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俊傑施展輕身功夫,靈活地在場間躲閃騰挪,時不時用手裏的巨錘跟狼牙棒接觸一下,然後便借力彈開。在外人看來,歐陽俊傑似乎一直陷於挨揍的局麵,隻有招架之功,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可是歐陽俊傑本人心裏卻是非常清楚,他所承受的壓力正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迅速減少,他已經明顯感受到,來自狼牙棒上的巨力比剛開始那幾下小了很多!
當然,在場的都是精英人物,能看得出其中奧妙的人並不少,許寒自然便是其中之一。
看了一會兒,許寒繃緊的神經漸漸鬆弛了下來,彎弓搭箭的手緩緩鬆開,將力道漸漸卸去。
剛開始那兩下,看到歐陽俊傑狼狽躲閃,險象環生,許寒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許寒知道,要是歐陽俊傑一個不慎敗下陣來,第三場比賽將自動作廢,雲霞宗便宣告輸了,而他和許飛躲藏在暗處,伺機下手的舉動,便變成了無力的擺設。
韋長老自然也看出場中的奧妙,他剛才不經意間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了,可不知為什麽,剛剛舒展的眉頭又慢慢皺起來。
許寒知道,這一場基本沒有懸念了,要是沒有出意外,歐陽俊傑贏定了,韋長老可能是想到第三場,這才又皺起了眉頭。在雲霞宗隊伍中,歐陽俊傑是至人以下第一人,他是眾弟子之中第一高手,現在他已經上場了,接下來第三場該讓誰上呢?這是韋長老現在麵臨的最大問題。
纏鬥了這麽久,那侏儒氣勢迅速衰弱下來,動作速度慢了很多,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歐陽俊傑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突然欺身而進,掄起巨錘,狠狠砸向侏儒的左肩。
“啊!”
侏儒一聲慘叫,巨型狼牙棒脫手飛出,掉在地上,又砸出一個巨坑。然後,侏儒整個人橫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一棵大樹上,那棵大樹的樹幹足有浴桶那麽大,猛烈搖晃了一下,竟然沒有被撞斷。不過,饒是如此,侏儒也被撞得七犖八素,吐血暈厥過去了。
他的左肩血肉模糊,左手臂軟綿綿地垂下來,顯然這條手臂已經廢了,其傷情竟跟曆天一模一樣,甚至比曆天更重幾分。
歐陽俊傑以七品真人大圓滿境界,半隻腳下步入至人境界,且擁有金剛琉璃體。遭受這樣一個人的錘擊,侏儒的身子骨再強悍也承受不住。照理說,侏儒天生神力,肉身自然不會弱,可是他跟歐陽俊傑纏鬥了這麽久,全身真氣早就幾近枯竭,肉體的力量也下降了不少,肌肉也鬆弛了下來,這才被歐陽俊傑一錘子拍爛了肩膀。
雲霞宗眾弟子歡呼起來,同時望向暈厥過去的侏儒,麵露忌憚之色。
能將歐陽俊傑逼得如此狼狽,並不得不使出他從未用過的巨錘,足見那侏儒有多恐怖。雖然他被歐陽俊傑拍爛了左臂,可是雲霞眾位弟子自忖不是他的對手,要是跟他動手,極有可能被他拍得稀巴爛,幸好韋長老派歐陽俊傑上場,這才板回一局。
銀狼幫派出兩人把侏儒抬走了。
左思明和嶽偉兩個香主默不作聲地對望了一眼,似乎交換了什麽意見。爾後,左思明轉身朝林中喊了一句:“阮英!”
片刻之後,密林深處傳來沙沙地響,一個婀娜的身影從密林中施施然走了出來。
隻見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長發披肩,唇紅齒白,肌膚如玉。雖然她也像其他同門一樣,穿一身銀裝,同樣戴著銀色麵具,可也無法掩蓋住她那動人的身軀。那身材簡直美到極致,美到無可挑剔,真正算得上是“增一分則顯得太胖,減一分則顯得太瘦”的地步!她那雙迷人的大眼睛透過銀色麵具眼窩處的空洞,掃射著場上的雙方人馬,眼波如水,媚意十足。
再看她的修為,赫然是七品真人修為境界!
