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帶著葉沉魚和玉姐乘坐出租車回到半島酒店不久,錢鋒銳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錢鋒銳簡單的將事故現場的情況說了一遍,秦陽聽他說完,淡淡的說道:“錢少,辛苦了。”
錢鋒銳目光掃視了一眼鮮血淋漓的事故現場,吸著冷氣,強行抑製住心頭那股焦躁不安的情緒,無聲無息的苦笑,說道:“秦少,辛苦什麽的倒是無所謂,隻是你能不能下次說清楚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好奇心重,這下可真是好奇害死貓了。”
說著這話,錢鋒銳心中非常的震撼,甚至連骨子裏都生出幾分不寒而栗之意。
錢鋒銳今晚喝了不少的酒,接到秦陽電話的時候已然上床睡覺,原本秦陽打電話給他,說出了點小事,讓他出麵協調一下的時候,他隻當是秦陽被某些不長眼的家夥為難了,這才爬起床匆匆趕了過來。
卻又哪裏知道,秦陽所謂的出了點小事,竟然是這樣的事情。要是早知道場麵如此血腥,他絕對不會親自跑過來,這一幕,隻怕將惡心的他好幾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秦陽嘴上說是小事,可這又哪裏是一點小事,若不是他早先知道這事是秦陽做的,他都要以為這裏剛才有兩支軍隊在街頭火拚。
被撞的七零八落的車子,死不瞑目的死者,遍地的鮮血……說是修羅場都絲毫不過。
這事情真是秦陽一個人做的嗎?錢鋒銳不可避免的在心裏想,越想,越是覺得不安。
這樣的一個人,若做朋友,無疑是一種幸運。而若做敵人,則毋庸置疑,將是滅頂之災!
這件事情,原本讓南老爺出麵也是可以解決的,秦陽想了想之後還是打了個電話給錢鋒銳,錢鋒銳答應的很快,第一時間就奔赴現場,倒是讓秦陽對他有點刮目相看。
笑了笑,秦陽說道:“錢少,會不會有麻煩?”
錢鋒銳抽著煙,漫不經心的說道:“會有什麽麻煩?”
秦陽還是笑著,說道:“改天我請你喝酒。”
說上幾句,電話掛斷。
錢鋒銳看著警察忙碌的身影,頭疼的扶了扶額,心中泛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卻也知道,秦陽今晚的這個電話,是試探,也是信任。
“會是誰做的呢?”他低頭想著。
“秦陽,剛才是錢鋒銳打來的電話?”葉沉魚問道。
雖然她並未親眼看到秦陽殺人的一幕,但也是受驚不輕,俏麗的臉蛋上,浮現著一抹化不開的蒼白,漆黑如點墨的眼眸中,亦有著淡淡的驚慌。
秦陽抓過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說道:“放心吧,沒什麽關係的,錢鋒銳會處理好。”
葉沉魚依偎進他的懷抱中,柔聲說道:“隻要你沒事就好,我不擔心的。”
秦陽感受著葉沉魚顫栗不安的嬌軀,憐惜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心中一片澄淨,無一絲的旖旎情緒。
今晚的槍殺案發生的太過突然,那些殺手,擺明了是打算要他們三人的命,當然秦陽清楚,對方肯定是衝著他而來的。
葉沉魚一來不過是一個娛樂明星,二來家世顯赫,無人敢輕易得罪,她太過無害,根本就不可能對別人造成威脅,至於說娛樂圈中的那些爭風吃醋,就算是鬧的再厲害,至多是互相抹黑,絕然不可能上升到請殺手殺人這種程度。
葉沉魚將柔軟的身體往秦陽懷抱裏擠了擠,無助的如一個孩子,秦陽見葉沉魚如此,知曉她受驚不輕,眼中猛的爆出一抹戾氣。
這件事情,無論是誰做的,他都必不輕饒!
