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慢騰騰的攀爬出海平線,一望無垠除了海水還是海水的遼闊海麵上,白霧蒸騰,如同一鍋被慢慢煮沸的水。
遊輪上的廚師精選了一些剛剛捕撈上來的海鮮,連同秦陽釣上來的兩條魚處理了一下,做了幾道菜端送上來,秦陽就和錢鋒銳,迎著腥鹹的海風,坐在船頭甲板上喝酒吃菜。
酒,是錢鋒銳親自挑選的,高純度大瓶裝的俄羅斯進口伏特加。
秦陽早先聽聞錢鋒銳以狂野著稱,但野性,並非一定要留著滿臉胡須,五大三粗,一口黃牙,滿嘴粗話,性情上的豪邁不羈,更能在細微之處,體現出一個人為人處世的風格。
不同於別的公子哥那般愛惜自己的形象,錢鋒銳抽煙,不惜命的抽煙,喝酒,也是不惜命的喝酒。
這樣的男人,即便他長了一張女性化的臉,生了一副娘娘腔的嗓子,依舊無法掩飾其骨子裏的霸道張狂。
“秦少,我這人不太喜歡喝紅酒,要麽就去路邊攤喝幾塊錢一瓶的啤酒,要麽就喝這種燒喉嚨的烈酒。”錢鋒銳拿起酒瓶給秦陽倒了一大杯,解釋說道。
秦陽笑道:“你這樣的名門貴公子,喜歡這些玩意還真是怪事,也太不務正業了。”
錢鋒銳自嘲的笑了,說道:“我知道你這話的意思,但那些整天捧杯紅酒搖來晃去,滿嘴紅酒文化,彰顯自己高端品位的人,有幾個是真正在喝酒的?喝酒這種事情,自己喝的心情舒暢就好,管別人怎麽看怎麽想。”
“說的好,為這句話幹一杯。”秦陽大聲說道。
“砰”的一聲脆響,兩隻杯子輕輕碰了一下。
二人各自仰頭喝掉杯中的酒,烈性霸道,入口辛辣,一杯下肚,燒的喉嚨和肚子都火辣辣的,極為過癮。
“好酒。”秦陽讚道。
錢鋒銳淡淡一笑,再度給他滿上,問道:“秦少,你覺得這樣子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秦陽專心對付著鮮魚湯,笑著問道。
錢鋒銳夾起一塊魚肉塞進嘴裏,大口吃掉,吐掉骨頭,一點都不講究的說道:“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太單調了。”秦陽說道。
錢鋒銳會意,招了招手,說道:“你們,都過來陪秦少喝酒。”
女郎們笑嘻嘻的湊了過來,鶯鶯燕燕,環肥燕瘦,北方的豪放,南方的婉約,人工的,天然的,不得不說,錢鋒銳在女人方麵眼光很毒,這一船的女人,基本上將各類美女一網打盡了。
一個女人舉起杯子對秦陽說道:“秦少,我敬你一杯。”
這女人腰細腿長,胸前鼓鼓的,許是自認為自己本錢十足,一上來就擠在了秦陽的旁邊,將別的女人都擠到了一旁,朝秦陽敬酒的同時,眼睛裏充滿了媚意,很是勾人。
秦陽和她碰了碰杯子,笑道:“不,我隻能喝半杯。”
“為什麽呢?”女人好奇的看著他問道,眼睛一眨一眨的,天真爛漫的模樣。
秦陽佯裝認真的說道:“我這人酒品不好,怕喝多了犯錯誤。”
女人便是嘻嘻笑了起來,嬌媚的問道:“秦少,你能犯什麽錯誤呢,人家都聽不懂你的話。”
秦陽歎了口氣,說道:“你不是聽不懂,隻是一定要聽不懂。”
這話說的有點繞口,不是太好明白,那女人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秦陽接著說道:“如果今天錢少不在,我一個人無聊,叫你過來陪我喝一杯,你會不會過來?”
女人咬著嘴唇,很想說自己會過來,但這話不知為何竟是怎麽都說不出口,遲疑著不敢接話。
秦陽也不用她回話,再次說道,“你看我全身上下的衣服,包括襪子和內褲在內,加起來不會超過一萬塊,對於你們這個圈子裏的人而言,是不是寒酸了點?”說著話,他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你再看看我的臉,好吧,我承認自己很帥,但你們會因為一個男人長的帥,就撲上去獻身嗎?別告訴我你會,那樣隻會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女人就是聽錢鋒銳的吩咐過來陪秦陽喝酒,也是有討好秦陽的意思,希望能夠從中得到一些好處,哪裏知道秦陽說了這些話,一張臉一抽一抽的,都快哭出來了。
錢鋒銳哈哈大笑一聲,揶揄說道:“秦少,跟她們這些人講什麽道理,講了也是白講,她們哪裏能聽得懂,這酒你願意喝就喝,不願意喝,就讓她們滾蛋好了,我看誰敢說半句廢話。”
秦陽喝掉半杯酒,慢悠悠的說道:“雖然話說的不太好聽,但酒還是要喝的。”
女人見他喝掉半杯酒,心中稍安,急忙喝了一杯酒,小心翼翼挪動著身體坐開了去。
但秦陽那話還是太過煞風景,讓一些有心奉承他或是奉承錢鋒銳的女人,都是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錢鋒銳覺得沒什麽意思,示意女人們離開,朝秦陽舉了舉杯子,說道:“秦少不太喜歡這樣的活動?”
