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月朗星疏。

白色的寶馬轎車,緩緩行駛在道路上,行駛在霓虹璀璨之中,秦陽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裏夾著一根煙,時不時湊到嘴邊猛吸一口,煙霧吐出之時,那眉頭,便是皺的更緊了幾分。

一場誤會,兩度雲雨。

想起這事,秦陽雖然略有些得意,但更多的還是有點哭笑不得,不知道是何種滋味。

當她將被折騰的半死的曹子寧抱回床上而後離開的時候,曹子寧那似嗔似怨的眼神,好似永永遠遠的在腦海裏定格,生了根發了芽,再難忘卻。

秦陽自不會天真到認為就這樣子和曹子寧有了愛情,但不是愛情,兩度纏綿,以後卻絕對不至於再如普通朋友一般的相處,甚至,連陌生人都大大不如?

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秦陽開著車子,頭微微抬起,目光遠眺,看著前方道路上穿梭不息的車子,微感迷惘。

那白色沙發上,點點紅梅,綻放正豔;他脖子上的咬痕,曆曆清晰。脖子上的血痕,被洗掉了,但沙發上的血痕,卻怎麽都是衝洗不掉的。

這一夜的如夢似幻,活生生就像是一場戲,但又完全脫離了演戲的範疇,就算是電影電視劇裏,這樣的事情,還是太過匪夷所思,也因為匪夷所思,所以,真實的讓他感受到了壓力。

一口煙霧緩緩吐出,秦陽低聲苦笑,曹子寧那麽聰明的人,應該是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意了吧。

或許,明白了也好,這場尷尬,他已然盡力,接下來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主動權,則完全交到曹子寧的手中了。

這麽一來,雖然有點耍賴,還有點無恥,但以他這不尷不尬的身份,卻是已然做到了一個極致。

他沒辦法讓曹子寧愛上他,也沒辦法,讓曹子寧忘掉今晚的事情,那麽,隻能盡可能的,讓曹子寧減少對他的恨意。

“做男人做到這種份上,還真是……”秦陽隨手彈掉煙頭,拿手捶了捶腦袋,又是低聲苦笑起來。

“不過,那女人,倔強起來的滋味,還真是無比的銷~魂,真是讓人戀戀不舍呢。”秦陽又是呢喃自語說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東西,總之情緒複雜到了一個極點。

這時時間已晚,將近晚上十點鍾,回到酒店房間之後,秦陽本以為韓雪和顏可可已經睡覺,門一推開,就看到二女正坐在沙發上吃零食喝紅酒。

“可可,來,我們再喝一杯。”韓雪端起紅酒杯,朝顏可可說道。

她臉色酡紅,豔麗如塗抹了一層胭脂,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狐媚的水意,那水意汪汪的,彷如清泉流淌,頗為誘人。

說著話的時候,舌頭微微卷起,明顯已經喝了不少,有熏熏欲醉的趨勢。

顏可可拿起杯子,用力和韓雪碰了一下,脆生生的說道:“喝就喝,最好是喝醉了才好,姐夫真的是太壞了,出去玩也不帶我們一起去,我恨死他了!”

顏可可雖然生了一顆玲瓏心,頗得卿城夫人之真味,但畢竟年紀尚小,心思單純,想到什麽就說什麽,讓人又是喜愛又是煩惱。

韓雪喝了一口紅酒,眸光輕轉,淡淡說道:“好好的喝著酒,提他做什麽,他不帶我們出去玩,難道我們沒手沒腳不成?我才不稀罕他。”

顏可可嘻嘻笑道:“對,我們一點都不稀罕他,他不帶我們兩個絕世大美女出去,是他的損失,我一點都不難過。”

說是不難過,聲音卻漸漸的低了下去,顯然對此事極為抱怨。

韓雪冷哼一聲,說道:“對,我們一點都不難過,就算他去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我們也一點都不難過,誰稀罕了他。”

秦陽聽著這話嚇一大跳,額頭上的冷汗都快要冒了出來,該死的,今晚和曹子衿,不,是和曹子寧見麵,明明是臨時起意,做的極為隱蔽的,怎麽韓雪和顏可可都好像知道了似的,這不對勁啊。

