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飄飄如此忸怩的模樣,秦陽哪裏還會看不出柳飄飄的窘迫,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順風順水慣了,大概是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挫折。

這樣的挫折不大,很小很小,但一頭栽進去了,總是不太好看的。

這話一出,所有的男人都暴走了。

幾百塊錢,就得答應一個條件,還沒得商量的餘地,這是不是說,不管什麽條件都必須答應?

柳飄飄聽明白了秦陽的意思,咬唇不語。

她倒是不擔心秦陽會趁機占她便宜,但有些事情,遠比占便宜更來的令人難以接受。

有人看出柳飄飄的遲疑,終究是看不下去了,一個男人站了出來,說道:“這位美女,這錢我幫你出。”

有人說話,其他的男人也是紛紛站了出來,表示自己出錢,更有人表示自己不缺錢,不說幾百塊,幾百萬也出了。

不得不說,美女的效應是無窮的。

不需要柳飄飄做什麽,她僅僅是站在這裏,就足以令無數男人神魂顛倒。

秦陽從未懷疑過柳飄飄的魅力,對這樣的情況也並不意外,聽了其他男人的話,也沒什麽反應,看著柳飄飄眯眼笑著,等著柳飄飄做決定。

柳飄飄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說道:“我答應你!”

她這話說的很快,卻是令所有人都嘩然了,不知道柳飄飄為何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會答應秦陽的條件。

秦陽卻是一點都不意外,甚至,他早就清楚,在這群男人站出來打算英雄救美的時候,實則已經將柳飄飄推到了他的麵前。

柳飄飄心高氣傲,如何會接受別人的施舍?

要知道,借錢與要錢,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一般的女人或許對這種概念不太敏感,有時候為了錢,甚至願意付出所有。

但柳飄飄這樣的女人,已然高傲到了一個不容褻瀆的地步,她情願多付出一些,也不會願意接受別人的施舍。

當然,如果柳飄飄願意,隻需要一個電話,就會有無數男人跑過來大獻殷勤,可柳飄飄根本就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也不屑於去做。

因為在她看來,尊嚴,遠比付出代價來的重要!

柳飄飄這話一出,事情的處理結果就變得簡單起來,秦陽很愉快的付賬,然後,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帶領著柳飄飄走出了甜品店。

一場鬧劇就此落下帷幕,柳飄飄由一個主動者,淪為被動者,還落入了秦陽的圈套中,秦陽很滿意這個結果,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看向柳飄飄的時候,都覺得這個喜歡端著裝著的女人,順眼了許多。

柳飄飄焉會不懂秦陽眼神中的含義,恨的直咬牙,她在心中發誓,有朝一日,一旦找到機會,她必然讓秦陽痛不欲生,讓秦陽將今日加諸到她身上的羞辱,十倍百倍的償還回來。

……

雨一直下,淅淅瀝瀝的,似乎再也不會停止。

秦陽鑽進雨幕中,大步朝自己的車子停放處走去,柳飄飄大聲叫道:“秦陽。”

“嗯,有事?”秦陽回過頭來,笑吟吟的說道。

柳飄飄很努力的調整著情緒,說道:“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按照輩分來算,我都是你的師叔,看在這層關係上,你剛才都不應該讓我為難。”

秦陽笑道:“如果你不與我為難,我如何會與你為難。”

柳飄飄眉角輕跳,緩緩說道:“我承認,今天我疏忽大意,不小心中了你的計,但你應該很清楚,小小的一個條件,根本就沒法拿我如何。”

這算是提醒,也是警告。

秦陽聽明白了柳飄飄話語中的意思,莞爾一笑,說道:“你確定要在這裏跟我說話?”

說著話,轉身拉開車門上了車。

和風細雨之中,一男一女一起淋著雨,如果恰好這對男女看上眼了的話,自然是一場廉價而實用的浪漫。

但秦陽自然不會陪同柳飄飄一起淋雨,這不是浪漫,而是傻逼。

再者,他和柳飄飄是什麽關係?

別看現在好好的,一轉眼說不定就是生死大戰,他是絕對不容許自己對這個女人有一絲的憐香惜玉之心。

柳飄飄看到秦陽毫無風度的上了車,猶豫了一下,跟了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

秦陽也不問她去哪裏,開車上路。

這時已然天黑,路邊上車如流水,車子無法開的太快,秦陽也就壓著車速跟隨著車流緩緩行駛。

柳飄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模樣既乖巧又安靜,若不是知曉她們兩個身份的人,一定會覺得他們兩個是一對開車閑逛的情侶。

車子開了一段路,見柳飄飄始終是一副嫻靜如水的模樣,秦陽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難道還不打算告訴我一些事情?”