玉姐拿著一瓶紅酒走過來的時候,剛好對上秦陽血紅的雙眸,她心中一顫,腳下一軟,軟軟的跌倒在地上,手中的紅酒同時飛了出去。
秦陽伸手一抓,抓住扔飛的紅酒瓶,眼神中的淡漠之色,卻始終未能化開。
玉姐從未見過秦陽的這一麵,要知道,在這之前,她一直都覺得秦陽此人太過輕浮,吊兒郎當的毫無正行,難成大事。也因此一直都覺得秦陽是配不上葉沉魚的,為葉沉魚陷入情網打抱不平。
來到香港之後,她先是見秦陽一個電話就叫來錢鋒銳和李萬機,什麽樣層次的人,就擁有什麽樣的朋友,此事過後,她對秦陽的印象稍稍改觀。
而徹底顛覆則是今晚發生的這一幕,她雖然不曾秦陽看到秦陽殺人,但秦陽一拳轟碎車頭擋風玻璃,如超人一般的淩空飛出,已然在她的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她搞不清楚這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但無從否認的一點是,這個男人,絕對不像他平常所表現出來的這麽浮於表麵。
因為看不懂看不透,內心才愈是震撼。
秦陽的那一眼,隱隱讓玉姐有種被洞穿了靈魂的顫栗感,頃刻間便是使得她魂飛魄散,神誌大亂,這才會控製不住的軟倒在地上,扔掉了酒瓶。
秦陽並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會給玉姐造成這麽大的殺傷力,抓住拋飛的酒瓶,笑著說道:“玉姐,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玉姐費力的說著話,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覺得這事太過丟臉,以後肯定會被秦陽嘲笑至死。
“沒事就好,你拿紅酒過來是要喝酒?”秦陽問道。
玉姐輕輕點頭,眉眼透著溫順之意,看的秦陽嘖嘖稱奇,心想這女人該不會為自己的王八之氣所傾倒,進而愛上自己了吧?
不過他也知道,經曆了這種事情,不管是玉姐還是葉沉魚,心中肯定都是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晚上鐵定是無法安然入睡了。
這種情況下,小醉微醺,是有助於睡眠的。
“小魚,你也喝點。”秦陽說道,沒有人的時候,他都是稱呼葉沉魚為小魚的。
葉沉魚依偎著秦陽的懷抱中,舒服的不想起來,說道:“我陪你們喝一點點。”
玉姐聽葉沉魚也要喝,忙的去拿了三個酒杯過來,房間裏還有一些她為葉沉魚準備的零食,牛肉幹果脯之類的,通通拿了過來。
秦陽也不用開瓶器,手掌一削,就削掉了瓶口,瓶口齊整如同剛被打磨過,看得玉姐和葉沉魚嘖嘖稱奇。
“秦陽,你學過武功?”葉沉魚搖晃著酒杯,美目漣漣。
秦陽笑道:“算是吧。”
武功在這年頭,已經成了武俠電影和花拳繡腿的代名詞,很多人學個花架子,就自認自己天下無敵。
而他所學的,卻不能全然算是武功,而是一種玄而又玄的修煉功法,有點類似於玄幻小說中的那種。
但這事是無法解釋的,解釋也解釋不清楚,是以幹脆就這麽應了。
“容易學嗎?要不你教教我?”葉沉魚曾經接拍過一部古裝電影,受過係統的訓練,吊過威壓踩過鋼絲,對武功頗為有興趣。
“可能不是那麽好學。”秦陽說道,“不過,你真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教你一點基本功,打架什麽的肯定不行,強身健體是可以的。”
葉沉魚自然不會學了武功去打架,她隻是因為今晚的遭遇對武功產生了濃厚的好奇感,說道:“那好,等你有時間就教我。”
玉姐猶豫了一下,說道:“秦陽,我可不可以學?”
“你……”秦陽疑惑的問道。
玉姐曾經學過女子防狼術,以前一直都覺得自己在對付色狼方麵很有心得,但昨晚秦陽的表現,讓她覺得自己以前學過的那些東西,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點作用都沒有,很是期待的點著頭。
秦陽笑道道:“學功夫很無趣的,你還是想清楚點的好。”
玉姐說道:“小姐能學,我當然能學,你不要看不起人。”
聳了聳肩,秦陽說道:“醜話說在前麵,到時候你可別說我在虐待你。”
玉姐微微一驚,暗想他該不會是因為自己以前為難他而報複自己吧?再一想,就算是秦陽要報複她,她也根本躲不過,如果秦陽真要那麽做,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也就咬牙說道:“你放心,我不會那麽想的。”
“那就好,來,喝酒……”秦陽朗聲說道。
他的確有讓玉姐吃點苦頭的心思,誰叫這女人總是看他不順眼,但此刻的玉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逆來順受,又是讓他覺得就算是對她做了點什麽也是了然無趣,太欺負來了。
“幹!”
“幹!”
……
二女一起舉起杯子輕輕碰了一下,一杯酒下肚之後,那種緊張的情緒終於稍稍鬆緩了些。
吃著零食,喝著紅酒,
不知是不是在被極致的恐慌包圍,心中積鬱難排的緣故,此時喝著酒,不管是素來清冷的葉沉魚,還是刻板的玉姐,話都慢慢變得多了起來。
喝著喝著,兩個女人你一杯我一杯的,互相敬來敬去,葉沉魚更是在喝的半熏之後,起身離開沙發,嫋嫋跳起舞來。
她舞姿曼妙,傾國傾城,伴隨著極具特色的嗓音,一曲《新貴妃醉酒》,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那一年的雪花飄落梅花開枝頭
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不要說誰是誰非感情錯與對
隻想夢裏與你一起再醉一回
……
……
———————陛下,再來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