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鍾左右,葉沉魚應酬回來,洗過澡之後,想起韓雪和顏可可就在隔壁,就是穿上睡衣過去敲門。
開門的是顏可可,顏可可探頭探腦的往外邊看了看,見隻有葉沉魚一個人,才將葉沉魚拉了進去,小聲說道:“沉魚姐姐,小雪的心情有點不太好,你快去安慰安慰她吧。”
“發生什麽事了?”葉沉魚詫異的說道。
顏可可心思淺,藏不住話,就是將發生在Martini酒吧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葉沉魚直聽的心驚膽跳,末了又是有點哭笑不得,都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葉沉魚當然知道韓雪是秦陽的女朋友,至於那個南喬木,也是略有耳聞,卻是沒想到她們兩個居然這麽快就見麵了。
而且聽顏可可的意思,好像那南喬木還對韓雪異常的熱情友好,不爭風不吃醋也就算了,還邀請韓雪去她家裏住。
這消息量大的都讓葉沉魚有點消化不良,呆了一會,說道:“然後呢,秦陽來了沒有?”
“沒有啊,電話都沒打通,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姐夫意識到東窗事發,灰溜溜的跑了,哪裏有臉過來。”顏可可頗為遺憾的說道,也不知道是遺憾沒有看到二女爭夫的好戲,還是遺憾秦陽沒有出現。
後邊的情況葉沉魚就沒去問了,她雖然沒在現場,但結合顏可可所說以及自己的腦補,一點都不難想象那樣的一幕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兩個女人因為一個男人碰麵,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一般的女人也是絕難忍受的,更不用說韓雪性格本就驕傲的很。
韓雪沒當場發作,怒斥南喬木一番,已然是忍耐到了一個極限,至於要說跟南喬木回家去住,那根本想都不用去想,絕對不可能。
又是想起,其實自己的處境其實和南喬木差不多,葉沉魚就是在心中歎了口氣,微感心酸,卻也沒想太多,一起往房間裏邊走去。
韓雪在陽台上吹風,看到葉沉魚過來,淡漠的打了聲招呼,葉沉魚走過去,說道:“酒吧裏的事情,可可都和我說了。”
韓雪苦笑一聲,說道:“那丫頭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又不是什麽好事,哪裏有這樣子四處去宣揚的。”
葉沉魚拿手撩起額前的一抹長發,說道:“可可也是關心你,她讓我來安慰安慰你。”
“安慰就不必了,你陪我喝點酒吧。”韓雪說道。
葉沉魚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點頭,這個時候,需要借酒消愁的豈止是韓雪一人,秦陽這時也不知道做什麽去了,居然還不出現。
……
秦陽並不知道南喬木和韓雪已經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見過麵,更不存在跑路的可能,他此時一個人在妖女居住的酒店房間內,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況之中。
這種狀態,在被妖女用純陰之氣激發之後,已經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他自我的世界中,並不知道外邊時間流逝。
秦陽盤坐在臥室內,用心感受著神識海處的那朵蓮花,蓮花漂浮其間,起起伏伏,如同無根之浮萍。
仔細看去,就是見那九瓣蓮花,並未徹底綻放,花開八瓣,雖然已是美輪美奐,但剩下的那一瓣,卻始終沒有綻放的趨勢,給人一種殘缺的遺憾。
秦陽靜心感受著那朵蓮花,漸漸有些目眩神迷。
“紫色的一瓣蓮瓣,縈繞在層層紫霧之中,若隱若現,迷迷蒙蒙……”
“紅色的……”
“藍色的……”
“黃色的……”
“青色的……”
……
七彩光芒陣陣閃爍,又有黑色光芒,籠罩其中,剩下的那一瓣未曾綻放的蓮花,白到近乎透明的顏色,給人一種虛無之感。
因為秦陽忽然陷入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之中的緣故,妖女一直沒有離開,她靜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陽。
目光所見,就見秦陽的頭頂,漸漸的有霧氣升騰而起,那顏色各異的霧氣,慢慢的纏繞在一起,淩空飄旋,一點一點的交織在一起,最終幻化成了一朵九瓣蓮。
妖女被這樣的一幕奇景震撼的要驚呆了,雖然她早已知道了佛心生蓮的秘密,但從未想過,竟然會出現這樣的異象。