“你想聽什麽?”柳飄飄麵無表情的說道。

秦陽的一隻手掌,輕輕拍打著方向盤,說道:“整個香港,你是最了解南喬木的人之一,這話我沒說錯吧。”

“沒有。”柳飄飄說道。

“既然沒有的話,看來我果真沒有冤枉你。”秦陽的表情驀然轉冷,說道:“你剛才就跟我說過,隻要你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夠了,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除了宗門之外,你還能得到什麽。但現在,我卻是明白了,你想要的,一直都是宗門,所以你才會在香港大肆的搞破壞!”

秦陽這次來到香港,行程雖然算不得低調,但他自認為自己還算是一個低調的人,且又是第一次來香港,自然談不上得罪什麽人。

可是他一過來,各種麻煩接踵而至,各種各樣的人,如牛皮糖一樣怎麽都甩不開。

不管是李萬機還是趙如鏡和錢鋒銳,或多或少的,對他表現出了一些敵意,這種事情的問題,秦陽一開始認為是出在南喬木的身上,但現在想來,卻是出在了自己的身上,南喬木,不過隻是被柳飄飄利用了的工具罷了。

柳飄飄利用南喬木的特殊身份,散播了一些謠言,好吧,其實那並不是謠言,但柳飄飄如此別有用心的利用,無外乎就是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李家、錢家和趙家在這件事情上插手,三家都想撈到好處,但最後絕對會有一家或者是兩家铩羽而歸,而這與打破平衡之後所能獲取的利益相比較,委實太過虛幻,虛幻的簡直像是一個笑話。可偏偏,這三家都聞風而動的,瘋狂的近乎於喪失了理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身不可避免的成了一個活靶子。

柳飄飄從來不曾懷疑過秦陽的智商,被他猜出了自己的目的也不意外,淡淡一笑,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想要拿回宗門,不,不算是拿回,別忘記了,我是你師父的師姐,整個宗門,我的輩分最大,宗門本就是我應得的。”

“如果你覺得是你應得的,你大可找天女決戰!”秦陽譏諷道。

柳飄飄笑著笑著臉色微變,目光陰狠的看著秦陽,說道:“你以為我沒想過?還是說你覺得我怕了她?”

“你怕不怕天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會輸,所以你才不敢正麵一戰。”秦陽毫無畏懼的,正麵迎向柳飄飄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柳飄飄的眼神微有些閃爍,旋即別過腦袋,說道:“如果達成一個目的的辦法有好幾種的話,我為什麽不選擇更容易的那一種?”

“這真是一個笑話。”秦陽的眼神慢慢的轉冷,盯著她說道:“剛才的那些話,都是我說出來的,你緊接著就承認了,一點都不猶豫,你真當我是傻子,才會真覺得你是為了宗門才這麽做的?”

“那你認為我是為了什麽?”柳飄飄咯咯笑了起來,轉瞬間由清純玉女變成妖女,偏偏一點都不覺得違和。

“為了什麽?”秦陽念了一句,沉默了。

沒錯,一開始的時候,他的確認為柳飄飄是為了宗門才故意在香港給他製造麻煩,但這樣的麻煩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癢,而且,就算是到時候他深陷其中,他完全大可以帶著南喬木抽身而去,這些人又能拿他如何?

而一旦他抽身離開,柳飄飄的目的自然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非但拿不到好處,反而還會惹一身的瘙。

他能想到這一點,柳飄飄自然也是能夠想到這種可能,可事情怪異歸怪異,終究還是就這麽發生了。

這個問題讓秦陽有點迷糊,還有點惱羞成怒,他自以為自己剛才耍了柳飄飄一把,還一度暗自得意,而柳飄飄,卻是在他來到香港之後,至始至終的將他耍的團團轉,偏偏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種感覺,對他而言,簡直是糟糕透頂。

“我不管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但很快,你就會知道,我要做什麽了。”秦陽打轉方向盤,車子如同一尾遊魚一般,飛快的穿梭車流而過,最終,他將車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停下,熄火,轉過身,一把抓住柳飄飄的肩膀,將她拖進了自己的懷中,尋著她的唇,惡狠狠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