顏可可吸了吸小鼻子,憤憤的說道:“小雪,我說你,就是太寵著姐夫了,要是他是我老公的話,他敢出去紅杏出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呸,你倒是很想他是你老公呢,不過這是不可能的。”韓雪馬上說道,不給顏可可一絲念想的機會。

顏可可嘻嘻一笑,嬌滴滴的說道:“我這是假設,假設你知道嗎,我才不要他那種水性楊花的老公呢,真不知道有多討厭。”

韓雪悠悠說道:“不要才好,反正不管怎麽樣,這種事情你想都別想,不然我打斷你的小腿。”

顏可可漂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了一圈,委屈不滿的說道:“小雪,你幹嗎老是針對我,明明是聲討姐夫呢,好端端的提我做什麽,人家還未成年呢。”

未成年一直都是顏可可至高無上的殺招,這一招出來,牛~鬼~蛇~神全部潰散。

韓雪一聽這話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心想自己也是糊塗了,顏可可還這麽小,怎麽可能對秦陽有什麽不軌的想法?

好吧,顏可可生的既漂亮又可愛,就算是她對秦陽沒有想法,也不敢保證秦陽會不會對她有什麽想法,但那家夥要真的敢有的話,那可真真是禽獸了。

她又哪裏知道,秦陽今晚就做了兩回禽獸。

秦陽本是要過去打個招呼,然後偷偷溜到自己的房間去,免得被二女發現了自己的異樣,這時見二女並未察覺自己進門,又是覺得她倆說的貼己話很是有趣,便是悄悄的站在一旁,靜靜聽著,也是很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她們是怎麽評價自己的。

韓雪提起紅酒瓶倒酒,說道:“好吧,不說你了,繼續說那個禽獸,你剛才說什麽來著?他要是你老公的話,你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怎麽不放過他?”

顏可可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用力往下一砍,將一個大蘋果砍成了兩半,得意洋洋的說道:“你看到了沒有,就是這樣子。”

“你要殺了他?”韓雪驚訝的說道,酒意一下子都醒了不少。

顏可可搖著頭,撇嘴說道:“你當我白癡麽?殺人可是要犯法的,我這麽聰明漂亮,怎麽可能做那麽笨的事情,我是要把他給割了。”

割了?

秦陽頓時覺得兩~腿之間陰嗖嗖的,風吹蛋蛋涼,平時也沒看出來小妮子這麽惡毒啊,怎麽能做出這麽怨毒的事情呢?這不是和她的性~福,不,和他的性~福生活過不去嗎?不行,絕對不能容忍,誰忍誰是白癡。

韓雪眼前一亮,旋即幽幽一黯,說道:“不行的,太血腥了,有沒有更好點的法子。”

顏可可哼哼唧唧的說道:“什麽更好的法子,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不過也難怪哦,你這麽大一把年紀了還是處女,真不知道姐夫怎麽狠的下這顆心,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秦陽忙暗道罪過,他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和韓雪發生一點超出精神層麵的關係,可是,單單是他想不行的,得韓雪配合才行。

他為人處世,素來以德服人,霸王硬上弓什麽的,最討厭了。

不過韓雪這話讓他相當舒坦,免去了被顏可可暗算的危機感,溫柔賢惠,看來是真的要找機會施點雨露,以正她大房的身份了。

韓雪哪裏想到顏可可會如此口無遮攔,百無禁忌,即便這房間裏沒有其他人,還是粉臉倏地粉紅,惡狠狠的瞪眼道:“可可,你說的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話,我是不是處女和舍不得舍得有什麽關係,少胡說八道。”

顏可可不甘示弱的說道:“你就嘴硬吧你,心裏明明想的要命,嘴上卻偏偏不敢承認,反正你再這樣子下去,遲早會被姐夫嫌棄的。”

“會麽?”韓雪呆了呆,臉色變化起伏,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漂亮的眼睛,竟是紅了一圈。

秦陽心中一陣難受,就要開口說我是絕對不會嫌棄你的,我可是一直等著你給我生一個大胖小子,嫌棄誰也不會嫌棄你啊。

話還沒說出口,就聽顏可可說道:“虧你年紀這麽大了,難道都不明白男人都是下半身支配上半身的動物嗎?女人長的漂亮又有什麽用?這男人看得到,卻吃不到,肯定心思花花,將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到別的女人身上去了,不然姐夫今晚為何會獨自出門呢?”