“喜歡,是個男人都喜歡。”秦陽把玩著酒杯說道。
“哦,那這是為什麽?”錢鋒銳有些不解。
秦陽問道:“你剛才叫她們過來陪酒,她們立馬就過來了,但你覺得,她們願意和我喝酒,有幾個是真心的。”
“這種事情不需要談什麽真心,你隻需知道隻要是你想要的,她們根本就無法拒絕就是了。”錢鋒銳大氣的說道。
無法拒絕,除了陪酒陪吃陪玩,還有,陪上床。
這是很簡單的一個道理,無論屌絲們如何羨慕嫉妒恨,都無法抹去這層由財富和社會地位所帶來的特權。
這種特權並不僅僅是在華夏國有,全世界的各個角落,每天都在上演。
秦陽笑眯眯的說道:“我知道她們無法拒絕,但是,她們隻是無法拒絕你,而不是無法拒絕我,這一點我很看重。”
錢鋒銳眉頭微皺,旋即莞爾一笑,說道:“這話挺有些意思,但我還要多嘴說一句,那隻是因為她們不了解你。如果她們對你足夠了解,就會發覺自己的膚淺有多可悲。”
“第一,我沒有豪華的遊輪,第二,我沒有顯赫的家世,這些都是她們能夠看到的,當然,她們看不到的,我也不打算給她們看到,僅此而已。”秦陽說道。
錢鋒銳斷然說道:“總會有女人能看到的,不可能每個女人都是睜眼瞎。”
“我這人不太喜歡出風頭。”秦陽不好意思的說道。
錢鋒銳一愣,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但即便笑著,錢鋒銳的眼中,亦是有著旁人無法察覺到的光芒。
秦陽的那些話,別人聽不懂,他怎麽可能聽不懂?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是讓錢鋒銳深深覺得,這是一個和他一類的男人。
他霸道張狂肆無忌憚,更為主要的是,他有著讓人顫栗的野心。
秦陽,不需要通過別人的身份地位所帶來的附庸,也很清楚,這些表麵上的好處,不真正屬於他自己。
他想要的,他就會去爭取,親手拿過來。
女人對他而言,隻是點綴,除此之外,還有財富,以及,更多。
不知為何,這多少讓錢鋒銳有些不安。
大笑過後,錢鋒銳問道:“秦少,現在覺得怎麽樣了?”
“我覺得還能多一點點綴。”秦陽淡笑道。
錢鋒銳本還準備了一些娛樂活動,也很清楚秦陽所說的點綴是什麽,但那些,不是他所能給予的,即便他能夠給予,秦陽也不一定會要,也就沒自討沒趣,說笑幾句,和秦陽拚起酒來。
三個小時之後,遊輪回港。
秦陽和錢鋒銳也喝的差不多了,梯板放下來之後,二人大步下船,一幹女人跟在二人身後,許是因為船上的那一幕的緣故,這些喜好熱鬧和賣弄的女人,難得的老實了點,跟在秦陽和錢鋒銳的身後,戰戰兢兢的如同小學生。
看到這一幕,錢鋒銳忍不住打趣道:“秦少,你剛才辣手摧花,今後整個香港,估計沒幾個女人敢自討沒趣的湊到你的麵前了,這豈不是很無趣。”
“如你所說,總會有幾個女人與眾不同的,女人不是商品,在精而不在多。”秦陽淡淡的道。
對此,他一點都不介意,如果他想要,他怎會缺少女人?
錢鋒銳感歎道:“說起這事,我倒是有點佩服小喬的眼光了。”
秦陽想起南喬木天真可愛又頑皮的模樣,咧嘴笑了,說道:“傻人有傻福!”
二人說著話,忽聽海麵上,傳來一聲聲螺旋槳攪動的悶響聲,三艘遊艇,破開海麵,乘風破浪,飛速朝港口方向馳來。
領先的一艘遊艇,轉瞬間就來到了港口邊緣,駕駛遊艇的年輕男人,大概是有意炫耀自己的高超技術,在遊艇即將撞向港口的碼頭的時候,猛的打轉方向盤,及時的避開了一次劇烈的撞擊。
卻是因為急轉向所造成的慣性太大,遊艇雖然避開了撞擊,但海水卻是如同潮湧一般,嘩啦啦的飛濺起來,如同下了一場傾盆大雨一般,將剛剛上了碼頭的秦陽一行人,淋了個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