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逸酒店。
霍老坐在沙發上,一隻手,輕輕揉捏著眉頭,另外一隻手裏拿著話筒,講著電話。
“霍爺爺,藍海近海,氣候濕寒,您身體不好,晚上一定要注意保暖才好。”葉沉魚在電話那頭說道。
霍老哈哈笑道:“你這小丫頭,我這麽大一個人了,難不成還不會照顧自己不成,這些事情哪裏需要你來說。”
葉沉魚回以一笑,說道:“我這也是瞎操心,不過爺爺可還惦記著能和您多下幾年棋,昨天爺爺還打電話給我詢問您在這邊的情況了呢。”
“你們家老頭子狡猾的跟隻狐狸似的,悔棋是家常便飯,我才懶的跟他下棋。”霍老輕哼道。
“嗬嗬,要是爺爺聽到了這話,肯定會立馬跑來藍海和您捉對廝殺。”葉沉魚柔聲道。
“他要來就來,難不成我還能怕了他不成。”霍老威勢十足的說道。
“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大的火氣,這可對身體不好。”葉沉魚撒嬌道。
“老了,脾氣早就定型了,哪裏還能改得了。”霍老唏噓道。
“霍爺爺可不老,我爺爺都說了,您至少還能活個三十年。”葉沉魚笑道。
“活那麽長幹嗎,那豈不是變成老王八了,惹人心煩。”霍老沒好氣的道。
“咯咯……”葉沉魚笑了幾聲,說道:“霍爺爺,那您早點睡覺吧,雲容那丫頭叫我了呢,先掛了啊。”
“雲容那丫頭也在啊,你幫我向她問個好。”霍老說道。
“好的。”葉沉魚輕輕點頭。
電話掛斷,曹雲容就急忙問道:“老頭子說什麽了?”
“什麽都沒說。”葉沉魚無奈的道。
“這個電話豈不是白打了?”曹雲容不滿的道。
“也不算是白打,至少讓老爺子知道了我們在藍海,知道了我們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葉沉魚說道。
“知道又能如何,難不成他會向我們兩個女人妥協不成?我說你啊,剛才就該直接將秦陽的事情講出來,我倒是想看看他如何回應你。”曹雲容促狹的說道。
“不能提,有些事情隻能心照不宣,一旦說穿了,就沒了回旋的餘地了。”葉沉魚搖了搖頭。
“這麽複雜?”曹雲容驚訝的道。
“不然你以為呢?”葉沉魚歎了口氣。
葉沉魚這次來到藍海,為的就是秦陽,是以對秦陽一直都極為關注,她身邊眼線不少,秦陽出事後,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
事關重大,葉沉魚不好直接出麵,是以來到了曹雲容這裏商量,二女商量半天,都沒商量出個結果,這才會打個電話給霍老試探試探霍老的態度。
但這個電話也是打的模棱兩可,聽起來更像是孫女在對著爺爺撒嬌,不過葉沉魚很清楚,她好幾次提起爺爺,並隱晦的暗示事情一旦鬧大了,葉老可能會來藍海,甚至最後還提起了曹雲容也在藍海,為的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向霍老施壓,可無一例外,都被霍老用自己的方式頂了回來。這表示霍老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很強硬,強硬到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
“我有什麽好以為的,總不能讓秦陽就這麽栽了吧。”曹雲容嘟囔道。她還說過會罩著秦陽呢,這下秦陽出事,她卻一點辦法多沒有,這讓她的麵子往哪裏擱啊,實在是太丟臉了。
葉沉魚苦笑道:“總會有辦法的,不早了,趕緊睡覺吧。”
“你的小情郎出事了,睡的著?”曹雲容翻了個白眼。
“那你呢,也睡不著?”葉沉魚戲笑道。
“切,怎麽會,老娘我都困死了,睡了啊。”曹雲容才不會承認自己有多關心秦陽,更何況,她和秦陽什麽關係啊,她是秦陽的師娘好不好,又不是秦陽的女人,要真因為秦陽失眠,那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去。
……
電話掛斷了好一會,霍老還在揉眉頭,而且揉眉頭的頻率是越來越高了。
鷹鉤鼻男人站在一側,看的擔憂不已,他很清楚,這是壓力過大導致。
“宗正,徐文武那邊有消息了沒?”霍老沉聲朝鷹鉤鼻男人問道。
“暫時還沒有。”鷹鉤鼻男人說道。
“你打個電話過去,讓他們加快進度,必須在天亮之前將結果做出來。”霍老有些心緒不寧的說道。
秦陽才被帶走,他就已經接到了幾個電話,除了葉沉魚之外,藍海市市委書記莫雲楓和市長段之鶴竟然都打了電話過來。
按理說,以他現在的級別,已經很少有人能夠影響到他在某件事情上的決心。
可這裏不是燕京,這裏是藍海……藍海作為華夏國的第二大直轄市,市委書記和市長的影響力,放眼全國,都不容小覷,由不得他不慎重。
雖說莫雲楓和段之鶴打電話過來,如同葉沉魚一般,隻字未曾提起秦陽的名字,隻是聊了幾句家常關心一下他的身體就掛斷了電話。
可他哪裏會不知道,他們就是為了秦陽的事情打來的,不然,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敏感的時候。
當然,霍老心裏清楚,這種事情,他不承認,即便是莫雲楓和段之鶴那樣的身份,都沒辦法深究,到目前為止,整件事情的主動權還掌控在他的手裏。
可是莫雲楓和段之鶴直接將電話打到他這裏來,擺明是已經知道是他在背後動的手腳,更何況這裏終究是別人的地盤,事情一旦鬧大了,又如何能瞞得住,到那個時候,他該如何自處?又還能堅持多久?
