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似乎是出自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之口,甜潤柔和,有如春風拂麵,讓人心曠神怡,雖然旖麗無比,卻讓人無法升起齷齪的念頭,比剛才阮英那柔媚入骨的聲音不知要純潔多少倍,高貴多少倍。

怎麽是一道女人的聲音?在大帳蓬裏麵說出這句話的女人到底是個怎麽樣女人?怎麽擁有如此美妙的聲音?左思明和嶽偉呢?

此事充滿了詭異!

許寒和韋長老心中微凜,不覺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到一陣寒意。

這時,帳蓬布簾忽然無風自動,往上掀了起來,那道甜潤的女聲又傳了出來:“本座現在很忙,無法出門迎客,兩位請進吧!”

“打擾了!”許寒不卑不亢地拱手說了一句,然後大踏步走進去,韋長老冷哼一聲,跟在後麵。

帳蓬裏的香氣比外麵要濃烈得多,濃鬱的香氣之中,帶著淡淡的醉人的少女體香,令人心神舒暢,心曠神怡,讓人誤認為這並不是一個在野外山坳之中臨時搭建起來的帳蓬,而是一間少女的閨房,這是許寒跨入帳蓬內的第一個感覺。

接著,他自然而然地抬頭往前看,下一瞬間,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心神為之一震,竟產生了短暫的失神。

他看到了一個絕色女子,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

那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穿一身翠綠色的衣裳,整個人似乎是造化的化身,一顰一笑,顛倒眾生,一舉一動,令人沉淪。她是那麽的完美,美得令人自然而然對她產生愛慕之情,但是這種愛慕隻是純粹的愛慕,心中生不起絲毫褻瀆之心。

再看她的修為,赫然是七品至人修為!

許寒和韋長老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家夥,原來這裏竟隱藏著如此一個可怕的人物,而且竟是如此年輕!

不過,震撼過後,許寒馬上了然了:此女的年齡絕對不是表麵上看到的十多歲,以她這個修為等級,此人最少都有五十歲以上!她隻所以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必定是修習了什麽厲害的功法神通,又或者曾經服用過什麽駐顏的高階丹藥!

可是,她的聲音竟然也是如此年輕!這倒是令許寒大開眼界。

阮英坐在絕色女子旁邊,此時她臉色蒼白,氣息微弱,頭發淩亂,剛剛換了一身新衣裳。顯然剛才那一股龍卷風將她傷得不輕,雖然有兩個至人修為境界的香主在她身後出手相助,卻也無濟於事,因為那兩個至人也同樣被龍卷風卷上半空。而阮英畢竟是用自己的肉身跟強悍的龍卷風相抗,她的肉身不被龍卷風撕成碎片已經算是非常厲害了,難怪兩個香主讓她最後出場。

阮英雖然也是國色天香,美豔無比,可是在這個女子麵前,卻是相形見拙,黯然失色!

在兩人下首,坐著四個人,那個侏儒赫然就在其中,他臉色蒼白,牙關緊咬,雙目怒視著許寒和韋長老。

他的左肩纏著繃帶,顯然傷口經過處理了,可是左手臂還是無力地耷拉著,顯然他的肩胛骨確實是被歐陽俊傑一錘砸碎了,左手臂能恢複的可能性並不大,除非得到一顆專用於治療和接骨的絕品聖級丹藥,否則這個手臂算是廢了。

左思明和嶽偉就坐在侏儒的旁邊,兩人臉色陰沉,神情懊喪,似乎剛剛受過訓示。全身衣衫淩亂,頭發蓬鬆,非常狼狽,顯然剛才被龍卷風卷到半空之中的味道很不好受,不過至人畢竟是至人,至人難馭物而行,被龍卷風卷到半空之中隻是讓他們顯得很狼狽而已,對他們根本造不成多大的傷害。

兩人都用忌憚而又仇恨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許寒,似乎還沒有完全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一個四品真人修為境界的小真人,竟然打出那麽強悍的一招,將兩人至人修為境界的高手,以及幾十個七品真人直接煽飛迪是多麽震撼人心的身手。兩人根本不相信許寒隻是四品真人修為,可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許寒確確實實隻是四品真人修為!