顏可可年紀雖小,但說出來的話一套一套的,活脫脫就是一愛情專家的架勢,相當唬人,韓雪本就心緒不寧,被顏可可這麽一唬,更是心中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那眼淚都快要掉落下來。

顏可可眨了眨眼睛,再接再厲的說道:“所以啊,我要是你,也別在這裏喝什麽悶酒了,趕緊回房間去洗澡,然後將你偷偷摸摸買的那些情趣內衣啊什麽的全部穿上,用盡各種手段,施展美人計,我就不信姐夫還不束手就擒,乖乖爬上你的床。”

秦陽目瞪口呆,欣喜若狂,小妮子真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啊,居然連他最喜歡美人計這樣的秘密都知道。

難怪別人說小姨子是姐夫的貼身小棉襖,這棉襖,還真是既貼心又溫暖,秦陽都很想衝過去在顏可可的小臉蛋上用力吻上幾口,這丫頭,怎麽就這麽可愛呢。

不過,他是一個正直的人,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情趣內衣誘惑這種事情,玩個十次八次就夠了,再多,他絕對是不會上鉤的。

稍稍一想,秦陽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隻不知道韓雪穿上情趣內衣會是何等風情,越想越覺得喜上眉梢,小腹間熱湧亂竄。

韓雪明顯意動,表麵上卻是說道:“我哪裏有買什麽情趣內衣,你不要亂說,再者,我就算是買了,也不會穿給他看的,當我是白癡嗎?”

顏可可歎了口氣,仰起頭,四十五度角的憂傷,說道:“難怪男人總說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你看看你這樣子,我都懶的說你什麽了,喝酒喝酒……”

韓雪猶豫了一下,心中遲疑不定,終究開口說道:“你說的那一套,真的有用嗎?”

顏可可無比正經的說道:“絕對有用,難道姐夫是個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既然有了想法,那就快快行動,以免夜長夢多,老話說的好啊,誰今晚處女,誰永遠處女。”

韓雪貝齒輕咬,還是有點拿不定主意,但一想秦陽今晚獨自偷偷摸摸的出門,肯定是和別的女人去鬼混去了,擺明是沒將她放在心上,又是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就是將酒杯一放,說道:“我有點累了,先回房間睡覺,你一個人喝吧。”

顏可可嘻嘻輕笑,攥起小拳頭說道:“加油,我看好你哦。”

“看好你個頭。”韓雪腳下一軟,差點一屁股軟倒到地上,幾乎是逃離一般的逃離客廳,往臥室方向衝去。

秦陽看著韓雪那含羞帶怯的模樣,心中都快要樂開了一朵花,情趣內衣做全套啊,他到底是該上鉤,還是不上鉤呢?

顏可可送走了韓雪,心中好不得意,見那臥室的門關上,飛快的移開小屁股,拿起一本小書翻看起來,邊看邊喃喃自語說道:“看來還是要多看點書啊,韓雪啊韓雪,你哪裏都好,就是不太喜歡看書,等到被秦陽給欺負了,可千萬別在我麵前抹眼淚哦,嘎嘎嘎嘎……”

秦陽聽的一陣毛骨悚然,敢情是小丫頭不知道從哪裏買了一本所謂的男女戀愛寶典,拿韓雪做實驗。

偏生韓雪對他情根深種,一不小心就著了她的道,這又是讓秦陽哭笑不得,輕手輕腳的摸了過去,附在顏可可耳邊吹了口氣,陰森森的說道:“可可,你在看什麽書呢?”

“啊——”顏可可眼睛驀然睜大,尖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