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難得是陰涼有風的好天氣,趁著天氣不錯,秦陽三人按圖索驥,將上下九和北京路逛了個遍,隻是這裏的吃食,除了雙皮奶和蘿卜糕稍稍讓韓雪和顏可可喜歡之外,比較出名的拉腸和豬肚煲雞,用二女的話來說,簡直是難以下咽,至於那些奇珍異獸,更是連推薦都不用推薦,沒得任何商量,一律拒絕嚐試。
韓雪還心血**,拉著秦陽和顏可可報團參加了一次明珠一日遊,走馬觀花的看了一些景點,而後在白雲山山頂公園住了一個晚上,看了看明珠的夜景,除此之外,倒也了然無趣,能夠引起她們興趣的地方,實在是太少太少。
韓雪和顏可可一直都沒放棄要去馬爾代夫和濟州島的想法,胡亂走了一圈之後,一致認為嶺南這裏確實很無聊,簡直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強烈要求秦陽重新做選擇。
好在卿城夫人一個電話解了秦陽的圍,才讓秦陽稍稍輕鬆一點,卿城夫人目前人在英國處理一點事情,過幾天時間回國會轉道香港,然後在嶺南停留幾天,讓她們幾個一起等著,到時候一起返回藍海。
韓雪和顏可可雖然不情不願,卻不得不聽卿城夫人的話,不甘不願的留了下來。
……
如果將藍海的夜景,比喻成一個濃妝豔抹的時尚女郎的話,明珠的夜景,則是物欲橫流的,充滿誘惑風韻的妖嬈少婦。
秦陽開著一輛奔馳轎車,一路穿梭而過,入眼所見,萬家燈火璀璨迷眼,可比之燈火更為迷人的,卻是韓雪和顏可可。
韓雪著一條紫色晚禮服,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圓潤修長的玉頸,俏麗的臉蛋上描著淡妝,未掩本真,又長又媚的眼角,間或微微眯起的時候,魅惑驚人,卻又凜然不可侵犯,很有幾分都市女王的即視感,端莊冷豔之極,若是手中再多一根鞭子的話,估計都可以直接拉出去拍電影了。
不同於韓雪走冷豔氣質路線,顏可可術業有專攻,走的是蘿莉可愛路線。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雪紡長裙,腰間用一根黑色的寬腰帶束起,使得原本纖細的腰肢,愈發盈盈一手可握,白嫩無暇的臉蛋上,未加任何修飾,五官卻依然精致如瓷器娃娃,讓人看一眼就恨不能在她的臉上一口,看是不是能咬下一口甜膩膩的汁液下來。
這些衣服是二女閑逛的時候買來的,因為今晚要去參加一場酒會的緣故,便是派上了用場,二女自己打扮不說,還強行將秦陽拾掇了一下。
秦陽原本不願,可在二女的堅持下,還是換上了一身黑色的晚禮服,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油光發亮,很有成功人士的味道,弄得秦陽照鏡子的時候那叫一個別扭,都覺得快要認不出自己來了。
這次要去參加的酒會是杭紅組織的公司內部酒會,屆時會邀請一些合作夥伴和社會名流,杭紅第一時間給他們發了邀請函,誠意邀請三人一起前往。
對於這種性質的酒會,秦陽並無太多的想法,在他看來,不過是一些有錢有閑的無聊人士喝酒聊天吹牛打屁的聚會罷了,當然,他心中清楚,杭紅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辦這場酒會,一來是就那場酒店鬧劇給他們道歉,二來,是希望借著他與韓雪的特殊身份,為自己撐撐場麵。
隻是鼎天集團本就是他的產業,這家分公司所賺的錢,最終全部是要流入他的口袋中的,是以雖然看清楚了杭紅的意圖,卻也並未介意杭紅的這點小心機。
他不介意,韓雪和顏可可更加毫無感覺,二女成天叫嚷著無聊,有地方湊湊熱鬧,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不然也不可能如此盛裝出場,這擺明是要去白吃白的。
車子行駛半個小時左右,在宏基酒樓停下,接待他們的是上次去機場接人的袁永才,袁永才拉開車門迎著三人下車,陪著笑臉說道:“杭總正在裏邊陪客,讓我過來帶秦少和兩位大小姐過去。”