眾目睽睽之下,她輕輕撥開橫擋在麵前的枝葉,淺笑嫣然,輕移蓮步,款款而來,有如仙女下凡,又如愛神臨世。
雲霞宗眾位男弟子跟她的眼神一接觸,立時感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麵部發燙,下腹火熱,竟不知不覺對她產生膜拜的衝動,恨不得跑到她麵前,跪到她腳下,任她驅使,舔她腳趾,並心甘情願為她做牛做馬,無怨無悔!
“媚功!”許寒看了一眼那個名叫阮英的女子,心神微微振動,這兩個字突然莫明其妙地從他的腦海裏冒了出來。隨後,他腦海迅速恢複澄澈,不再受任何人的影響。
這道婀娜的身影一出現,整片密林一陣輕微**,曖昧的氣氛迅速在林間彌漫開來。不僅僅是雲霞宗眾位男弟子如此,就連銀狼幫眾位男弟子也一樣個個眼神火熱,一幅欲仙欲死的模樣,好像這女子將他們的靈魂勾走了。
“哼!”
突然一聲冷哼響起,有如一場寒風吹過,全場所有人心神為之一震,個個如夢方醒,迅速從失神狀態之下回過神來。然後個個轉頭望向聲音出處,卻見韋長老陰沉著一張老臉,對阮英怒目而視,那眼神裏帶著刺骨的寒意,似乎能穿透一切誘惑與幻想。
至人境界的修為自然不是真人所能比擬,被韋長老這一聲冷哼,阮英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鬱的誘惑氣息驟然間減弱了不少。
此時此刻,她就像一個鄰家的小姑娘一樣,既普通而又真實,完全沒有剛才那種有如天仙下凡般的感覺。
“韋長老,何必跟小女子一般見識?小女子隻不過想跟在座的各位英雄神交一下罷了,韋長老何必如此大煞風景,壞了小女子的好事?”阮英甜甜甜一笑,柔聲說道。
她的聲音實在太好聽了,簡直就像仙樂一樣,柔媚入骨,勾魂奪魄,在場眾人又不禁為之一呆。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不管是誰成為她的對手,都是一種悲哀,恐怕到時候都不知自己是怎麽死的,”許寒暗暗歎道,同時心裏猛地一跳,“糟糕,這是最後一場了,銀狼幫派出這麽一個性感尤物,其用心可謂險惡!麵對這樣的性感尢物,一般人還真的不忍心下手!除非心誌極其堅定之輩,又或者是女強人!否則絕對會凶多吉少!”
韋長老陰沉著臉,望著慢慢走出密林的阮英,冷冷地道:“阮姑娘,這裏是殘酷的競技比賽場所,不是尋歡作樂的風月場,我們不歡迎青樓女子!還姑娘自重,不要自取其辱!”
阮英萬萬想不到韋長老說話這麽難聽,一點麵子都不給,當即也迅速沉下臉來,回諷道:“小女子是銀狼幫的弟子,現在有人挑釁銀狼幫的尊嚴,小女子自然不可能獨善其身,隻是小女子身為銀狼幫的女弟子,何時成了青樓女子?韋長老,您這是在侮辱小女子!”
韋長老哂然一笑,道:“你一出現便施展媚功,令林間春風蕩漾,亂人心神,令眾生為你癡迷,你這是侮辱所有在場的人,老夫隻是將他們從夢中驚醒罷了,何來侮辱之說?”
阮英走到坑坑窪窪的場地中間站定,望著雲霞宗眾人,冷然道。“既然韋長老已經說小女子是青樓女子,那小女子便算是青樓女子吧。不過,既然小女子是青樓女子,那韋長老還說什麽自重?倒是韋長老身為雲霞宗的長老,卻口無遮攔,隨意侮辱良家少女,可謂用心險惡,其心可殊!”
韋長老笑道:“說的也是,要將你說成是青樓女子,確實老夫的不是。將你看作青樓女子,倒也辱沒了青樓女子,最起碼青樓女子沒有你這麽大的胃口,一出場就想一網打盡,青樓女子也沒像你一樣修習淫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