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這一手,不僅將這位自稱小月的賣唱女鎮住,臨桌那四個人也被許寒這個舉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那兩個屢次出言譏笑許寒的小混混麵麵相覷,咋舌不已,個個張大嘴巴,再也合不攏。
不知是不是金幣的光芒太耀眼,還是怎麽回事,一直不屑一顧的沈公子也愕然寺將目光投射了過來,就連那個冷麵少女也愕然地望了過來。
整個二樓大餐廳有不少人都朝這邊望了過來。
這裏剛才發生了爭執,人們最喜歡看熱鬧,因此有些人一直關注著這裏的動靜。此時見到許寒出手如此闊綽,比宮城甚至皇城是裏的出來王公貴族子弟出手都要闊佬得多,可謂真正的揮金如土,頓時個個目瞪口呆,再也移不開目光。
同時,餐廳裏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
“這位公子衣著樸素得很,想不到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富家子弟,我們鹹陽城果然臥虎藏龍!”
“鹹陽人?你這是什麽眼光,看這位公子的模樣以及說話的語氣,哪裏像我們鹹陽人?”
“好家夥,打賞一個賣唱的竟然一出手就是幾十枚金幣,這不是成心做出來嚇死人嗎?”
“看他的樣子,似乎跟臨桌那四個人卯上了,這是故意做給那四個人看的,這回有好戲看了!”
“他是什麽來頭?竟敢在鹹陽城裏做出如此驚人之舉?不怕惹火燒身嗎?看來他很有*!”
“*倒是很難說,不過,他看起來似乎是一個真人,真人自然有真人的底氣,他怕什麽?”
“真人有什麽了不起,據說,沈太尉的大公子也是真人修為境界,而且是四品真人修為境界耶,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咦,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呢?沈公子旁邊那位不正是樊將軍的千金嗎?他們怎麽走到一起了?”
“噓——小聲點,咱看著就行,別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
“唉,看來那位公子還是不了解我們鹹陽,天子腳下,王公貴族隨處可見,看來這位公子要吃大虧了!”
“年輕人受點挫折是好事,不過要是被人家打成殘廢,那就不值了!”
“都是年輕氣盛惹的禍!”
望著桌麵上大約四五十枚金燦燦的金幣,小姑娘不由花容失色,表情震驚無比,失聲道:“公子……太多了,要是公子賞臉,覺得小月彈得不錯,隻需賞幾枚銀幣即可。如此多金幣,小月承受不起!”
“無妨,你就收起來吧,區區幾十枚金幣,本公子還不放在眼裏呢。哪像某些人,出入高檔酒樓,行為卻粗魯無禮,開口說話,十句便有七八句是汙言穢語,一點家教都沒有。”許寒冷冷道。
“公子……”自稱小月的賣唱女聞言大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快點收起來吧,否則讓某些人眼紅,說不定出手搶你呢?”許寒朝臨桌瞟了一眼,說道,“別擔心本公子,本公子我隨手都可以拿出千兒八百枚金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不像某些人一樣,打腫臉充胖子,還以為自己很有錢呢!”
“你說什麽?!”臨桌有兩人霍然站起,怒目而視。正是那兩個小混混。
“你看,你看,隻許你罵人,不許人家罵你,這是什麽道理?”許寒不為所動,冷冷道:“有本事過來打我呀!”
“你……”那兩人氣極,拉開椅子,就要過來,卻被沈公子喝住了:“你們兩個幹什麽?都給我坐下!”
遲疑了一會兒,兩人滿臉鐵青,氣鼓鼓地坐了下來,兩眼紅紅地盯著許寒,似乎要將他整個人吞下去。
隨後,沈公子壓低聲音,惡狠狠地道:“你們兩個快點吃,然後出去招集兄弟們,就說這裏有一條水魚,等他遊出品香樓就馬上動手,讓我們慢慢烹著吃!三品真人修為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哼,在鹹陽城裏,就算是至人境界高手也不敢亂來,鄉巴佬就是鄉巴佬!”
他們的話,許寒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他心中冷哼一聲:“武成候二公子王逸之都被我廢了,你們算什麽東西?”
不過,這句話隻是他的心裏話,卻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此時整個鹹陽城黑白兩道都搜尋那個驚天大盜呢。
接下來,雙方相安無事,見到這邊沒什麽動靜,眾人大感無趣,都紛紛收回目光,吃自己的飯去了。不久,那兩個小混混提前離開了,許寒知道,他們這是去安排伏擊自己。不過,他渾然不懼,要是他懼怕的話,他也不會不使用變化符籙就出現在這裏了。要知道,馮西維早就對他虎視眈眈了。通靈巨樹烏雅一口氣吞了馮西維請來的幾十個真人,這是一個驚天動地的事件,這個仇已經無法化解了,此時的馮西維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至於武成候府,要是知道那個大盜是他,嘿嘿……
跟這些棘手人物相比,眼前這幾個什麽什麽公子小姐簡直就跟小孩子玩過家家一樣,許寒怎麽可能會怕了他們?
吃飽喝足之後,許寒結了帳,站起身,施施然下樓而去。不用回頭去看他也知道,沈公子和那個什麽樊將軍的千金必然跟在後麵。
品香樓外麵那條街道兩邊站滿了人,當然不是行人,而是一大群街頭小混混,裏麵不乏真人境界修士,至於至人境界,倒是一個都沒看到。
隻是令許寒大感意外的是,剛才在品香樓裏跟許寒頂撞的那兩個小混混赫然就在隊伍前麵,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品香樓大門口,束手而立,低眉順眼,態度恭敬異常,神色惶恐不安,躲閃著許寒的目光,好像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在他們身後,幾十個街頭小混混也是個個束手而立,這些人不但個個赤手空拳,還束手而立,場麵一片肅靜,一點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都沒有,似乎正列隊迎接大人物似的,根本沒一點圍攻擊殺仇敵的氣勢。
怎麽回事?
許寒走出品香樓,一眼便看到這個怪異的場景,許寒微微一怔。
“許公子,對……對不起,我……我們無意衝撞了您,現在,我們帶著兄弟們在此鄭重地向您道歉!”其中一個小混混艱難地開口道。
跟在許寒身後走出品香樓的沈公子和某將軍的千金見狀,臉色微微一變,沈公子當即喝道:“趙敬,你們這是幹什麽?還不動手?”
一個小混混馬上跑過去,湊近沈公子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不知道聽到了什麽驚世駭俗的消息,那沈公子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望著許寒,滿臉驚恐。
許寒冷哼一聲,懶得理會他們,施施然離開了。他走過之處,滿街的小混混自動讓出一條路來,個個神情怪異,滿臉忌憚之色,好像麵對著的不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而是一隻遠古巨獸。
不用問,肯定在品香樓二樓裏就餐的客人之中,有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也在此用餐,正好目睹了許寒跟他們的糾紛。隻是不知為什麽,此人並沒有露麵,見到那兩個小混混離開,料定是去搬救兵要圍攻許寒,這才悄無聲息地跟了出去,於是,就有了品香樓外麵這詭異的一幕。
這個神秘的人物是誰?武成候府的人?李夫人?還是昨晚同席的某位大官?
許寒不得而知,不過,既然人家不想露麵,他也懶得去查。
車夫早就候在品香樓外麵,隻是剛才見到有大量的街頭小混混朝這裏湧過來,料定這裏出了事,怕殃及池魚,於是趕緊將馬車駛到一個偏僻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