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青讓徐萬龍去調查霍宇豪與韓雪見麵的真正目的,想要弄明白霍宇豪到底在暗中玩什麽花樣,這件事情還沒查個所以然出來,徐萬龍就給他送來了一份報紙。
看完報紙上的新聞和插圖,即便新聞中並未提及霍宇豪的真實名字,圖片上也是打上了馬賽克,安逸青還是很快就看出來,那個橫刀奪愛的男人是霍宇豪。
他沒有嘲笑,也沒有幸災樂禍,甚至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看完報紙後,安逸青隨手將報紙扔到一旁,摸出一支煙點燃,安安靜靜的抽了兩口,抬頭問徐萬龍:“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徐萬龍說道:“消息上報之後,我第一時間就派人去同桌的你查了查,事情的真相似乎與報紙上刊登的有些出入。”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霍宇豪就算是再沒腦子,也不可能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安逸青哂笑一聲,說道:“不過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這件事情既然已經被炒起來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反而不重要了。”
“是啊。”徐萬龍點頭認同:“到時候就算是官方出麵辟謠,大家聯想起霍宇豪的身份,也會隻當是官方在為霍宇豪遮掩事情的真相,霍宇豪的名聲,這下子算是徹底臭了。”
安逸青擺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名聲算什麽,既不能傷筋又不能動骨,無外乎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傳言罷了,大家吵鬧一陣子,也就沒事了。”
徐萬龍倒沒想到安逸青在這個問題上頭腦會如此清醒,順勢問道:“安少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是怎麽一回事?怎麽會突然爆出有關霍宇豪的新聞呢?”
“我想起了一個人。”安逸青說道。
“誰?”
“秦陽!”安逸青吐出一口煙霧,點名說道。
徐萬龍若有所思的說道:“霍家的根基雖說是在燕京,但也算是輻射全國,霍老的影響力不容小覷,這樣的新聞上報,即便沒有爆出霍宇豪的名字,對霍宇豪的名譽也是極大的中傷,普通的小報記者,就算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報社方麵應該也是不敢刊登的,那麽這中間,肯定有一隻手在背後推動,秦陽還真是最有嫌疑。”
“是啊,他是最有嫌疑,所以我第一時間想起了他,不出所料,你也是這麽想的。”話語一頓,安逸青皺著眉頭接著問道:“但你有沒有想過,秦陽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霍宇豪這次來藍海,和秦陽之間多次發生衝突,拘留所內的事情也是和霍宇豪有著脫離不了的幹係,秦陽會這麽做,一點都不奇怪吧。”徐萬龍揣摩著安逸青的意圖說道。
“那既然秦陽這麽恨霍宇豪,為何不直接殺掉霍宇豪呢?”安逸青又問。
徐萬龍苦笑道:“霍宇豪是個草包,可霍家卻是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秦陽殺掉霍宇豪容易,但得罪了霍家,他自己又能有什麽好的下場?”
“是這樣的一個邏輯。”安逸青點點頭,一根煙抽完,他重新點燃一根煙,說道:“這個邏輯,基本上是正確的。”
“可是大少你還是在懷疑不是嗎?”徐萬龍說道。
安逸青的表情,變得愈發沉默了些,他說道:“我有懷疑的理由。”
這個理由,正是秦陽提出的三個條件中的第三條,這件事情,隻有他和秦陽兩個人知道,外人並不知曉,安逸青自然也不會跟徐萬龍說起。
秦陽要他去殺掉霍宇豪或者自己去死,安逸青已經堅定的選擇讓霍宇豪去死,那麽,在霍宇豪之死成定局的情況下,秦陽有理由有必要畫蛇添足做出這等事情嗎?
要說能夠給霍宇豪造成致命的打擊也就罷了,偏偏又是無關緊要的花邊新聞……這樣的新聞,對於一個風流成性,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快的紈絝貴公子而言,又能有什麽殺傷力?
至於所謂的臉麵問題,難道秦陽在機場的那幾個耳光,還不足以讓霍宇豪的顏麵掃地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那麽,最後的結論就是,這件事情不是秦陽做的,秦陽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這麽做。
但是,不管是如何去邏輯推理,如何去探究整件事情的真相,這件事情最終都是指向了秦陽,甚至,連他本人都是覺得這件事情是秦陽做的了……當然安逸青也很清楚,如果是別人,站在另外的角度來想,這件事情也有可能是他做的。
畢竟,他與秦陽有仇,借機加劇秦陽和霍宇豪之間的衝突,他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不是嗎?
