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陳州攻防

陳州城下,旌旗翻卷,五萬餘的金兵在陳州城北一字排開。

正如羅騰飛說的一般,昨夜吃了大虧以後,金兵在翌日天明時分就已拔營而起,傾巢而動,直逼陳州而來。但有一點還是出了羅騰飛的意料之外:金兵還未休息,直接擺開了攻城架勢。

“沒有道理啊!”對此,羅騰飛百思不得其解,眉頭微皺的屹立城牆頂端,時而眺望金營,時而看著身旁諸將文士,希望找出答案,或者得到答案。

這《孫子兵法》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舉凡在戰略上有重要意義的城市,均是城厚牆高,溝河護城,易守難攻,能以少勝多,故以孫武的用兵如神,仍以攻城為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但戰必攻城,雖為不得已,必要之時卻也無可奈何。

凡通曉兵法之人對於攻城此舉,大多都是慎重而行,根據不同的形勢,做好足夠的準備,一舉而破。

陳州本是堅城,羅騰飛攻克.陳州以智取為主,並未傷及陳州原本堅固,兼之他以陳州為據點,在這裏待命的月餘時間無時無刻不讓工匠百姓修葺城防,使得本就堅固的陳州更加可靠。

麵對如此堅城,完顏亮遠襲而來,.以新敗疲乏大軍來硬抗陳州,這明顯是不和兵法的。

羅騰飛問道:“若是他人或許可.以解釋為愚笨,無知,但完顏亮算的上是當世名將,應該不至於如此急躁。”

虞允文道:“我也有此疑慮,但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薛弼沉聲道:“也許是他們真的焦急了!隻要在一個.月內,完顏亮無法擊敗我軍。韓嶽兩路大軍必將兵臨汴京,斷絕他們後路。到那時,中原必為我大宋所有,他們隻有敗退一途,搞不好還會全軍覆沒。”

羅騰飛漠然點頭,如今也隻有怎麽一個解釋了。

以完顏亮之力,宋朝的三路大軍,他隻能對付一路,.而且隻能對付羅騰飛所領的中路大軍。

因為即便完顏亮能夠打敗嶽飛或者擊敗韓世.忠都改變不了局勢,一路退卻,另外兩路必將趁勢攻入汴京,奪取中原。完顏亮的當務之急隻能在短時間內擊敗由羅騰飛率領的最為強勁的中軍,然後大軍直入淮西,攻入揚州,強攻長江。

隻要成功,憑借.江東張俊的王八軍根本不足以抵擋金國鐵騎。

這正是以圍魏救趙之法,迫使韓世忠、嶽飛退兵。

這是完顏亮想要保住中原的唯一辦法。

所以,完顏亮目前最想做的,唯一能夠做著就是攻陷陳州,打敗羅騰飛。

如此一來,完顏亮強攻陳州的做法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但是羅騰飛是隻憑莽撞,便是能夠輕易擊敗的嗎?

突地,尖銳刺耳的響聲傳遍了戰場。

羅騰飛於金國多次交戰,心知這是金兵指揮軍隊的骨笛之音。這骨笛響時,意味著攻勢即將展開。

果然,伴隨著骨笛的作響,金兵龐大的軍陣開始緩緩移動。

左右兩翼突然疾馳出數千騎兵,呼嘯的衝了過來。這些騎兵並沒有拿兵器,隻是一人拿了一麵大盾,並在戰馬兩邊各掛了一個沙袋。這意味著他們的任務是把陳州城下那寬達三米的護城河給填平。

金騎跑得飛快,轉瞬間便衝到了城下三百步的地方。

“射擊!”劉錡高喝了一聲。

驀然間,兩營金騎的頭頂出現了一片烏雲,黑黝黝的鐵箭猶如瓢潑大雨一般當頭砸下。大半的鐵箭不是被盾牌格檔,就是落在了空處,但剩下的鐵箭卻浸透了鮮血,四處都是士兵的慘叫和馬的悲鳴聲。

