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一幕,聽著劉季和蕭何的對答,許寒憋住笑,心道:“這個家夥倒也有趣,現在怎麽看都不像是個真龍天子,倒像是個非常好麵子的無賴,也罷,既然決定要抱他的大腿,我就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吧,反正我不缺金幣。”
主意已定,許寒拍拍還在望著蕭何的背影吹胡子瞪眼睛的劉季,從盜天戒中拿出一個新的禮盒,說道:“劉兄,咱不缺錢,拿著,這不是千金,而是萬金!”
“萬金?!”
劉季打了個寒噤,劈手奪過禮盒,打開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
半晌之後,他才恍惚狀態之中回過神來。
“走,我們進去!”劉季一手拉著許寒,一手提著禮盒,大踏步朝門口走去。
走到大門口,劉季把禮盒放到桌子上,對負責清點記帳的管事說道:“泗水亭亭長,劉季!”
那管事瞪了劉季一眼,滿臉譏諷的表情,說道:“劉亭長,不用鄭重其事地報上自己的名號,泗水亭亭長劉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過,看你的神情,今天似乎以跟往日不一樣啊,是不是挖到寶藏了?請到堂下坐吧。”說到這裏,管事忽然看向許寒,問道:“這位是……”
劉季頭一昂,無比自豪地說道:“這位是我的朋友,許寒!”
那管事搖頭苦笑:“劉季啊,你的摳門遠近聞名,這一點老夫不得不承認,可是你這摳門的水平越來越純熟了啊,一份禮金還帶上一個吃客,你真是一點都不肯吃虧的主啊!”
劉季有恃無恐怕,傲然道:“趙管事,你就別嘰嘰歪歪的了,你沒看到後麵還有人排除的嗎?也不先打開禮合看看,就這麽說話了!”
趙管事哂然一笑,隨手打開盒子,頓時神情一僵,眼珠子差一點從眼眶裏瞪了出來,支支吾吾道:“劉……劉亭……亭長,多……多少?”
劉季誌得意滿,昂然道:“不多,區區萬金罷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音調故意提高,很多人都聽到了。頓時,大門內外,甚至就連大客廳裏刀上響起一陣**!
“什麽?劉季禮金上萬?!”
“不可能啊,他哪些來那麽多錢?”
“你沒看到他身邊那位公子哥兒嗎?肯定是他出手的!”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一向摳門的劉季怎麽可能拿得出那麽多禮金?”
“是啊,喝酒都經常欠帳的人,別說萬金,恐怕搜遍他全身也找不到十枚金幣!”
可是,萬金就是萬金,這個事實誰也抹殺不了!
等到趙管事確認數額之後,馬上命一個小廝飛奔進大堂匯報。
此時,蕭何正在大堂上,聽到這個消息,神色一凜,隨後麵現古怪之色,對著眾人哂然一笑道:“劉季一向滿口說大話,別聽他瞎說!”
可是話音剛落,趙管事奉著禮盒,帶著劉季以及許寒走了進來。
走進大堂,許寒眼睛一掃,瞬間便將大堂裏的一切收進眼裏,他看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標:鳳金雨!
高台上端坐著三個人,兩個年近古稀的老人以及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兩個老人相貌和藹可親,富貴之氣四溢,其中一個穿著官袍,戴著官帽,顯然正是縣太爺。而另一個則穿著一身華貴的錦袍,言行舉止,富態十足,顯然正是呂公!
在呂公身邊,端坐著一個神情肅穆的十歲左右,這小女孩皮膚細嫩,吹彈可破,白裏透紅,豐腴滋潤,那雙明亮清澈以及沉穩的大眼睛顯現出超然的神色。她安安靜靜地端坐在那裏,雖然並沒有什麽大動作,可是卻依然顯得靈性十足。
小女孩正是許寒此行的目標:鳳金雨!