在兩人身邊,坐著一個眉清目秀的中年男子,此人赫然竟是一品至人修為境界!隻是他的至人氣息還很微弱,且有些不穩,很明顯,此人是剛剛晉升到至人境界,修為根基還不穩。

見到許寒和韋長老進來,左思明、嶽偉、中年男子以及侏儒四個人馬上站了起來。

“韋長老,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本幫四大護法之一,玉護法,幫內人稱玉觀音。剛才玉護法在這附近經過,遠遠見到這裏有龍卷風,便趕了過來,”左思明介紹道。

“原來是玉護法,失敬失敬!”韋長老趕緊抱拳施禮道。

“玉護法,這位是雲霞宗的韋長老,是雲霞宗心院的傳功長老,”左思明又向玉觀音介紹道。隨後一指許寒,“這位是……”

“這位是鄙宗別院的院長,許寒,”韋長老接口道。

“原來是雲霞宗的傳功長老和院長大人,本座失敬了!”玉觀音笑靨如花,春風滿麵。

“哦,原來是院長大人,怪不是神通如此了得!失敬失敬了!隻是許院長的年齡與修為實在是……”嶽偉大感驚奇,忽然插嘴道。語氣之中,對許寒的年齡和修為深感疑惑。

“哈哈,許某很不成器,都快二十歲的人了,才修成四品真人,又被宗主錯愛,給戴上這麽一頂大帽子,倒是讓各位見笑了,”許寒嘿嘿一笑,自嘲道。

“還沒到二十歲?四品真人修為?可是,你剛才施展的龍卷風……”左思明愕然,接著和嶽偉對望了一眼,兩人心中的疑惑並沒有因許寒的解釋而有所釋然,疑惑反而更重了。

“難道你是七品至人,隱藏了修為?”嶽偉自言自語道,話剛一說完,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話嚇了一大跳。

“不是,許院長並沒有隱藏修為,”玉觀音截然道,隨後她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許寒,嘖嘖讚歎道:“厲害,一個區區四品真人修為境界的小夥子,卻能施展出就連聖人也不敢無視的神通!今天倒是令本座大開眼界了。”

隨後,她話鋒一轉,道:“隻是不知道許院長的神通究竟是何人所傳。嗬嗬,可別隨口搪塞,說是雲霞宗不傳之秘,要是這門神通真的是雲霞宗不傳之秘,那麽你們雲霞宗早就統治整個大秦的修行界了,本座對許院長越來越感興趣了。”

接著,她熱情地打招呼道:“韋長老,許院長,兩位別站著說話,快請坐下。”又對坐在旁邊的阮英道:“阮英,沏上幾杯熱茶,本座要跟韋長老和許院長好好聊一聊。”

“是,師傅!”阮英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手袖子一拂,一應茶具赫然出現在前麵。

“左香主,嶽香主,你們四個先去忙你們的事吧,”玉觀音接著又對站著四個人說道,語氣之中,竟是毫不客氣地清場。

“是!”左思明等人齊刷刷地應了一句,躬身正要告退。

“等等……”許寒伸手一攔,製止了四人的離去,“我們不是過來品茶聊天的,既然大家已經寒暄完畢,該盡的禮儀也都盡了,還請左香主把巨齒虎交出來吧。”

“許院長到底是個年輕人,做事雷厲風行,絲毫不拖泥帶水,本座很是欣賞。”玉觀音看著左思明,道,“左香主,剛才的事,你已經陳述清楚了,本座在此給雙方做個了斷,免得日後產生間隙,影響兩個幫派的和氣。左香主,三局比試,我們銀狼幫確實是輸了兩場,而且是輸得一敗塗地,把巨齒虎交給許院長吧,為了區區一隻巨齒虎,就被人看輕了我們銀狼幫的信譽,那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