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大夥之後,韋長老把許寒、許飛、歐陽俊傑、曆天和宇文斌幾個人叫到大帳蓬裏來暢談。

韋長老對於許寒越來越感興趣了,他打算旁敲側擊,套問一下這三個月他帶著許飛到了什麽地方,做了什麽事,以及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就算探問不出什麽,也一定能從他所說的話裏聽出一點別的東西。在韋長老的心目中,許寒整個人都是謎!

不過,韋長老並不是傻瓜,像這種打探人家隱私,想要深入了解人家的勾當,當然不能直接開口詢問。首先得要製造出一個暢所欲言的氛圍,否則絕對什麽都問不出來。所以,他特意叫來歐陽俊傑、曆天和宇文斌這三個旁聽者。

至於歐陽俊傑他們三個,早就對許寒那一身詭異的神通垂涎不已,當然求之不得。

許寒也急需知道雲霞宗的近況,以及別院的發展情況,還有田四野胡一飛等人的修為進展。在為他們安排好築基的準備工作之後,為了躲避接踵而來的麻煩,許寒當晚便帶著許飛離開了別院,來到那座洞府裏開始潛修。至於他們後來怎麽樣?築基成功與否,有沒有發生什麽意外等等,許寒一概不知。而韋長老一行人顯然不可能也跟他同一時間離開雲霞宗進行血色試練長達三個月之久。據許寒所知,心院的血色試練一般隻需要半個月,在這半個前,別院發生的大事,韋長老肯定知道。

許飛的心情跟許寒差不多,也很想知道別院的近況。

當下,七個人各懷心思聚在一起開始交流起來。

起先,韋長老簡單講述了他們這次進入蒙山外圍進行血色試練的時間、地點以及任務,還有這幾天的一些重要經曆。

當然,這些都隻是引子。

一盞茶之後,韋長老話鋒一轉,突然麵對著許飛,問道:“對了,許飛,你們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問這句話的時候,不止是韋長老,歐陽俊傑他們三個也都將視線的焦點定在許飛的臉上。韋長老不愧是上老江湖,就連問話也這麽考究,他知道,要是問許寒的話,嗬嗬,多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而許飛似乎沒有許寒那麽狡猾。

許寒自然知道韋長老的想法,但他並沒有著急,也沒有將這個話題搶過去,他隻是意味深長地望著許飛。

在這三個月裏,許寒兄弟倆早就達成了共識,早就料到必然會麵臨這種詢問。當然,他們也早就準備了標準答案。

許飛略一思索,答道:“韋長長,小弟嫌弟子曆練不足,所以這次紫宵閣打上門來才會吃這麽大的虧,於是帶弟子出來曆練。這三個月,我們兩個從雲霞宗山門旁邊那座山腳下一路往蒙山裏殺,一直殺到這裏來。就在剛才,我們遠遠聽到這邊有喧嘩聲,於是趕過來一看,發現竟是你們。小弟想給銀狼幫的人一個驚喜,因此隱匿了身形,不過,事情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之外,因此他不得不現身。而弟子隻好繼續隱身,直到銀狼幫的人退走,這才現身了。”

聽到這番滴水不漏的話,韋長老和歐陽俊傑他們幾個一陣苦笑,明知道這兄弟倆並沒有說實話,可是卻拿他們沒辦法,佯裝點頭,作了然狀。

“可是,三個月前你們失蹤之後,我們派出不少人在山門附近仔細搜索過了,但卻沒有發現你們蹤跡,這又是為什麽?”韋長老突然問道。

許飛聞言一驚,他萬萬沒想到韋長老突然有些一問。前些日子,他跟許寒推演詢問過程,編織謊話的時候,忽略了這個問題。

當下,許飛竟一時瞠目結舌,回答不上來了。

“我們是別院的弟子們築基的前天晚上離開雲霞宗,而我一向很少留在別院裏,大家早就習慣了沒有我的日子,早就習以為常了,因此自然不會有人到處去尋找我們。而你們這些長老級別的人物,也是在大半個月之後,也就是各方勢力聞訊趕來,見到事情鬧大了才派出大量的弟子到處尋找我們,那個時候,我們早就離開雲霞宗範圍了,怎麽可能找得到?”許寒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

“嗯,說的也是!”韋長老不得不承認許寒這個說法,因為他說的確是事實!

用事實來掩蓋謊言,這是許寒最喜歡用的伎倆,也最容易說服人的技巧。對於這個技巧,許寒輕車熟路,根本無需思考,直接就信手拈來,自然得不得了,直看得許飛眼睛冒星星,心中對自己這個小弟更是佩服了。

既然已經“澄清”了事實,許寒自然不會再讓韋長老等人有繼續盤問下去的機會,因此,他馬上開口問道:“對了,韋長老以及各位師兄,我們兄弟倆離開雲霞宗也有三個月了,在這三個月之內,雲霞宗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別院的那些弟子是否全都築基成功?”

對於這種問題,韋長老以及歐陽俊傑他們自然不會有隱瞞的必要,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娓娓道來,直聽得許寒咋舌不已,雖然他早就料到六十幾個沒有修行潛質的別院弟子築基成功,必定會引起修行界一片大嘩,但是親耳聽到韋才老和歐陽俊傑他們一一道來,心中依然吃驚不小。

至於來的人之中,什麽五台山的了然大師,青城庵的靜怡師太,還有其他幾個大宗派的太上長老等等人物,許寒一個都不認識,自然也沒有什麽驚奇的表情。可是,當他聽到武成候王翦也來了,頓時大吃一驚。

王翦來了,王逸之會不會跟著來?要是王逸之跟著來,那麽,他會不會繼續糾纏葉夢蘭?

想起王家一門兩候,權勢滔天,許寒心中嚇得不輕,不過,他表麵上依然裝作十分鎮定。

又隨口問了幾個問題,都得到了詳細的回答,許寒正要將話題引開,然後借口離開。

此時,韋長老卻說話了:“許寒,現在我們雲霞宗的弟子正滿世界都在找你呢,其他大勢力來的長老也沒有一個離開,都想著見你一麵呢。特別是王翦,他不但是大秦權臣武將,封候拜相,而且一身修為也是驚世駭俗,竟是一名聖人!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沒到,估計現在已經到了。唉,不知道宗主如何應付這個大人物呢,老夫真替他擔心。不如這樣吧,許寒,你和許飛兩人趕緊回去,隻要你出現,問題就解決了。”

許寒心中一喜,不過麵上卻是露出苦笑,道:“其實,你們長老也真是的,怎麽就把我供了出來呢。”

韋長老也是一陣苦笑,訕然道:“不供出來不行,來的都是修行界德高望眾的老前輩。要是對他們說謊,日後被揭穿之後,我們雲霞宗將威信盡失,被修行界眾同行所唾棄,得不償失啊。因此,許寒你就擔待一點吧。”

許寒苦笑搖頭,慨然道:“唉,韋長老說的也是,我許寒說幾句謊話,甚至是天天說謊話倒無所謂,因為我畢竟是個無名之輩,就算是耍賴耍流氓都沒問題。可是你們就不行了,你們人為雲霞宗的長老,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整個宗派,自然處處為宗門著想。”

韋長老神色一肅,臉色微沉,怒道:“許寒,你以為你現在還是許寒?你是許院長了,是我們雲霞宗別院的院長大人了,你的形象也代表著我們宗門的形象了,怎能隨便耍賴耍流氓甚至說謊話呢,以後要悠著點,別亂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