這才事情發生不過兩三個小時而已,就已經鬧的這麽大了,等到明天天亮,必然還會有更多的人打電話過來。
那個時候,就算他有心回避,也是回避不了了,隻能將秦陽放出來,交給警察,走正常程序。
“不甘啊!”霍老心中說道。
恰在這時,門外邊,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敲門的節奏很徐緩,甚至稱得上是溫柔,就像是情人之間的撫摸。
可突兀聽到敲門的聲音,霍老和鷹鉤鼻男人的臉色均是變了。
要知道他們入住軒逸酒店之後,酒店的房客已經被清空了百分之八十,從十五樓到頂樓,更是不允許有客人入住。
再因為霍老身份敏感的緣故,他們更是在酒店的各個樓層設下了嚴密的監控,十六樓和十七樓,更是有二十多個精銳的特種保鏢。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有人闖入,定然會第一時間驚動房間裏的人。
而且,酒店的侍應生,也換成了警衛在做。
警衛知道霍老的休息習慣,絕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上門打擾,那麽,隻有一種可能,來的不是保鏢,不是警衛,而是……
想到這種可能,鷹鉤鼻男人的心一下子就收緊了,他覺察到情況有點不妙,急忙掏出了手槍,低聲對霍老道:“首長,您先進去房間,我去外邊看看。”
“注意安全。”霍老也是感覺事情有點不妙,並不抵觸。
話音剛落,就聽哢的一聲,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邊推開了。
推開門進來的是一個女人。
女人身材高挑,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梳著一個馬尾辮,一張臉素麵朝天,未施脂粉,看上去清清爽爽。
她是隨手推開房門的,似乎是來到了自己家裏邊一般。
更為主要的是,她的嘴巴一動一動的,在嚼口香糖。
鷹鉤鼻男人嚇一大跳,欲要開槍。
他的手指才扣動扳機,就聽女人的聲音傳來:“我勸你最好是把槍放下,不然我保證先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你是誰?”鷹鉤鼻男人神經緊繃的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因為什麽而來。”鳳凰不去理會鷹鉤鼻男人,大步上前,抬起手掌敬禮道:“第五戰隊鳳凰,向霍老問好。”
“第五戰隊?”霍老臉色微微一變,說道:“你來這裏幹嗎?誰讓你過來的?”
“給霍老送一樣東西。”鳳凰直接說道。
說著,鳳凰將手裏的一份資料遞了過去,說道:“我想,首長有需要好好看一看。”
“我為什麽要看?”霍老冷冷一笑,並未伸手去接。
鳳凰也不以為意,將資料放到茶幾上,說道:“我隻是一個傳話的,首長不必衝我發火。”
“可你是軍人!”霍老厲聲道。
“這裏有很多軍人,我隻是其中一個。”鳳凰眯起眼睛說道。
“你這是在對我不滿?”霍老不悅的質問道。
“不敢!”鳳凰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我先走了。”
她酷酷的說了一句,轉身即走,瀟灑不已。
“放肆,實在是太放肆了!”霍老暴怒不已,當真當他老了,什麽人都敢騎到他頭上拉屎撒尿了嗎?
鷹鉤鼻男人的目光,死死的鎖定在鳳凰身上,唯恐鳳凰突然出手,好在鳳凰徑直離開了房間,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直到人離開,鷹鉤鼻男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這才發覺後背竟然全是冷汗。
“廢物!”霍老低聲怒罵了一句。
秦陽啊秦陽,驚動了藍海市不說,竟然連第五戰隊這種特殊部隊都被驚動了,你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隻是難道你不知道,你表現出來的實力越強大,我就越恨不能殺死你嗎?
霍老一低頭,看到那份資料的扉頁,所有的怒氣似乎被人用手抽走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倒吸冷氣的聲音,這是一份屍檢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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