宋朝的總體軍事實力低下,但他們的科技、經濟卻是當世無雙,他們的武器幾乎都要優異於對手。那貌不起眼的鐵箭與普通的鐵箭便大不相同,這次他們使用地鐵箭乃是鐵骨利錐箭,鐵骨利錐箭式樣與普通之箭相同,惟箭頭狹小而特別尖銳。雖不如普通雙羽箭射得遠,但因為箭頭實在尖銳,能輕易穿透一般盔甲,加上阻力小其準確度也高了許多。另外。鐵骨利錐箭的箭身也是鐵製,比之一般箭羽要重得多,當從高空作自由落體運動時,其速度和威力都成倍的增長,更加是騎兵的克星。

金國騎兵遇上了如此密集的鐵骨利錐箭,登時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羅騰飛高喝道:“射得好!”他對劉錡豎起了大拇指。

這能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這恰到好處的一擊,給金騎帶來了近千的傷亡。

羅騰飛深知自己善攻,不善守,雖說他曾經在靖安縣以微弱之力,抵禦住楊幺、夏金吾的進攻,但這並不能掩蓋羅騰飛在固守方麵的不足。

當時能夠取勝主要原因還是在於金兵多以簽軍為主,而且當時的金兵金將都存在著不善於攻堅的致命弱點。如今不同,時代進步。隨著宋金之間不斷地激戰,金兵金將逐漸從中取得了寶貴的經驗,城池不在是他們的夢魘。

反之,羅騰飛從那以後幾乎沒有經曆過守城戰役,對於守城之法一知半解。劉錡不同,他乃將門之後,自幼隨父出陣,擁有寶貴的攻守經驗。

曆史上名不經傳的劉錡便在順昌利用城牆成功的阻擊了金兵南下的通道,並且出色的打了一個防守反擊,以萬餘兵馬擊退完顏兀術那號稱十萬的金國大軍。

因此,金兵抵達之時,羅騰飛便將大軍的指揮權交給了劉錡,讓他來指揮這場防禦戰。

事實證明,此乃明智之舉。

守城戰其實就是還擊戰,針對對方的攻勢,利用遮掩體來進行還擊。因此,何時還擊,在什麽時候用什麽方法還擊尤為重要。

若由羅騰飛來指揮此戰,雖不至於失城,但絕對無法像劉錡這樣將反擊的時間拿捏得如此恰到好處。

金騎的攻勢受到阻擊,但並未能夠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

這正是金國兵製的厲害,殘忍之處。

金兵大體上分為兩類宋遼人以及女真人,女真人團結驍勇乃是金國最強的存在,而宋遼人多為簽軍,在實力上遜色女真人,而且宋遼人大多跟女真人有著血海深仇。

為了控製宋遼人,每每戰時金將都會選出數千女真人充當督戰隊,在軍陣後方督戰,隻要有兵未得命令而退,督戰隊將施行格殺令。

在死亡的威脅下,金兵除了衝,隻能衝,完全無視生死,故而能產生極大的力量。

跟羅騰飛攻打陳州的戰術不同,羅騰飛兵圍陳州,目的是務要殲滅城內所有將士。而完顏亮采取“開其一角”的策略,留下生路讓城內軍民逃走,將力量聚集一處,打破一個缺口,然後克城。

這無疑是目下最高明,最適合的戰術。

陳州城牆高大,但聚兵有限,雖有源源不斷的兵員,但除去運送滾油、飛石、檑木等器械的兵卒外,能戰戰士不足六千,若在多將會出現擁擠狀態,反而不利戰鬥。

可陳州城下是一望無際的闊野,金兵可以任意投入兵卒加入戰場。麵對金兵無懼生死的打法,護城河很快被填平了。雖然他們付出了三千騎兵的代價,但目的已然達到。

金國的骨笛聲再度響起。

戰鼓聲起。

金軍的步兵方陣開始動了。邁著相同的步伐向城下壓來。金軍陣的最前方是一排一人高的塔盾,以塔盾的厚度,隻有床弩才能對其造成一點傷害。而塔盾後麵的金國士兵則把盾牌架在雲梯上,人躲在雲梯下,盡管城頭箭如雨下,卻沒有真正傷到幾個他們。