雖然許寒隻見過鳳金雨兩次,而且還是幾個月以前的事,可是許寒對她那雙超塵脫俗的眼睛印象非常深刻,因此一眼便認出她來了。
此時,鳳金雨就像是呂公的孫女一樣,臉上掛著微笑,安靜地看著越管家以及身後跟著的許寒和劉季。
趙管家走上高台,恭恭敬敬地將禮盒捧到縣令和呂公兩人麵前的桌子上,輕輕打開。
頓時滿室金光閃耀,滿室生輝!
縣令和呂公頓時心花怒放,相視一笑之後,急忙雙雙站起來,走下高台,恭恭敬敬地請劉季和許寒到堂上的貴賓席落坐。
鳳金雨跟在呂公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
剛才在趕往這裏的路上,劉季大致講了一下呂公的近況,原來呂公正是為了躲避仇人的追殺,這才投奔到縣令這裏來,並打算在這裏安家。因此,聘請個真人做貼身護衛是必需的!而鳳金雨低似乎很受呂公的喜愛,他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是看向自己的孫女一樣。
沒多久,賓客便盡數到齊,於是宴會開始了。
一時間,酒肉飄香,載歌載舞,觥光交錯,杯盤狼籍,好不熱鬧。
席間,劉季春風得意,一張嘴就沒停過,不是吃喝就是傻笑,要麽說是大吹大擂,唾沫橫飛,惹得同席的高官頻頻皺眉。可是縣令和呂公卻是一直樂嗬嗬地陪著笑,不過,他們兩個似乎各懷心思。縣令當然是想著他的禮金,因此任劉季胡吹海吹,胡吃海喝,反正怎麽吃喝都不可能把上萬的禮金吃喝完,這一次賺得夠本了。而呂公則似乎懷有別的心思,誰也不知道他心裏想著什麽,總之就是看見他一直望著劉季傻笑,一雙眼睛好像在打量著一塊稀世珍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堂正中央載歌載舞的舞女剛剛退下,似乎正要換上一個新的助興節目時,冷不丁一個大漢從堂下的席位上站起來,走到舞台上,雙手抱拳,朗聲說道:“諸位!在下董蒙,在座的各位大部分都認識,是縣令府的供奉,天道盟沛縣堂的一個小小弟子。芊董某在此為大家舞槍弄棒助助酒興,如何?”
許寒一看,發現這個自稱董蒙的大漢竟是一品真人修為,而且是築基時間比較久,修為比較穩固的真人。他步伐穩定,舉手投足間,氣勢十足,可見其肉身強度與力量都達到某一高度,普通同階真人在他手裏恐怕會吃不小的虧。
“看來,還是有人按耐不住,要找鳳金雨的麻煩了!”許寒心中冷笑道:“不過這樣也好,我正好靜靜地觀察一下鳳金雨此人?”
“好、好、好!”
聽到有熱鬧看,眾人頓時興奮起來,個個扯開嗓子起哄,大堂裏的氣氛馬上熱烈起來。
剛入席的時候,還一個個斯文有禮,拘束矜持,比窮酸書生還酸。可是酒過三巡之後,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漸漸放開了,此時見到有人舞槍弄棒助酒興,自然是歡呼雀躍,大聲鼓噪起來。
“不過,一個人舞可沒什麽意思,”董蒙目光四處掃射,最後定在堂上某個人身上。赫然正是坐在呂公旁邊,斯斯文文吃飯的鳳金雨。
“我們請呂公的新供奉鳳金雨小姐,下場跟在下比劃比劃,大家覺得怎麽樣?”董蒙大聲說道。
“好好好……”又是一陣鼓噪聲響起。
可是,鳳金雨似乎沒聽見,隻顧著吃她的飯,理都不理董蒙一下。
眾人竊竊私語。
許寒湊近劉季的耳邊,壓低聲音問道:“劉兄,聽董蒙的口氣,似乎這個天道盟很是厲害,就連沛縣都有他們的分堂。也就是說,這裏是他們的地盤了。既然如此,為什麽呂公舍近求遠,不請天道盟的人做供奉,反而千裏迢迢跑到雲霞宗去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