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命令,幾乎是同一時間從霍老和秦陽嘴裏發出。
可等了好一會,槍聲都沒有響起。
杜西海不開槍,不是不想,而是因為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殺死秦陽。
在這種情況下,他絕對沒有第二次扣動扳機的機會,殺不死秦陽的話,死的那個人,就是他。
而且,就算他運氣好,一槍就將秦陽給殺了,可如果霍老也被安逸青給殺了,那他豈不是做的無用功?
不,非但無功,反而有過,要知道,那可是因為他開槍,所以安逸青才開槍啊。他沒殺霍老,霍老卻因為他而死。霍家的人怎麽可能放過他,到時候合作不成,反而還招惹了一身麻煩,杜西海可不會做這種蠢事。
安逸青不開槍,是因為他不敢對霍老開槍,即便他很清楚,他已然站到了霍家的對立麵,將霍老得罪徹底。甚至可能,霍老已然開始懷疑是他殺死的霍宇豪。
但是,盡管有著這樣或那樣的理由,可殺死霍老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他承受不起。
杜西海和安逸青麵麵相覷一陣,視線才交匯於一處,又是飛快的別過頭去,就像是一對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的狗男女,不,是狗男男。尤其是安逸青,一張臉都紅了,別有一番誘人的嬌羞。
氣氛一僵,連空氣都冷了幾分。
地下室內的諸人,一會看看安逸青,一會看看杜西海,眼神閃爍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秦陽卻是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一幕,莞爾一笑,霍老卻是氣的臉色發黑,渾身顫栗,厲聲罵道:“沒用的東西。”
也不知道他罵的是杜西海還是安逸青,或者,二者都有。
說了這話,霍老猶自不解氣,再度吼道:“白癡。”
以他的身份,何曾有過如此失態的時候,隻不過這個時候,他的的確確是被氣住了,很生氣,也很不甘心。
這是多麽好的機會啊,荒郊野外,寂靜無人,秦陽就落在他的手裏,周圍都是他的人,而且秦陽還有淩辱軍人的罪證。這時除掉秦陽,即便在輿論上說不過去,但在法理上,卻絕對是站得住腳的。
更何況,動手殺人的是杜西海,杜西海和秦陽有舊怨那是人盡皆知,由他出手,不管從哪個方麵都是說的過去的。
到時候事情傳出去,他想法設法為杜西海造勢,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到秦陽的頭上去,整件事情幾乎沒有任何的破綻。死人是沒辦法開口的不是麽?而秦陽一死,那些為他出頭的人,少不得也要掂量掂量自身的分量,畢竟,誰會犯傻為一個死人強出頭啊?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
誰也沒有想到,關鍵時刻,安逸青竟然反水了,和秦陽站到了同一戰線,還拿槍指住了他的腦袋。
要知道,他本來還想向安逸青借勢,由他和杜西海雙方施壓,死死的壓製住秦陽的,不然怎麽會帶著他一起過來?
一想起這點,霍老就是要吐血三升。
混蛋,實在是太混蛋了。
眼下的場麵,天時地利人和,他占盡十分,可是在如此情況下,都沒辦法朝秦陽下死手,反而被秦陽玩的團團轉。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他這張老臉算是丟盡了,以後哪有一絲威勢可言。
再者,秦陽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死,往後,還有誰敢對他動手?
那時秦陽大勢已成,霍家,根本就沒有撼動他的能力了,不,甚至連資格都沒有了。
難不成這就是秦陽讓他親自過來接人,卻遲遲不願離開的緣故?
他就是要借此狠狠的踩霍家一腳,踩著他的臉,踩著霍宇豪的屍體上位?
要真是如此,這個年輕人,也未免太可怕了。
霍老身居高位,鑽營多年,看人無數,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他覺得自己沒辦法徹底將秦陽看穿。他處心積慮布局多日,非但沒能讓秦陽受挫,反而成了秦陽的墊腳石!
太可恨,實在是太可恨了!
霍老死死的盯著秦陽,幾乎要將一口牙咬碎。
“不得不說,這個結果讓我很意外。”霍老說道。
“我知道這很意外。”秦陽笑了笑,說道:“但輸了就是輸了。”
“沒錯,我輸了。”霍老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有種被萬箭穿心的感覺,“你想要什麽?”
“要你的一個態度。”秦陽眯眼說道。
“如果我不給呢?”霍老冷笑道。
“你沒有選擇不是嗎?”秦陽譏笑道。
“沒錯,我栽了。”霍老歎息一聲,緩緩說道:“從今往後,霍家……”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霍老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噗——
鮮血噴了安逸青一頭一臉,看著,就像是開出了一朵又一朵豔紅的小花,美麗,卻觸目驚心。
“首長……首長……”無數人失聲大叫,鷹鉤鼻男人急忙扶住霍老搖搖欲墜的身體,大吼道:“來人啊,快叫救護車——”
秦陽冷冷的看著霍老,無一絲的同情心,他知道,遊戲結束了。
……
秦陽剛剛走出軍事管理所的大門,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停靠在那裏,朱若砂依靠在車門旁,時而看看天空,時而看看腳尖,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焦慮之色。
朱若砂聽到腳步聲,詫異的抬頭一看,見著秦陽走出來,立馬轉憂為喜,大步走了過來,抱住秦陽的手臂,柔聲問道:“秦陽,處理好了?”
