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富抓住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大約三十歲左右,體型削瘦,一米七的身高卻不到一百斤的體重,加上腦袋很大的緣故,看上去有些畸形。
中年男人被大富等人抓住的時候大概起了些衝突,此時身上沾了些血漬,也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別人的血,隻是看他一身衣服破破爛爛,臉紅鼻腫的,看上去無比的狼狽,估計沒少吃過虧。
這人相貌尋常,唯一讓人驚訝的是他的眼睛卻是很大很明亮,那眼睛深深的凹陷進去,散發出一種陰冷的光芒,讓人一眼難忘。
這人很危險。
秦陽進了關人的小房間,第一眼看到這個被綁在柱子上的中年男人,就產生了這樣的一種印象。
中年男人看到秦陽,臉色悄無聲息的一變,瞳孔微微收縮,隻是這些變化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如非細心,根本就察覺不了。
可這如何能瞞過秦陽的眼睛,淡淡一笑,秦陽朝大富問道:“這人是怎麽回事?”
大富說道:“之前秦少你進入酒吧後不久,這男人就跟著走了進來,我看他進來之後也不點東西,隻顧著東張西望,鬼鬼祟祟的十分可疑,就讓一個保安上去試探一下,他當即轉身就跑,被我叫保安攔住之後還打傷了幾個保安,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就將他抓住了。”
“原來是這樣啊。”秦陽若有所思的點頭,忽然想起自己那晚和葉沉魚在一起的時候,身後吊著的那兩隻尾巴。
秦陽輕輕點頭,上前幾步,走至中年男人的麵前,問道:“你是不是認識我?”
中年男人冷冷的說道:“秦陽秦大少嘛,整個藍海,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拍馬屁的,而且居然拍的我很舒服。”秦陽滿臉的笑意:“可是聽你的口音,並非是藍海市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滇南那一塊的吧,什麽時候,我如此聲名遠播了?”
一張嘴就被抓住了把柄,中年男人悄然一慌,不在這個問題上作出回答。
秦陽隨意說道:“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挺有名的,你認識我也不奇怪,但我奇怪的是,你為什麽要跟蹤我呢?”
中年男人說道:“我不過是來酒吧喝酒,根本就沒有跟蹤你,你少在這裏含血噴人,誣陷好人。”
“你的意思是,你是好人?”秦陽又笑了。
中年男人無比肯定的說道:“我一不偷,二不搶,三不殺人放火,當然是好人了。”
秦陽譏諷的說道:“什麽時候好人的標準放的這麽低了,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中年男人嘴硬的說道:“不管怎麽樣,我都沒有得罪秦少你,你的人無緣無故的把我抓到這裏來,還打了我一頓,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你要什麽說法,我給你便是。”秦陽淡淡的說道。
估計是秦陽太好說話了,反而使得中年男人有些驚疑不定,遲疑了一會,他才說道:“你先放開了我,我再跟你談條件。”
“可以。”秦陽點頭。
“秦少,這……”大富擔憂的說道,他剛才抓住這中年男人的時候極為費勁,若不是保安們采取人海戰術的話,估計不一定能夠將此人留下來。
大富和此人交過手,知道此人雖然戰鬥力不強,但身手極為靈活,速度極快,一個不注意,就會跑的沒影沒蹤,極難對付。
秦陽擺擺手,打斷大富的話,並指一挑,挑斷綁在中年男人身上的繩子,說道:“好了,你可以談你的條件了。”
中年男人活動了一下四肢,說道:“我不知道你的人為什麽會那樣對我,但這事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不對,我吃了這樣大的虧,你們一定要跟我賠禮道歉,另外,還要承擔我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
“可以。”秦陽說的輕描淡寫。
“另外……”中年男人費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揮舞著手臂,越說越是激動。
秦陽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還有什麽,你不妨一並說了,我會仔細考慮的。”
“另外……”中年男人加重了語氣,手臂猛然重重往上一揚,擋住了秦陽的視線,腳步一錯,朝旁邊移開,然後人影一閃,越過秦陽,大步朝門外跑去。
