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洞府外麵聚集了很多人。

吳小月、田四野和胡一飛等等別院的人,還有內院的蕭雲,心院的夏江,還有被譽為內院第一美人的聶春媛,以及一些跟許寒半生不熟的人,高白玉、霍武和孫誌剛等幾個曾經跟許寒在競技台上打生打死的對手赫然在這人群之中,葉夢蘭和周紫玉也混在人群之中。其中有許寒認識的人,以及想和許寒認識的人,也有些別有用心的人。

大家都很著急,都很想知道許寒現在的狀況如何,特別是吳小月、許飛、周紫玉和葉夢蘭幾個,整顆心仿佛被什麽東西揪住了,就連呼吸也覺得有些困難,個個眼巴巴地,盯著關得緊緊的洞府石門,由於太過專注,甚至將石門表麵的形狀,石門上的水漬印,以及石門上風幹的苔蘚樣子等等,全部深深地印在腦海裏。

這裏畢竟是藥長老的洞府,而且洞府裏還有性格喜怒無常的湯長老,以及老奸巨滑的辛長老,誰也不敢叩門,甚至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眾人隻是心急如焚地在洞府外麵幹瞪眼,耐心地等候著。

時間如指尖沙漏,一點一點地過去。

太陽已經升到頭頂,可是洞府外麵的人依然頂著炎炎烈日,等候裏麵的人打開石門,以了解許寒的狀況。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一行人從密林裏走出來,圍在洞府門口的人紛紛回過頭去看,見到赫然是紫宵閣的沈長老帶著七八個女弟子趕到。

張雨盈就在這七八個人之中,此時的張雨盈麵色平靜,絲毫不像是剛剛被人打得吐血的人。看來北極雪蠶體果然夠強悍。不但將擁有金剛琉璃體的歐陽俊傑打敗,還能在許寒大禹社稷功之風字訣下安然無恙。不過,這也是由於許寒剛剛練習大禹社稷功,否則張雨盈又豈能這麽快就恢複過來?

不過,張雨盈雖然這麽快就恢複如常,但她那必勝的信心卻從此灰飛煙滅,不複存在了。這一次的挫敗,無疑會對她將來的修行帶來負麵的影響,從此以後,她的修為將寸步難進,甚至永遠滯留在真人境界也不奇怪。在修行界,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

“沈長老,您來了,”吳小月勉強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雖然她心裏對這個紫宵閣的帶頭人實在厭惡之極,可是別院的副院長,吳小月還是主跟他打聲招呼,這是東道主的待客之道。

“嗯,”沈長老走到吳小月麵前,微笑望著她,點了點頭,笑容可掬地問道,“許寒現在怎麽樣了?”

“不知道,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吳小月答道。

“唉,勝負有那麽重要嗎?為什麽非要用性命來換?”沈長老長歎一聲,悠然道,“大家不要擔心,也不要難過。老夫閱人無數,一眼便看得出來,許寒不會這麽輕易死掉的。要知道,凡是服用這種霸道的丹藥,能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大家節哀順變吧!”

“你……”田四野聞言一窒,正要開口反駁,突然石門內傳出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這老不死的東西,小爺活得好端端的,說什麽狗屁節哀順變。就算你媽對你爸變了心,你老婆在外麵勾引了野男人,小爺我也不會變。就算你女兒進了青樓做了妓女,你兒媳婦天天在外麵跟別的男人鬼混,小爺還是一樣沒變!”

許音未落,洞府石門轟隆隆打開了。

石門內,許寒冷著臉,在他身後,辛長老、藥長老和湯長老三個人個個目瞪口呆,似乎被許寒這一番話震得不輕。

“你……”沈長老一張老臉“唰!”一下全白了,他顫顫巍巍地指著門內的許寒,氣得渾身直哆嗦。一口氣哽在喉嚨裏,硬是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沈長老,您老別誤會了,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也沒有指名道姓是說您。你要是生氣,別人可就認為我剛才所說的正是你目前的處境,那可不太妙。所以,你不要生氣,要沉得住氣。你年紀都這麽一大把了,必定經過無數大風大浪,見過無數大場麵,心靈不會這麽脆弱吧?”見到沈長老氣得夠嗆,許寒哈哈一笑,邊從洞府裏走出來邊說道。

許寒滿臉燦爛的笑容,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在如此一幅麵貌下,從嘴裏吐出來的語言卻是句句鞭笞,字字殊心,令人抓狂,氣血上湧!

“你……你你你你!”沈長老肺都快氣炸了,他身後那七八個女弟子哪裏聽過這麽惡毒的咒罵?而且,咒罵的人居然還是一幅怡然自得的樣子。幾個女弟子當即個個花容失色,作聲不得,一個個俏臉漲得通紅。

“哼!”沈長老橫豎不是人,生氣不是,不生氣也不是,怔愣片刻之後,從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那七八個女弟子連忙跟上。

“慢走不送!”田四野衝著他們的背影,揮了揮手,揶揄地笑道。

沈長老帶著幾個女弟子落荒而逃,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聽到許寒這幾句話,沈長老馬上就意識到,在罵功方麵,自己絕對不是許寒的對手,真要跟許寒對罵,他不但有失身份,還會自取其辱。許寒可以肆無忌憚地開口罵娘,閉口操.逼,一副無賴的嘴臉,可他卻礙於身份,不能隨便說髒話,這就從根本上處於了絕對的劣勢。

要動手打人?!那更是自討苦吃,許寒暫且不說,許寒身後的辛雷、藥長老和湯長老三個絕對不會讓他碰到許寒一根汗毛的。要是一對一,沈長老倒也不懼,可讓他以一敵三,那是自取滅亡。

在這種打也打不了,罵也罵不過,剛才一路趕過來時,準備好的表麵功夫,以及假惺惺那一套說辭,在許寒一通亂棍之下,全都散了架,硬是一句也說不出口。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能被氣走!

“許大哥,看來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見到沈長老一行人走遠,吳小月回過頭,上下打量著許寒,驚喜不已。

“小弟,真是嚇死我了,不過現在看到你沒事,大哥也就放心了,”許飛非常激動,擠到麵前,上下打量著許寒,一幅歡天喜地的樣子。

“院長!”、“院長!”、“院長!”……

見到許寒還是一如既往的活蹦亂跳,絲毫受傷的樣子都沒有,別院弟子別提多高興,當即個個笑逐顏開地跟許寒打招呼,場麵一時熱鬧非凡。許寒是別院的主心骨,見到許寒沒事,大家自然開心。

別院眾人外麵,高白玉、霍武、孫誌剛、葉夢蘭和周紫玉等人見到許寒沒事,都暗暗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們並沒有擠進人群,擠到許寒麵前跟他打招呼,大家隻是靜靜地站在人群外麵,默默地看著許寒。

跟大家寒暄了幾句,許寒就跟辛長老、藥長老和湯長老三人告別,被眾人簇擁著往雲水閣方向而去了。一行人浩浩蕩蕩,一路上歡聲笑語,驚飛了樹上的鳥兒。

“一個月之內從三品真人修為境界,一口氣飆到七品真人境,真是一個變態的小家夥!”望著許寒一夥人漸漸消失在密林之中,辛雷感慨道。

“是啊,恐怕再過不久,他的修為就會趕上我們這些老家夥了!大半個月前,我還對他指手劃腳,教他什麽潛龍八式呢,今天他在競技台上使的那種神秘神通比我們的潛龍八式厲害多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教他別的神通了,讓他自由發揮吧!”湯長老眼睛望著許寒一行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