單憑這一手,便可證明金國在攻城技術上花費了好一番功夫。

飄揚著完顏軍旗的金軍,冒著矢石,從容不迫的逼近。

各式各樣的攻城器械也被推到陣前。巨大的檑木撞車和破城錘如同一隻隻巨大的甲蟲緩緩向陳州城牆逼近。而更多的士兵高舉著盾牌圍繞在雲梯旁邊,準備攀援而上。

近距離血戰的時刻終於來臨。

劉錡在城上指揮,而羅騰飛自然於前線同羅家軍的將士一起禦敵。

他一手一個二十餘斤的飛石,對著人群砸去,憑借那出色的手感,未有不中。

“轟!轟!轟!”

檑木撞車一下接一下的衝擊城門,衝擊的城牆,守城者以生命來捍衛城池,攻城者亦為此每一分的削弱敵人付出沉重的代價。

箭矢和投石似飛蝗般於城內城外彼此交投,不住添加為這無情戰事犧牲的亡魂,仁慈和憐憫在這刻根本沒有容身之所。

隨著攻城部隊的逼近,城頭上響起了嗡嗡的聲音——那是床子弩發射的跡象。床子弩是當世最強的遠程利器之一,可以連續發出十二枚鐵箭,無數羽箭如飛蝗般撲向密集的人群,接著,鋪天蓋地的火球朝城下的金兵頭頂上覆蓋下來,地麵上很快倒下了第一批犧牲者。

金兵不顧生死的朝著陳州城壁猛撲過去,衝到城下之後就迅速就位,破壞城牆的、衝擊城門的、攀爬城壁的……所有一切都以極為熟練的動作進行著。

劉錡亦是一般,他的防禦遊刃有餘。雖然陳州的城牆並不是高得驚人,比起臨安、汴京這樣聞名天下的堅城要遜色不少,但在劉錡預先有效的安排組織下,各營防線彼此交又重疊,沒有任何疏漏之地。

羅騰飛更是親冒矢石,身居前線指揮戰鬥,使得羅家軍鬥誌高昂,常常使的金兵未能在城下集結就遭遇到毀滅性打擊:他們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進攻。

戰鬥持續至一個時辰,居然還沒有一個金國士兵能夠活著攀上陳州城牆的。羅家軍士兵配合起來就像一種藝術,投擲石塊的,射箭的,向城下潑灑沸油的……行動起來沒有一點猶豫,也沒有任何浪費體力和時間的舉動。整支部隊就象是在完成一項精密度頗高的工作一般。

這既歸功於劉錡的出色指揮,也歸功於羅家軍那嚴謹的紀律,令到必行的風格。

所謂的戰爭,就是一盤棋局,亦必須以這種冷酷的心情,才能以隻求成果的心情,指揮已方人馬的進退。

金兵就像大批不理自己生死的螞蟻,攀梯登牆的朝牆頭的敵人攻去,而羅家軍者則憑高牆拚死抵擋敵人,將企圖攀城的敵人消滅在垛口或城牆下。

這時,完顏亮的身旁突然躍出一黑袍將軍,猛地策馬衝了出來,瞬息之間便到了城下。對方飛身跳下馬,一手奪過士兵手中的盾牌,攀上了一部雲梯。

劉錡見了微微皺了皺眉,輕輕揮手示意,頓時數十把弓弩對準了黑袍將軍,幾個士兵還搬起了飛石。

但那黑袍將軍身手猶如靈猴,竟矯健的從一部雲梯跳到另一部雲梯,射來的箭矢都被他一一擋住,幾塊朝他飛過來的飛石竟也被靈活的躲過,幾個起落間,對方的手已經搭上了城頭,那些給金國兵將造成巨大傷亡的鐵箭、飛石居然沒能阻擋住對方哪怕片刻的腳步。

