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炎將美香眼中的怨毒看在了眼裏,隻是笑笑,根本不在乎。
救下美香,也不過是他想要試驗一下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
惠理的前六次輪回,每一次這些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才到輪回的終點。
如果這一次,張炎真的能將他們全都一個不少的帶到輪回的終點,肯定會發生令人有意識的改變。
張炎總覺得這個世界的詛咒,每次都按順序殺人,可能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或許這些詛咒的咒殺順序,是某種儀式。
又是太鼓,又是怪老頭,又是怪手,又是漫天眼睛。
這些都很不對勁。
這裏,真的隻是由美子創造出來的世界嗎?
越是深入如月車站的劇本,張炎心中越有這樣的疑問。
“還不跟上我。
待會兒你再被那些怪手攻擊,我可不管你了。”
張炎冷冷的留下一句話,就在前方開路去了。
“混蛋。”
美香怨恨歸怨恨,但她可不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聽到張炎的話後,看到張炎真的丟下自己就走了,她頓時打了個激靈。
也顧不上屁股痛了,連忙跟在張炎身後往前跑。
雖然屁股上的疼痛讓她跑起來一扭一扭的,姿勢極為下流。
大輔的運氣很好。
這貨一路埋頭往前跑,那些攻擊眾人的怪手,居然被他瞎貓撞到了死耗子似的,全躲開了。
美香跟在張炎背後,很快就衝的距離大輔不遠的地方。
“混賬東西,你居然敢不管我的死活,你隻是健一和我的跟班。
你怎麽敢。”
美香一看到他,就氣不打一出來。
從張炎身上得到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朝他爆發了出來。
這惡毒的女人一腳踢在大輔身上,將他踢倒在地。
大輔恐懼地看著她,懦懦的說:“美香姐,我不是有意的,我怕。”
“怕,怕你個鬼。
連我的話都敢不聽,我殺了你。”
美香惡狠狠地朝他的下腹部,踹了一腳。
男人的力氣明明比女人大,但那大輔不敢還手,隻是懦弱地發出了男人都懂的痛呼聲,痛到在地上不斷打滾。
他身旁的寄魂師都替他感到蛋疼。
“夠了,你為什麽老是欺負他。”
由美子看不下去了,掙紮著從張炎懷裏站出來,指責美香。
“他是我小弟,我樂意。”
美香沒好氣地衝著由美子翻了一個大白眼:“你敢再攔著我,我連你也打。”
“你,你渾蛋。”
由美子雖然有勇氣,但是她在自己世界的設定裏,隻是個普通的女高中生而已。
美香惡毒的視線,凶巴巴的小太妹語氣,一下就將由美子給唬住了。
這妹子下意識地用求助的視線,看向張炎。
張炎皺了皺眉頭。
這裏是由美子的世界,她的好感度,自己當然是要刷的。
默默地,張炎往前走了兩步,擋在了由美子麵前。
看到張炎高大的背影,不知為何,由美子的慌亂一下就平靜了下來。
張炎救了她好幾次,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對他相當信任了。
“你,你要幹什麽?”
美香看到張炎出頭,恐懼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剛剛張炎踢自己的那一腳,她現在還痛著呢。
“做人不要太過分了,不要逼我打女人。”
張炎淡淡說。
重活一世,他早就不再優柔寡斷。
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要說打女人,隻要有必要,殺了女人他也毫不猶豫。
“你,你怎麽敢。”
美香這句話說得沒有底氣。
她的眼神凶,可是張炎此時看著她的眼神,卻令她毛骨悚然。
她隻是個小太妹而已,怎麽可能承受得了張炎那充滿殺氣的眼神。
她怕了。
她甚至覺得張炎下一秒就會殺了自己。
張炎一把將大輔拉起來:“從現在開始,你,我罩著。
誰敢動你,我頂著。”
張炎嚴肅的說,順手拍了拍大輔的背。
大輔渾身一震,驚訝的抬頭看向張炎,一臉難以置信。
這輩子,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
從小到大,無論是家裏人還是班上的人,都知道他是軟柿子,隻知道欺負他,拿捏他。
第一次,有人救了他,要保護他。
“謝謝。”
大輔隆重地對張炎鞠了一躬。
“臥槽。”
張炎皺了皺眉。
好像哪裏不對勁。
自己刷由美子的好感度,怎麽貌似,把大輔這個沒用的家夥的好感度給刷滿了?
算了,先不管了。
美香的眼神陰晴不定,但是有張炎剛剛的那一番話,她確實不怎麽敢明著動大輔了。
一行人又往前衝了大約十多分鍾。
前方依然是黑漆漆,深不見底的隧道。
電車的車窗依舊鑲嵌在隧道的洞壁上。
幸好,越是往前衝,那些怪手出現的頻率越低。
美香麵色難看,忍了又忍後,終於忍不住了,責問大輔:“你不是說這個隧道很短,十多分鍾就能走出去嗎。
我們現在跑了都不止十多分鍾了,怎麽還沒有到出口?
你耍我們啊!”
大輔被美香一嚇,下意識的抱著頭哭道:“我也不知道啊。
正常的隧道裏邊哪有那些巨大的怪手,更沒有電車窗戶啊。
這裏根本不正常。”
“混蛋,你哭什麽哭?
我還想哭呢!”
美香習慣性的揚起手,就要一拳頭砸在大輔腦袋上。
大輔嚇的尖叫:“張炎大哥,美香要打我!”
“混賬,真以為有人罩著你,我就不敢惹你了!”
美香嚇了一大跳,弱弱地朝張炎的方向望過去。
正好看到張炎充滿警告的視線射了過來。
美香嚇得腿都軟了,舉起的手也放下了。
大輔被打習慣了,也沒想到自己這吼一嗓子真的有效,美香真的不敢打他了。
他連忙感激地看向張炎。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美香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焉了。
又往前跑了一段。
眾人有驚無險地逃出了那些怪手的攻擊範圍,前麵的隧道依舊黑黝黝的,依舊有那些電車的車窗。
但是震動聲已經停歇了,也不再出現敲窗戶的玻璃的聲音。
整個隧道再一次變得死寂。
隻剩下了他們這群人淩亂的腳步聲。
越是死寂,越是平靜,氣氛越令人窒息和害怕。
沒多久,就開始有人受不了了,再也無法往前走哪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