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周圍白茫茫一片,仿佛整個世界,就隻剩下這詭異的白色。
“起霧了?!”
“不對,這是顧真!”
“顧真冷靜,別衝動!”
一時間,迷霧裏各種聲音應有盡有。
同時,迷霧中傳出重疊之音。
“別衝動?哼!”
“不衝動點的話,那我之前說的話,豈不是白說了!”
“不讓你們知道點我的脾氣,出去之後,還不得個個把我當軟柿子捏?!”
聲音落下,在王喪周圍的迷霧,頓時,被熊熊大火給點燃。
這種火焰,無法說單純的是燃燒體膚。
說玄一點。
已經在燃燒王喪的靈魂,在火焰中他的意識,仿佛受到了靈異的幹擾,變得模糊起來。
火焰的覆蓋下,衣服已經燒焦了,身上的毛發也跟著燃燒起來。
微薄的意識,使得他本能地扯下第二張白紙羽。
這張白紙羽化作一個男人,手上拿著一個葫蘆。
男人將葫蘆嘴打開,一股巨大的吸力,將王喪體表的火焰,全部都吸入了葫蘆之中。
王喪扯下自己身上,已經被燒得焦黑的衣服,露出被火焰侵蝕過的身體。
“快,把這些迷霧全部都吸掉!”
王喪命令下達得很快。
可是顧真的動作,比他還要快。
迷霧中匯聚出一隻鬼奴,將男人手上的葫蘆直接奪下。
見此一幕,王喪心頭大驚失色,“該死,這渾蛋變成迷霧,如今葫蘆被拿,我還真不是他對手!”
一股後悔,以及恐懼湧上心頭,渾身感覺格外的冷。
他目光在四周巡視,防備顧真進攻的同時,他的目光又盯上了,一旁迷霧之中,那幾道迷糊的輪廓。
“對了,抓住那個女人!隻要抓住她,我就還有談判的籌碼!”
王喪身形一躍,伸出大手,便朝著柳顏霜抓去......
“你簡直就是找死!”
迷霧中聲音重疊,一堵熊熊燃燒的巨大火牆,阻難在二人中間。
王喪撲了過去,意識再度變得模糊起來......
當——
當——
就在顧真準備,徹底趕盡殺絕的時候,金屬撞擊的青銅鈴,再度以波的方式形成。
當——
鈴聲響起,將聲音覆蓋範圍內的靈異力量,全部壓製。
由白紙羽片變成了男人和女人,也再度變回了白紙羽。
是到時間了嗎?不,並不是白紙羽的效果到時間,而是受到了壓製。
“不好!”
顧真被迫從迷霧中顯化身形。
包裹著王喪的火牆消失了。
但好在柳顏霜,見情況不對勁,退後數步,已經與王喪拉開了距離。
“私...塾...禁...鬥......”
私塾老鬼幹澀的聲音再度響起。
同時,這一點,也讓顧真想起來了。
前世他知道的一座私塾鬼建築,內部是禁止鬥爭的,那棟鬼建築的能力中,同樣也有壓製靈異力量的作用。
“難不成就是這座?”
而剛才之所以,沒有受到壓製。
這一點很簡單,私塾老鬼成了這棟私塾的“主人”!
所以鬼建築的一切能力,以及使用權全部交到了他手裏。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
就好像玩某款卡牌遊戲,有人操作的時候,出牌是“殺”或“閃”皆是操作者控製。而沒有人控製,則是進入了“托管”!
之前私塾老鬼沒有發現二人私鬥,所以並沒有阻止。
如今它發現了,它便進行阻攔。
可僅是如此,是阻攔不住顧真的。
他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槍口瞄準了,距離他不足十米的王喪。
“雖然不知道,你身體究竟靈異之物的影響,但現在有鍾聲壓製。”
“這把槍,照樣能要你小命!”
嘭——!
槍聲響起。
但意外發生了,私塾老鬼瞬移般出現在二人中間。
替王喪擋下了子彈。
“私...塾...禁...鬥......”
私塾老鬼聲音依舊幹澀道。
但是“私塾禁鬥”是私塾的規定,並不是私塾老鬼的條件,所以顧真即便違反了,也並沒有遭受任何危險。
顧真並不心甘情願的,將槍給收回,“算你走運,等出了這門,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救你!”
王喪內心已經恐懼到了極點,這個家夥,是真的要致自己於死地!
此刻,王喪內心無比的懊悔,早知如此,就不將自己要對付顧真一事,提前說出。
這樣那個蠢女人,也不會告發自己。
“混賬,我...豈會怕你!”
下一刻,諦聽的條件被觸發!
青黑的石獅子,閃身出現在私塾院門口,雙瞳中的萬目死死盯著,庭院內恐懼到了極點的男人!
顧真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看來,已經無需我動手了。”
王喪此刻,已經絕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如今有諦聽在外候著,哪怕顧真不殺他。
他也已經被困死在庭院中,無法逃離,隻能慢慢地等待死亡降臨,這偌大的私塾成了他的墳場......
“你贏了。”王喪坐在地上,咬著牙道:“我不是你對手,輸得心服口服......”
話語剛落,又一隻諦聽出現在門口。
顧真撇笑道:“現在看來,你是真的逃不出去了。”
王喪大笑道:“好吧!我承認,輸給你這麽個毛頭小子,確實很不服。”
他目光看向,自己僅剩的一名隊員。
朝著顧真露出一抹事敗之後,心服口服地淡笑,“他叫王二,我的堂弟,這小子跟我最久,你應該不會為難他吧?”
顧真:“隻有他對我沒有任何危害,我自然不會為難他。”
王喪盯著門外,兩隻諦聽,數量並沒有增多。
這就證明著,顧真所言非虛。
王二嚇得直搖頭:“我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危險的,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在你麵前就是個屁,絕對不會有二心,也不會給喪哥報仇!”
門外諦聽的數量,並沒有增加。
“那就好!”王喪坦然淡笑著,“這樣至少,我們家後繼也有個種,不會斷了香火。”
“還有什麽遺願說說吧!”顧真淡淡道:“我這個人,對將死之人,還是很寬恕的!”
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注定的命運。
王喪走到教室門前。
回過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苦笑:“王二你跟我來一下,有些事情大老爺們,不好在人多的地方,交代遺言!”
王二有些猶豫,但還是跟了上去......
大概數分鍾過去了,王二雙目失神地從教室中走出。
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顧真目光微動,朝著王二問去,“他跟你說了什麽?”
王二吞吞吐吐,沒有遮掩:“他叫我...好好活下去,並...要我送他,最後一程!”
顧真眉頭深皺,他朝著門口望去,諦聽的數量不僅沒有增加,甚至之前的那兩頭,竟然消失了!
這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