羅家軍皆是百戰精銳,雖驚卻不亂,數把閃著寒光的刀槍劍戟當頭插下,隱隱封住黑袍將軍躍上城頭的位置。但見黑袍將軍一聲虎吼,罕見的紅色須發根根立起,手中長劍猛的一絞,數名羅家軍兵卒手中的刀槍劍戟頓時飛了出去。乘著這個空隙,黑袍將軍躍上了城頭。三尺青鋒縱橫間,蜂擁而來的羅家軍將士被接連掃下城牆,城頭的防線頓時出現一個缺口。

在劉錡的指揮下,彪悍的一丈青,搖擺著那肉山似得嬌軀,疾步趕到。

跟她體型相配短柄戰斧,力劈而下,青光閃閃,發出嗤嗤聲響,力量強勁,這一招若中,即便鋼鐵也要彎腰,當真無愧千人敵之名。

而那黑袍將軍左手劍訣斜引,長劍橫過,畫個半圓,平搭在戰斧的斧脊之上,勁力傳出,戰斧登時一沉,由黑袍將軍得身側劈去。

戰斧去勢不減,砍在城跺之上,泥土四濺,青磚斷裂,城跺竟給她一斧劈斷。

城上諸將無不駭然失色,果然黑袍將軍把握得時機,長擊刃回旋而出,借著身體的橫移,長劍由一丈青右側標刺她脅下露出的破綻。這一著無論在角度、速度和機會的拿捏上,均到了妙若天成的至境。

羅騰飛暗叫不好,這黑袍將軍竟是一位本領高強的武勇之士。

武士、勇士看似一樣,但意義全然不同。

勇士講究實戰,招數有效實用,並不繁雜,這類人在戰場上往往無往不利,但一對一卻容易被對方看破進攻路線。而武士講究技巧,以自身的長處,配合自己是招式對付敵人,在一對一上可以有效的戰勝對手,可一但人數一多,繁雜的招式反而成為累贅。

當然,世上並不缺少類似於羅騰飛、嶽飛這種武藝以至一定境界,武勇皆全的高手。

那黑袍將軍,顯然是同一類人。

一丈青雖然勇力過人,但較之黑袍將軍顯然要遜色許多,想不到金國竟然也有這般好手。

就在羅騰飛為一丈青捏了一把汗之餘,“鏘!”的一聲,一丈青左手大盾以一招橫削,無視刺來的長劍,對著黑袍將軍的腦袋砸去。

黑袍將軍這一劍若是刺到底,一丈青必將橫死當場,但黑袍將軍的腦袋也將被他手中那重達三十斤的鐵盾擊中。

這一下雖不致死,然被打的卻是人體要害,短暫暈眩麻痹避免不了。這四周有數百名羅家軍,這短暫暈眩麻痹也就是意味著死亡。

黑袍將軍還未有必死決心,駭然中急退開去。在閃退間,黑袍將軍不忘以手中之劍,橫削一丈青右臂。

一丈青躲無可躲,手臂被劃開了一道長長地裂痕。

全場各方人等,無不為黑袍將軍這出人意表的一招目定口呆。

在閃避中反擊並非什麽奇事,但像黑袍將軍這般能在閃避中使出如此完整精采的招數,就是未之曾有了。

黑袍將軍此時意在速戰速決,連連搶攻,一丈青右手受到重創無法動彈,隻能以單臂鐵盾固守保命。

“當當”之聲不絕於耳。

“退下!”

便在一丈青無力反抗之際,羅騰飛已然趕到。

青龍偃月刀劈在了兩人中間,將兩人隔開。

羅騰飛笑道:“你的對手是我!”