如此一來,整件事情,無形之中變成了一個死循環,一下子就將他和秦陽一起拖下了水,還無法和公眾解釋。
這是一個陰謀,安逸青想。
但這個陰謀並不聰明,反而還漏洞百出,安逸青又想。
想到這裏,安逸青就是苦笑了一下,到底是誰這麽大的手筆,竟然一口氣將他、霍宇豪和秦陽一起算計進去了。
最主要的是,這個人,在藍海還有著天大的影響力,可以隨心所欲的控製輿論導向。
會是誰呢?
徐萬龍看安逸青皺著眉頭苦思冥想,很聰明的沒去問安逸青的理由是什麽,他也很清楚,有些事情安逸青不說,他就算是問了,安逸青也不會回答,又何必去自討沒趣。
想了一會,安逸青抬頭問道:“萬龍,你說這件事情,你除了懷疑秦陽之外,還有沒有懷疑其他的人。”
“整個藍海市,能夠有如此影響力,又和霍宇豪有過矛盾的,其實也就是秦陽一人罷了,那些商人政客,聽聞霍宇豪的身份,哪一個不是或退避三舍或者趨之若鶩的?他們根本就不敢做這些事情。當然,要說有能力做這些事情的,也不在少數,但我想不通那些人有什麽理由做出這樣的事情。”徐萬龍說道。
“那你有沒有懷疑是我做的?”安逸青笑著問道。
雖是隨意一問,徐萬龍卻是心頭猛的一跳,詫異的看安逸青一眼,說道:“我知道你沒有。”
安逸青問道:“你知道,我知道,但別人知道嗎?”
徐萬龍沉默了,是啊,雖然有些話他沒有說出口,但真說起來,這件事情最有懷疑的人,除了秦陽之外,其實安逸青也有著撇不清的嫌疑。
“那麽,我讓人去詳查一下。”徐萬龍試探性的問道。
安逸青輕輕點頭,說道:“去吧,越快越好。”
徐萬龍點點頭,快步離開。
安逸青目送徐萬龍離開,點燃第三支煙,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喃喃自語道:“秦陽,好戲開始了呢,你接招吧!”
……
朱若砂風情楚楚的遞給秦陽一杯蒸餾水,巧笑倩兮的說道:“知道你要想問題,就不喝酒了,喝水好不好?”
“你都給我倒水了,我還能怎麽辦?”秦陽接過水杯,笑著說道。
朱若砂湊過來,挽住他的手臂,靠著他在沙發上坐下,說道:“怎麽,我打擾你的好事了?”
秦陽中午在曹雲容的別墅吃了一頓曹雲容親手做的飯,雖說他沒有和葉沉魚幹柴烈火一拍即合進而顛鸞~倒~鳳活色生春讓曹雲容有些遺憾,還想讓他多逗留一些,但秦陽知曉了葉沉魚的心思,知道很多的話,其實並不需要說太多,二人自有默契,下午依舊去了學校上課。
下午一放學,秦陽就接到了朱若砂的電話,朱若砂是掐著點給他打電話的,都讓秦陽懷疑朱若砂手裏是不是有一張他上課的課程表,不然怎麽對他的上課時間這麽了解。
“我能有什麽好事,倒是你這麽著急叫我過來,肯定有事情告訴我對不對?”秦陽說道。
“你就不能裝傻一小會麽,真是無趣。”朱若砂嬌嗔一聲,鬆開了手臂,嫋嫋起身,去書房拿了一份《藍海晚報》過來,嘟起紅唇說道:“你看看。”
秦陽接過,隨意掃了一眼,說道:“我沒有太過意外,你呢?”
朱若砂笑吟吟的說道:“我也是。”
“那你還叫我過來?”秦陽假裝不滿。
朱若砂笑嘻嘻的走上前,蹲下身體,露出雪白細膩的胸脯,說道:“我想你了不行嗎?要是不找個借口,我這個小三,你又哪裏會正眼看我一眼呢?”
秦陽苦笑,卻也認同朱若砂的說法,韓雪是美女師父欽點的老婆,那自然是正房,其他女人,也隻能是小三小四小N了,他說道:“既然有人按耐不住了,那就去做點事情吧。”
“做什麽事情?”朱若砂扭著細腰,不滿的問道。
秦陽招了招手,讓她把耳朵湊過來,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聽完,朱若砂直笑的前俯後仰,花枝亂顫,媚眼如絲的說道:“你這個冤家,真是太壞了,討厭。”
聰明又妖媚的女人,從來都知道如何隱藏自己的聰明,放大自己的妖媚,朱若砂正是個中極品,她這話嗲嗲的說出來,秦陽頓感鼻子發熱,幾乎沒被誘惑的噴出鼻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