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霧覆蓋下。

白色的世界,顧真進入全視狀態。

他看見了距離車輛不遠的鬼,有的鬼甚至企圖融入迷霧。

但在火柴的影響下,暫時驅趕。

而在一棵比較荒僻的歪脖子樹下,有個老舊的孤墳。

破舊的墓碑前,火光搖曳,飛舞的火星,如同火螞蟻一樣,在空中爬著,在風中形成一個火焰的漩渦。

那火焰來自一個火爐盆。

而周圍這種淒厲的哭喊,同樣來自此。

準確來說,是坐在火爐盆旁,渾身覆蓋白色喪服底下,隻露出一雙青黑鬼爪的,那隻哭喪鬼。

它大把大把的,將黃色圓形方孔紙錢,丟進火堆裏。

升騰起的青煙,甚至驅趕了周圍的迷霧。

看到這一幕,顧真隻感覺一陣肉痛。

哭喪鬼手上,拿著好似廢紙一樣燒著的紙錢,不是其他東西。

正是買命錢!

迷霧開始急劇收縮,最終形成顧真的模樣,他站在哭喪鬼的麵前。

此刻的他,不知道是因為暴殄天物,亦或者是受到靈異的影響,竟然想跟著哭喪鬼一起哭出來。

就在哭喪鬼,扯著嗓門大哭,繼續朝火盆裏丟出一把買命錢時。

顧真順手接過。

當他接過買命錢的那一刻,哭喪鬼的哭聲戛然而止,而在那寬大的喪袍底下,似乎朝著顧真投來視線。

下一把紙錢拿在手裏,並沒有拋出去。

這一幕,看著顧真心裏直癢癢。

他也在後悔,自己此行為什麽不把顧宇和萬夫雄帶出來。

他們隻要二人跟來一個,都可以幫助自己,從哭喪鬼的手裏,搶奪買命錢。

哭喪鬼停頓了片刻。

隨後,白白的喪服,在麵前的火爐盆一掃而過。

突然,身影開始淡化,鬼消失了......

“這麽玩不起?”顧真詫異道,沒想到這隻鬼如此的小心眼。

他低頭細數著自己手裏的紙錢。

隻有七張。

顧真對這個結果並不算滿意,要是萬夫雄,亦或者顧宇在的話,他可以將哭喪鬼身上的買命錢全部搶光。

“好不容易,幸運一次,竟然受困在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上,還真是天不青垂。”

麵對保命的手段,沒有人會嫌棄自己會多的,顧真也是,同樣也會對寶物流露貪婪......

周圍的哭聲已經停了。

眾人感覺意外,難道這跟顧真離開有關?

不等眾人再多思緒。

迷霧再度覆蓋,一縷迷霧鑽入了車縫,隨後匯聚,形成顧真!

對於其他人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當看到的時候,卻被嚇一跳。

她躲在柳顏霜的身後,語氣慌亂道:“鬼啊——!”

柳顏霜安慰道:“別怕,他不是鬼。”

說完,他又看向顧真,“你剛才跑哪去了?”

顧真:“你沒發現嗎?哭喪鬼的哭聲已經消失了。”

柳顏霜:“所以,你剛才真的是對付鬼去了!”

顧真:“那是自然,要是放任哭喪鬼不管的話,它的哭聲會吸引來更多的鬼!”

顧真此言非虛,哭喪鬼殺人條件是很難觸發的,幾乎與鬼商販無二。

但是它的哭聲,卻會吸引來其他的鬼,屆時群鬼環伺,他們想要離開都很困難。

見顧真已經回來,張自強打開車窗,“我說顧老弟,現在可以走了吧!不會再整出迷霧來了吧?起霧開車可不安全。”

“可以了,走吧!”顧真回應道。

當他們行駛了大概十分鍾後。

再度回到了那破敗的廢墟當中。

“你們之前所在的避難所,在什麽地方?”車上顧真發問道。

鈺林指著車輛行駛道路的盡頭,“一直往前走,是我被救援的地方,然後我記得我走過一段碎石路。”

顧真:“碎石路?”

鈺林點頭:“沒錯,但那條路很古怪,隻有兩側是碎的,中間的保的完好無損,就好像是...被火車碾壓的一樣,對!地麵上還有...好多壓扁的人皮!”

車內眾人聽著,鈺林所描述,這正是他們之前,選擇前往天江市時,所經過的路段。

至於壓扁的人皮什麽的,他們壓根就不帶絲毫畏懼,畢竟在永夜這麽久了,對於太多事情,漸漸的已經麻木。

當張自強得知,顧真幾人所去是火車的必經之路時,原本還打算就此分別的想法立即打消。

裝甲車內,青年男人王喪有些不解,語氣不善:“張巡使,你說,我們這麽大幫人,憑什麽跟著一個毛頭小子,一起走?”

從一開始,他就對張自強這種做法,就十分的不解。

雖然說張自強身居巡使,但是王喪是這支支援者小隊的隊長!

雙方的關係,也不是上下級關係,而是平等的合作關係。

張自強:“我知道你們可能心裏有些不服氣,他一個毛頭小子,我為什麽強迫著你們,要像跟屁股後麵的小弟一樣,跟著他。”

王喪:“既然你知道我們兄弟不服氣,那還要怎麽做?是不是太不尊重我們了?”

張自強麵色沉穩,與之前動不動,就嬉皮笑臉的氣勢截然不同。

“不!我並不會不尊重任何人,在如今力量為王的時代,有力量的人,都值得被尊重,隻是我尊重他,要比尊重你們多一些。”

張自強繼續道:“王喪!我知道,之前顧真單獨一人就限製了屠夫鬼,你很不服氣,感覺他搶了你風頭,但我有種直覺,你最好不要找他的麻煩,你們之間實力相差太大!”

王喪不以為意,他從裝甲車上站起身來,在周圍來回踱步道:“既然張巡使如此不相信我,那麽我們就隻好就此離開,讓張巡使一人調查趙巡使的下落了!”

“兄弟們,我們...呃......”

王喪霎時間,一陣恍惚。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另外一隻手扶著旁邊的座位的扶手,才沒有讓自己倒下。

就剛才那麽一下,王喪就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似乎被小蟲子給咬了一下。

而且那種鑽心的疼痛,似乎是來自心髒的內部...再狠點,可以致死!

他立馬地反應過來。

回頭,看向張自強,“是你這家夥!”

張自強麵如寒霜:“我本不想這麽做,暴露你體內的秘密的。”

“但你似乎已經忘記了,我數月之前說過,我能夠提拔你,賦予你更強大的靈異力量,同樣的你的命,也不再你一個人說了算。”

“不然,你以為,這麽多支援小隊,我為何會偏偏選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