底淡定了下來,在地下二層轉了兩圈熟悉了一下地形,找到了化學實驗室,洗了個幹淨的燒杯,用酒精燈燒了一杯熱水,又打開藥劑櫃,找到一瓶分析純的果糖,給裏麵加了兩勺。嚐嚐味道還不錯,他愉快地把糖水喝了下去,給自己補充能量。
喝完糖水,好像肚子也不怎麽餓了,巫承赫回到解剖實驗室,在自己之前擦幹淨的實驗台上躺下來睡了一覺。
第二天起床,巫承赫居然神清氣爽,在走廊上來回跑了幾圈,感覺有些無聊,索性將樣品室的屍體推出來一具,打算活動活動手腳解剖一下。說起來他有半年多沒動過手術刀了,手都有點生了呢,反正被關在這裏也沒事幹,不如找找感覺。
巫承赫在un是全科跑的,但幹得時間最長的還是外科,尤其心胸外科,在戰地醫院算是小有名氣,連很多國外高手都佩服他手快眼快,直覺一流。
一拿起解剖刀,巫承赫就什麽都忘了,外界打擾一概全不存在,整個人的意識力就集中在了那柄薄薄的刀刃上。
切開皮膚,逐層分切肌肉,用器械撐開胸腔,分離結紮血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巫承赫覺得自己的直覺好像特別好,手眼配合幾乎達到了完美的境界,雖然因為人類的進化,他對這具屍體遠不如從前對病人那樣熟悉,但操作的時候反而更加流暢,尤其對肌肉的分割,和對血管的處理,幹淨利落,比他上輩子的導師都要出色。
是因為向導性嗎?我的意識雲支配了我的雙手和眼睛?巫承赫分開最後一根血管,看著暴露在眼前的完整的心髒,內心漸漸湧上狂喜,這麽長時間了,他頭一次覺得成為一個向導似乎也不是什麽壞事情呢!
發現了這個秘密,巫承赫真想握住巴隆兄弟的手向他們說一聲謝謝,謝謝他們把他關在這裏,讓他有機會獨享這麽多的人體樣本!
上輩子解剖課都是五六個人用一個樣本的好嗎,像現在這樣一個人用三個,簡直是狗大戶!
狗大戶解剖完胸腔腹腔,越發斷定自己開了掛了,將來一定能成為外科界一代宗師。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在其他實驗室跑了一圈,發現不知道是哪個班的學生上過縫合課,縫了一堆亂七八糟仿真皮膚。作為一名高要求嚴標準的外科醫生,巫承赫在縫合方麵有嚴重的強迫症,看到他們縫得跟狗啃的一樣,內心像貓抓一樣難受,於是把那些看不過眼的全都拆了,統統重新縫了一遍,這才感覺心裏像喝了蜜糖似的舒坦。
就這樣,巫承赫度過了來到阿斯頓大學後最為開心充實的一個周末,解剖了兩具屍體,縫合了幾十個不同的創口。
當兩天後沐院長白著臉帶著一名校醫衝進地下室的時候,發現他神奇的學生居然沒有昏倒,也沒有崩潰,而是哼著歡快的歌兒解剖著一具男屍,那狀態簡直就像是吃了炫邁——完全停不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