末了看到從車內下來的韓雪和顏可可,喃喃失聲道:“兩位大小姐,美的跟仙女一樣啊,真漂亮。”
顏可可捏著裙角,嘻嘻笑著轉了個身,說道:“真的很漂亮嗎?我跟韓雪誰更漂亮一些。”
袁永才可不敢多嘴,訕訕說道:“都漂亮,都漂亮。”
顏可可相當不滿,嘟嘴道:“你撒謊,明明我最漂亮。”
袁永才額頭上的冷汗,當即就落下來了,尷尬欲死。
秦陽對袁永才的印象還不錯,不忍見他被顏可可捉弄,說道;“辛苦了,這就進去吧。”
袁永才在前邊領路,引領著三人進了酒樓,直接上電梯通往五樓,因為要在這裏舉辦酒會的緣故,五樓半封閉式包場,秦陽他們來的有點晚了,進入宴客廳時,裏邊已經來了不少人。
他們三人的進入,男的英俊瀟灑,女的俏麗可愛,自成一道風景,陸陸續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引起一陣小聲的議論。
杭紅正在跟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說著話,見到秦陽三人進來,微笑的說聲抱歉,轉身大步迎了過來。
“秦少,你們來了。”杭紅和秦陽握了握手,臉上堆滿了笑意。
秦陽四下隨意看了一眼,笑道:“這裏挺熱鬧的,杭總有事盡管去忙,不用管我們。”
顏可可也是忙說道:“沒錯沒錯,不用管我們。”
說著話,她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著,四下搜索著哪裏有美食。
杭紅笑笑,說道:“秦少,你難得來一趟嶺南,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認識。”
秦陽心中一笑,果然不出所料,說道:“我初來乍到,認識認識一些人也好。”
杭紅帶著秦陽先走了過去,正合韓雪和顏可可的心意,她們兩個對認識什麽人沒什麽興趣,很快就找吃的去了。
“秦少,這是寶頂集團的董事長遊鴻鳴遊董事長。”杭紅將秦陽帶到那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前,笑著介紹道。
寶頂集團是嶺南本地的一家大型民營集團,遊鴻鳴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傳聞他前期是收破爛發的家,後來慢慢走廢品加工路線,慢慢的產業一體化,建立了一家大型的日用品集團。
不過遊鴻鳴本人一臉的書生儒氣,很有幾分大學教授的味道,外人看到他,如果不多加介紹的話,誰也難以想象他以前是一個沿街收廢品的。
遊鴻鳴神態微有些倨傲,和秦陽握了握手,瞳孔散漫,並不看秦陽,而是朝杭紅問道:“杭總,不知道是是哪個秦少?”
杭紅臉色微微一變,未曾想到遊鴻鳴會這麽問,隻覺得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好似被人打了一個耳光一樣,有點疼,秦陽倒是不介意,微微笑道:“秦陽,秦皇漢武的秦,陽光燦爛的陽,遊董不認識我,我倒是對遊董的大名如雷貫耳。”
遊鴻鳴臉上沒多少表情,直接說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藍海杜家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很有點意思,秦少這是過江龍啊,這次來嶺南,肯定有大動作吧?”
“小打小鬧罷了,哪裏比得過遊董的大手筆。”秦陽淡淡說道,心中卻是有點奇怪,總覺得遊鴻鳴對自己的針對性實在是太明顯了點,難不成二人以前見過,有過不愉快不成?
想著此點,他眯眼打量了遊鴻鳴幾眼,一看之下發現有點眼熟,但這樣的人物,若真是見過,總不至於會輕易忘記,是以更是好奇。
“小打小鬧就能把杜家搞垮,秦少可真夠謙虛的。”遊鴻鳴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之意。
秦陽眉頭微皺,說道:“看來遊董是在為杜家打抱不平,難不成你是杜家的人?”
遊鴻鳴不屑的說道:“杜家算個什麽東西,和我有什麽關係?”
