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動了

“咚”的一聲，羅騰飛將滿滿一袋銀錢丟在了醉仙樓李石掌櫃的麵前，“這是你的，下次別那麽傻。誰敢在這醉仙樓鬧事便來找老子，老子會幫你搞定的。”

李石莫名其妙的打開錢袋，竟發覺有一百五十兩之多：“這是……”

“二十兩是李計較那個雜碎賠償的損失費用，十兩是給店裏夥計的醫藥費，還有一百兩是他這兩年來奢下的帳，餘下二十兩是利息。老子順便幫你一起要回來了。”

“對了，下次再遇到麻煩找記得一定找老子……這醉仙樓可是老子的場子……你的錢可不能白拿……”丟下了這句話，羅騰飛便走了。

李石呆呆的看著手上的錢，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很快他便知道了緣由：羅騰飛僅帶一個潑猴大鬧李府，將李計較暴打了一頓。

在路人的遊說下，這則消息傳到了李石的耳中。

“原來，我們都誤會他了。他說收保護費並不算借口敷衍，而是拿錢幹實事。這二十五兩銀子交得不虧。”李石立刻招來店小二，將羅騰飛大鬧李府的緣由傳了出去。

不一刻，整個瑞昌都知道了這則消息，對於羅騰飛的態度也大為改觀。還有一些商鋪特地上門繳納保護費。

因為交了這個月的保護費，羅騰飛便會無償的幫助他們出頭，保護他們不被他人欺負，比官府更加有用。

那群流氓地痞見潑猴得到了好處，一個個也熱心了起來，老大前，老大後的叫著，隻希望羅騰飛能夠賞他們一點碎銀。

羅騰飛的回答很簡單就兩字“做夢！”

這群混帳東西，不幹事還想拿錢？

搞得一個個的流氓地痞都心懷怨念的看著身懷五十兩“巨資”的潑猴，眼睛都滴出血來了。一條條的腸子也都悔青了，都在怨恨自己為什麽當時自己沒有跟去大鬧李府，以至少了一筆豐厚的獎賞。

潑猴也常常有意無意的再他們麵前炫耀自己的財富，洋洋自得。

現在，他們這一夥人個個都在心底下定決心，以後為羅騰飛之命是從，並喊出了“要發財，跟老大”的口號，作為激勵自己的動力。

不知不覺中，又過去了一月。

由於沒有競爭力，羅騰飛此刻已經算是一統了瑞昌縣，縣裏所有的混混都歸他差遣。自從發生醉仙樓一事後，大小商鋪都願意交上一些保護費以求心安理得。

但隻要發生意外，羅騰飛也會不愧餘力的幫忙解決。

如往常一樣，羅騰飛在淩晨五點就醒了過來，梳洗一番，來到院裏練習武藝。

隔壁那古怪的關瘸子再度出現，在一旁非常認真的觀看。

羅騰飛多次向他打招呼，他卻理也不理，久而久之也就隨之任之，不予理會。若非李翔曾說他不是啞巴，羅騰飛還真要將他視為啞巴對待了。因為，在這一個月裏，他沒有聽關瘸子說過任何一句話。

整整三個時辰的練習，出了一身的臭汗，羅騰飛回屋衝洗了一下，頓覺神清氣爽。

帶上大了不少的“小乖”，羅騰飛正欲出門，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他，“小夥子，你的拳法可謂當世無對，小小年紀便能化力為勁，委實不容易。可是，你卻絲毫不通刀法，根本配不上你那把青龍偃月刀。”

這說話之人，竟是那瘸腿的古怪關瘸子。

“與你何幹？”羅騰飛麵色不悅，雖然知道這老頭兒說的是事實，但他性格乖張霸道，實是受不了那關瘸子這種譏諷的語氣。還特地補充了一句，“老子的拳頭足以對付任何人，不用寶刀也無人奈何的了我。”

關瘸子不屑一笑，悠哉道：“上了戰場，你的拳頭又有何用？”

“這點不用你老操心，上戰場？老子重來也沒想過。”羅騰飛說完，轉身便走，不願跟關瘸子多談。

離開時，耳中卻傳來那關瘸子的自語之音：“也許是吧，但有得人是為戰場而生。隻有在戰場上才能找到人生的價值，也隻有上了戰場，才會覺得熱血沸騰。”

羅騰飛頓然停住了腳步，耳中隻有一句“隻有上了戰場，才會覺得熱血沸騰！”想起了初到瑞昌時那一戰的感覺，難道自己當時的興奮是因為那是戰場的緣故？

他回頭眺望，那古怪的老頭已然不見，看著手中在陽光隱隱生輝的青龍偃月刀，低語道：“莫非我真的沒有資格用你。你在關二爺的手中能夠斬大將，破千軍，而在我的手中隻能夠殺些蟊賊而已。”

轉念一想，若自己能向關二爺那樣，騎寶馬，持龍刀，衝鋒陷陣，所向無敵，那種滋味也是不錯，不由欣然向往。

突地，回過神來，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自己在想些什麽？

趙構那狗皇帝哪裏值得投效，那嶽飛不就是前車之鑒？什麽自己要上戰場，當黑社會老大不好嗎？要錢有錢，要小弟有小弟，要女人也有女人。

呃……現在確實沒有，但將來總會是有的。

可上戰場有什麽好處，在前線火裏來，水裏去，不但討不了好，背後還有一群小人在唧唧歪歪的惡意中傷。這不是找罪受嗎？

他如此想著，似乎要強迫自己下定決定似地，當街大吼了一聲，“老子要當黑色會老大，他娘的才不上戰場。”

他如此吼著，卻不知自己的心已經動了，有了一種衝動，一種可以持拿青龍偃月刀所向無敵的衝動。

正如那關瘸子說的一般，世上有許多種類的人，其中有一種隻為戰場而生，如白起、項羽以及霍去病，當然也包括了此刻的羅騰飛。

隻是他還不自知而已。

羅騰飛來到醉仙樓，叫了一壇酒，四斤熟肉，分給小乖半斤，就地大吃了起來。耳中靜聽四周縣民和一些行腳商人聊天扯皮。

他們在說縣令張式出兵擊賊的事情。

今晨，縣內從未遭到破壞的李計較的商隊被一夥劫匪盯上了。李計較向張式求助，張式為民考慮，遂令縣裏的遊徼領著兩百民兵同李計較的兩百打手前去救援。

隻聽一人低聲道：“真是痛快，那李計較也有這麽一天。想他在瑞昌為禍多年，好運終於到頭了。”

另一人也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態：“你聽說了嗎，在一個月前。那個叫羅騰飛的，手舞著數百斤的石獅子單槍匹馬的殺進了李府，大鬧了一番。真可謂是霸王在世，據說那李計較還氣出了一場病，真是大快人心啊。”

“據說那個羅騰飛身高一丈餘，一對眼睛大如燈籠，那長得跟閻王爺一般模樣。”

………

一丈餘也就是三米左右，羅騰飛在心底比劃了一下，暗忖：“敢情自己成怪物了。”

他聽得索然無味，正欲離去。

便在此時，縣裏街上突然大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