黑袍將軍露出肅然之色,他向來不相信虛傳,但先前一招以露出了羅騰飛那深不可測的實力。

羅騰飛披散著頭發,手中青龍偃月刀嗡嗡作響,正是渴望飽飲鮮血的樣子。一時間,殺氣衝天而起,竟蓋過了城頭上兩軍拚殺所散發出的殺氣。

黑袍將軍忽的化為迅雷急電,刮過兩人間丈許的空間,往嚴陣以待的羅騰飛劈去。

羅騰飛橫移一步,沉腰坐馬,反劈而下,圓弧線的走勢,封殺住了黑袍將軍的一切進攻路線。

“當!”一聲激響,震懾全場。

刀風破空的急嘯聲,牽引了所有人的感覺,到刀劍交鋒時,黑袍將軍隨著響音,身軀劇震。雖擋了羅騰飛威厲無匹的一刀,但絕非輕鬆容易,後退一步。

黑袍將軍麵露難色,生平所遇對手中,能夠硬生生把他迫退的,惟有他師父一人,而今卻多了一位,心中叫糟時,眼前電光疾閃,刀氣滾騰,青龍偃月刀已如驚濤駭浪般乘勢攻來。

這套由萬人敵關羽創出的絕世刀技,在剛猛霸道之餘,更厲害的是圓弧之勢,連綿不絕,一刀不中,二刀再出,二刀不果,三刀再現,直至將敵人斬於馬下,方才停止。

叮、叮、叮,三聲輕脆的聲響一瞬間傳出。隻是這不大的聲響,卻刺得兩軍士卒的耳鼓猶如針紮一般疼痛。

羅騰飛的武藝已境大成,更勝當年的關雲長,天下間有幾人能擋得住?

黑袍將軍也無可抵擋,他隻能退,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城頭摔了下去。半空中,黑袍將軍長劍斷為兩截,口鼻溢出鮮血。眼看他即將摔死之際,隻見他猛的在空中一翻身,一掌拍在城下的一匹戰馬上借以抵消從城頭落下的衝力。

然而陳州城牆高達四丈,落下的衝力何等巨大。悲鳴中,那匹戰馬被擊得橫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掙紮了一下,再也起不來了。

黑袍將軍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望向城頭大笑道:“羅騰飛果然不俗,不過今**占了先機,形勢也於你有利,普皓改日定當再次領教。”

說著那叫普皓的人跳上附近的戰馬,回轉金軍本陣。

羅騰飛麵色略微吃驚,這天下之大,能人異士果然不少,那普皓尚未使出全力,便能在自己的刀下全身而退,絕非等閑人物。

當然,普皓未使出全力並非是小覷羅騰飛,而是不能全力一戰。若他跟羅騰飛全力一戰,不論勝負,在陳州城牆上必死無疑。

他上城來目的是為了打開缺口,如今以不可違,保留實力撤退正是明智之舉。

普皓敗退,金兵銳氣以失,一陣金聲響起,進軍有如潮水般退去,城下殘破的攻城器械和死掉的士兵都被收一淨,如果不是城牆上還遺留著暗紅的血漬,這裏似乎沒有經曆過殘酷的撕殺一般。

羅騰飛洗去身上血跡,對身旁的將官道:“傳令下去,命所有將官去議事廳商議軍事。”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心中有一股難以言語的擔憂,不知智勇雙全的完顏亮為何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舉動。

正疑惑間,羅騰飛耳中又聽得一陣尖銳得骨笛聲,緊接著是一陣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這意味著金軍已經展開了第二輪攻勢。

距離上一次進攻,之間相差時間不過半個時辰而已。

麵對如此情況,羅騰飛隻能取消會議,趕至城牆迎敵。

在新一輪攻勢發動之前,羅騰飛叫來虞允文、薛弼叮囑他們多多留意完顏亮的異常舉動,並且全麵分析完顏亮的意圖,動向。

此後的六日,金兵不知疲倦沒日沒夜的強攻搶攻,他們猶如不知疲倦的野獸,餓狼。

陳州上下日夜籠罩在戰火之下。

守城軍民正在來回奔走抗敵,人人眼睛血紅,腦中似是隻有一個簡單的目的,就是守住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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