“哦,原來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秦陽戲謔的道。
“你——”遊鴻鳴氣結,在他看來,秦陽雖然是個人物,但比之他來,終究是個小輩,前輩給小輩上點眼藥,那是理所應當的,他當年也是這麽走過來的啊,怎麽這個家夥就這般不識抬舉,直接和他頂杠了呢?
“難不成我說錯了不成?”秦陽眯眼說道。
他才不會去管遊鴻鳴是怎麽想的,與自己無關的人,又何必在意,他才沒那種被人打了左臉,主動將右臉送上去的習慣。
左右是不喜歡的人,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那麽就不必要客氣,大不了一拍兩散便是。
這家夥又不是他孫子,他才沒順著他的毛病!
“哼,秦少可是生了一張好嘴,可千萬別禍從嘴出才是!”遊鴻鳴氣憤的道。
“那麽,謝謝遊董好心提醒了!”秦陽很直接的針鋒相對。
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了這話,遊鴻鳴冷冷的轉過身去,和身邊其他人說起話來。
杭紅介紹遊鴻鳴給秦陽認識本是一番好意,未曾想到會鬧出這樣的糾紛,微有些尷尬,解釋道:“秦少,我不知道會這樣子的,你不要介意。”
秦陽淡淡一笑,並不介意,說道:“成功人士都是有點臭脾氣的,不然怎麽彰顯得自己與別人不同,你看看我,就沒那臭脾氣,所以我沒他們那麽成功。”
杭紅焉會聽不出秦陽這話中的諷刺味道,好一陣別扭,打了幾句圓場,又是介紹了幾個人給秦陽認識,總算是將這不愉快的一幕帶了過去。
秦陽不是什麽小氣的人,心情並未因為遊鴻鳴的傲慢而有一絲的糟糕,別人敬他一尺,他就敬別人一丈,今天是杭紅的主場,自是不會讓杭紅難做人。
而且,杭紅是為他賺錢的,本質上算是一家人,他還是很護短的。
轉過身就是一臉笑意,在杭紅的介紹下,談笑風生,溫文爾雅,伊然是謙謙君子的作態,看的杭紅又是茫然又是欣喜。
正著話,忽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秦陽微一側身,就是見撞過來的人腳下一個踉蹌,手中端著的一杯酒,潑在了他的身上。
撞過來的是一個服務生,見自己撞到了人,驚的一臉蒼白,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擦一下。”
杭紅見到這一幕,臉色都變青了,剛剛好轉的心情立時又沉了下去,唯恐秦陽生氣,用力推服務生一把,親自過來給秦陽擦拭衣服,瞪眼說道:“怎麽走路的,沒長眼睛還是怎麽回事?”
服務生被杭紅一瞪一罵,眼淚都快要掉下來,囁嚅道:“杭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秦陽笑笑:“一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去忙你的吧。”
服務生感激的看秦陽一眼,鞠躬道了個歉,慌忙跑開,杭紅給秦陽擦拭著衣角,忐忑不安的說道“秦少,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衣服髒了,先去把衣服換了吧。”
“沒關係。”秦陽臉上笑意不變,說道:“就是被人撞了一下而已,哪裏需要這麽矯情,我又不是什麽大少爺。”
見秦陽果真是沒放在心上,而不是裝模作樣,杭紅這才安心,疑惑的說道:“秦少,你這邊路這麽寬,好端端的怎麽會撞到人?”
“可能是看我長的帥,故意撞上來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吧。”秦陽戲謔的道。
杭紅聽秦陽還開的出玩笑,心中徹底安定,抿唇一笑,說道:“秦少的確長的挺帥的,要是我再年輕個三十歲,一定跟大小姐搶你了。”
許是覺得這話有趣,杭紅臉上的笑容,意外的多了幾分曖昧的神色,秦陽心中一樂,那眼中,卻是無聲無息間,多了幾分陰霾的色彩。
剛才那服務生雖然是從他側麵撞過來的,但他的眼角餘光卻是看的清清楚楚,並不是沒有路走,而是那服務生,是故意撞過來的。
在那服務生撞過來的時候,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輕易躲開,但他並沒有閃躲,而是任由那一杯紅酒潑在了自己的身上。
因為他心中也是很好奇,到底是誰在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原本對這些酒會並無太多興趣的他,此刻,卻是多了幾分難得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