“沒事了。”秦陽笑著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來接你,走吧,我們回家。”朱若砂說道,
秦陽心中微微一暖,說道:“好,回家。”
朱若砂換了一輛凱迪拉克,不如那輛布加迪威龍來的拉風,但勝在安全,不得不說,自從認識秦陽之後,她變化了許多。
這些變化,有些是看得見的,有些是看不見的。
譬如,堂堂藍海地下女王,何曾有過為一個男人魂牽夢縈的時候?
她出現了,不再是女王,而僅僅是秦陽的女人,還是之一。
上車之後,朱若砂點燃一根煙,塞進秦陽嘴裏,邊開車邊問道:“有什麽收獲?”
秦陽訝然的問道:“你一點都不擔心我?”
朱若砂抿嘴笑道:“看到你了,我就不擔心了。”
“那就是有過擔心?”秦陽追問道
朱若砂不好意思的點頭,羞於承認,秦陽愛極了她這一低頭的嬌羞,大聲喊一句停車,隨手將煙頭彈出車窗,用力將她拖入懷中,低頭尋著她的紅唇,吻了上去。
這份情意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
朱若砂和秦陽的其他女人不一樣,她特立獨行,從來不會想著去依賴誰,即便和秦陽的關係如此親密,也未曾想過要在秦陽的身上索要什麽好處。
她大膽,妖嬈,無情無限。
隻要秦陽有需要,不管什麽時候,她都可以及時的滿足秦陽的需要。
朱若砂沒有回避,嘴裏發出淺淺的嚶嚀,熱情回應著秦陽的吻,恍惚給秦陽一種錯覺,似乎她要一口將他給吃掉似的。
這不對啊,不是說急色的都是男人嗎,怎麽女人也這樣子了?
難不成,他的魅力已經大到此種程度?
十分鍾之後,朱若砂整理了一下衣裳,哀怨的白秦陽一眼,說道:“怎麽不繼續了?”
“這裏不太方便。”秦陽無奈的道。
“可是人家都濕了。”朱若砂眸中宛似有水要流出來。
“——”秦陽目瞪口呆。
朱若砂咯咯笑了起來,踩下油門開車上路,她拿手撩起額前的一抹秀發,別在耳後,問道:“裏邊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出來?”
“霍老吐血了,正在組織軍醫搶救。”秦陽淡淡的道。
“吐血?”朱若砂微微一怔,“這口血吐的可真是時候。”
“誰說不是。”秦陽感歎一聲,說道:“他很聰明。”
朱若砂不屑的道:“再聰明又能如何,還不是被你逼到了這個份上,這一出戲演到這種地步,也真是難為他了。”
“雖然不太好看,但的確很有效不是嗎?”秦陽說道。
“是啊,不管他之前做過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這口血一吐,又是將自己置於弱者的地位,隻怕事情傳出去,你又要被千夫所指了。”朱若砂所有所思的道。
秦陽眼前一亮,這女人還真是一個妖孽,竟然將霍老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一點,也正是秦陽所頭疼的。
但是,霍老要這麽演,他也沒辦法,總不能讓霍老將吐出來的血再吃進去不是?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啊。
秦陽很清楚,就算是他,在這種時候,也沒辦法比霍老做的更好。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算吃虧。
大家都是聰明人。
秦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霍老,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
“啊……用力一點……再用力一點……天啊……我都要死了……”
伴隨著朱若砂喉嚨裏發出的一聲一聲的嬌~吟,化身為猛獸的秦陽,一次又一次的發起強勁的攻擊。
他是騎士,不,他是戰士,老天派他下來,就是為了收服這個妖孽的。
朱若砂在用這種方式犒勞他,秦陽,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對朱若砂的愛意和謝意。
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方寸和尺度都把握的很好……至始至終,他都沒問秦陽在這件事情上扮演著一個什麽樣的角色,隻是默默的傾盡所有,為秦陽四處奔走。
在秦陽出來的時候,她也是第一個出現在秦陽的麵前。
盡管她沒有說自己有多麽的辛苦和疲憊,但秦陽哪會看不出來。
她累了,該好好睡一覺了。
而一場極致的歡愉,無疑是最好的安眠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陽在朱若砂的體內徹底釋放,朱若砂嘴裏發出斷斷續續哦哦的呻吟,旋即癱軟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頭都累的動彈不了了。
“好累。”朱若砂蜷縮在秦陽的懷抱裏,幸福的抱怨道。
秦陽的手指撩開她的頭發,撫摸著她光潔白膩的秀背,笑道:“累的話就睡一覺吧。”
“不敢睡,真覺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做夢。”朱若砂如囈語般說道。
“就算是做夢,那也是一個好夢,我知道你累了,趕緊睡吧。”秦陽哄道。
“你不陪我睡?”朱若砂翻了個身,抓起被子包裹在身上,大大的眼睛看著秦陽問道。
未施脂粉,清純天真。
誰能想到,以性感妖媚著稱的朱若砂,也會有著這樣的一麵。
隻一眼,秦陽便是看的砰然大動,幾乎克製不住的再度撲上去發動下一輪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