那異象將秦陽籠罩其中,催生一種神聖之感,讓人忍不住要頂禮膜拜,讓她的一顆心砰砰亂跳個不停,好幾次都幾乎驚叫出聲。
“九瓣蓮花,九彩蓮瓣……”
秦陽並不知道妖女的震撼,他用心凝視著那朵蓮花,也是被那奇異之景,震驚的心頭狂跳。
神識海深處,赤橙黃綠青藍紫,外加黑白兩色,發出九種顏色的光芒,除了白色稍顯淺淡一點之外,其餘的八種顏色,在一開始的灰蒙蒙之後,愈來愈璀璨奪目,照耀的神識海一片絢麗,色彩豔麗之極。
神識海的變化,他在以前曾經探索過,但從未有一次這麽清晰,清晰的就近在眼前。
那絢麗的蓮花,散發出晶瑩奪目的光芒,覆蓋於天地之間,生出一種宏偉的威壓,似神祗降臨,陡然生出的光明之中,雲霧之上,似有一道人影,屹立其中。
那人影看不清道不明,好似幻影,但其周身所散發的恐怖氣息,卻又曆曆在目,清清楚楚。
秦陽凝神去看,未能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卻是看到那人影微微一笑,僅僅是這麽一笑,就是傾國傾城,山崩地裂。
秦陽目瞪口呆,因為他發現,那笑很熟悉……不,確切的說,那是他的笑……
待他還要再去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時,那感受,卻是不知何時,變得飄渺起來,雲霧之中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秦陽發覺雙目刺痛之極,好似被人拿針紮了一樣,他忍不住喉嚨深處一聲嘶吼,驀然清醒過來。
伸手一擦眼角,睜眼一看,那眼淚,竟然猩紅猩紅,是血。
秦陽心中驚駭莫名,難道,這就是妖女所說的,天命所歸之人,原來,就是這樣的意思。
妖女看他流下了血淚,也是嚇一大跳,忙的撲了過來,擔憂的說道:“秦陽,你沒事吧?”
“我沒事。”秦陽眉頭緊皺,欲要再一次感受神識海深處的那種變化,但無論他如何用心,那種詭異之感,都如同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麽都感受不到。
秦陽伸手捶了捶腦袋,無奈歎了口氣,起了身來,說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妖女見他沒事,咯咯一笑,說道:“你還好意思問這個,我都在這裏陪了你十多個小時了,快到淩晨了。”
秦陽愣了愣:“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你一直在房間裏陪我?”
妖女點了點頭,放肆的打量了他赤裸的身體一眼,說道:“是不是想要補償補償我?”
秦陽苦笑:“我先個洗個澡,一會吃點東西,別的事情再說。”
洗過澡出來,妖女將他的手機遞給他,說道:“有人打過電話給你,我怕打攪了你,所以關機了,你看看。”
秦陽拿過手機,開機,見有南喬木的未接電話,隨手撥了回去,聽了幾句,臉色倏然大變,人影一閃,朝門口方向飄去。
妖女在後方大叫:“衣服,你還沒穿衣服呢。”
人影又是一閃,拿過衣服之後原地消失,妖女懊惱的直跺腳,這個沒良心的家夥。
……
夜深了,陽台上有風。
風一吹,濃鬱的酒精氣息四下飄散,葉沉魚看著腳旁邊那幾個紅酒瓶,拿手揉了揉腦門,覺得自己今晚有點失控了。
失控的不隻是她,韓雪早已失控,至於顏可可,在貪杯之後,則是已經去了房間睡覺。
一共五瓶紅酒,三個女人平分,顏可可隻喝了三杯,剩下的,全部進了葉沉魚和韓雪的肚子裏。
韓雪清亮的眸中,有著迷醉的霧氣,葉沉魚看她快要醉了,就是說道:“小雪,就喝到這裏吧,你醉了。”
韓雪用力搖頭,大著舌頭說道:“我沒醉,我知道你也沒醉,顏可可那丫頭跑了,你可絕對不能跑,不醉不休。”
“別喝了,不然明天醒來會頭疼的。”葉沉魚見韓雪如此模樣,哪會不知道她其實已經醉了,哪裏還能讓她再喝。
“我真沒醉,不信,我站起來走路給你看。”說著,韓雪費力的站了起來,在陽台上走了一小圈,她整個人歪歪扭扭的,頭重腳輕,才走幾步,就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笑道:“你看到沒有,我真的沒醉,來,我們再喝。”
“真的不能再喝了。”葉沉魚歎了口氣,走過去將韓雪扶起來,說道:“你醉了,我扶你去臥室睡覺吧。”
“我沒醉,我真的沒醉。”韓雪固執的搖著頭,猛然“哇”的一聲,張嘴吐了起來,葉沉魚嚇一大跳,趕忙將她送進洗手間。
韓雪吐了一會,腸胃舒服不少,葉沉魚遞過濕毛巾給她擦臉,韓雪沒有接,盯著她看了一會,說道:“沉魚姐,你也是喜歡秦陽的對嗎?你不用否認,我什麽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