大富一直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中年男人,唯恐他做出什麽小動作,這時見著這樣的一幕,瞬間臉色大變,情知事情要糟,忙跨出去一步,欲要將中年男人留下來。
可是他快,秦陽的速度更快。
幾乎在大富衝出去的一個瞬間,秦陽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大富隻感覺到一陣冷風從自己的身邊吹過去,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聽砰的一聲,伴隨著又一道風聲,一道黑色的影子被甩了進去,重重甩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秦陽人影再度一閃,進入房間,看著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一臉笑意的說道:“我還等著你談條件呢,跑什麽跑啊,繼續談吧。”
“你——”中年男人望著秦陽那一臉無辜的笑意,震驚欲死。
他很清楚自己的速度有多快,爆發力有多強,可是他這些引以為傲的手段,在秦陽麵前,幼稚的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孩,一丁點優勢都沒有。
不說大富沒有看清楚秦陽剛才做了什麽事,他作為當事人都是沒有察覺,幾乎是毫無意識的,就被秦陽抓住了後衣領,用力一甩甩進了房間。
“怎麽,不想談了對不對?”秦陽雙手負在身後,不去管大富那震驚的眼神,緩緩走至中年男人的麵前。
中年男人用力搖頭,哭喪著臉道:“不談了,我不談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是無辜的。”
“不好意思,你不談了,我倒是想要談談。”秦陽的臉色突兀一冷,一腳橫踢而過,踢在中年男人的腰腹間,將中年男人如皮球一般踢的飛了起來,重重砸落在牆壁上。
悶哼一聲,中年男人嘴裏吐出一口血來,眼神怨毒的盯著秦陽。
秦陽冷冷一笑,腳下一動,來至中年男人的麵前,又是一腳,踢在了中年男人的肚子上……
然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秦陽好似瞬間化身為一名足球健將,而中年男人,則是成了一隻足球,伴隨著砰砰的沉悶聲響,時不時的飛了起來。
大富看的眼底心底皆是發寒,雖說在金沙飯店的時候,他有見識過秦陽神鬼莫測的手段,也一直對秦陽心存敬畏,但這樣一麵的秦陽,絕然對第一次見到。
這時,大富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麽他的主人,會如此心甘情願的跟著秦陽了。
大富明白這些道理的時候還不晚,可中年男人在意識到再踢下去,自己就要被踢死的時候,已然晚了。
“砰”的一聲,腳起腳落,中年男人第無數次砸在地上,濺起一蓬灰塵,嘴裏吐出一大口血,眼白死死的往外翻起,眼看是活不成了。
“說,是誰讓你跟蹤我的?”秦陽出現在中年男人的麵前,低喝問道。
中年男人不知道承受了多少腳,被踢的五髒破碎,渾身浴血,無比的淒厲,他淒惶的說道:“秦陽,我根本就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欺人太甚。”
“是嗎?那我今天就是欺人太甚了!”秦陽一腳踩上去,踩在中年男人的脖子上,微微用力,隻需再用力一點,中年男人的脖子就會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死亡的威脅迫人而來,中年男人原本就粗喘的呼吸,愈發如拉風箱一般,呼啦呼啦的響著,一臉青紫的盯著秦陽,咬牙切齒的說道:“秦陽,有種你就殺了我,你殺了我啊!”
“既然你想死,我當然是要成全你的。”秦陽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的春花燦爛,腳,高高抬起,然後,一點一點的往下踩去。
中年男人眼睜睜的看著秦陽的腳踩下來,卻無一絲的抵抗之力,不由心駭欲死,無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是不是霍宇豪派你跟蹤我的?”腳落下去的那一刹那,秦陽忽然一聲厲喝,這聲音如春雷般在中年男人的耳邊炸開,直炸的中年男人心膽俱裂,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待看清楚秦陽嘴角那一抹戲謔的笑意,中年男人又是心慌的搖頭,嘴裏支支吾吾的要說話。
“霍宇豪,原來真的是你啊。”秦陽忽然笑了,眼角邪氣凜然。
“不……”中年男人嘴裏咕囔一聲,欲要辯解。
可惜,他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
秦陽一腳踩下,哢嚓一聲,踩斷了中年男人的脖子……
大富聽著那一聲脆響,頭皮一陣發麻,慌忙的說道:“秦少,你這是……”
“他不該殺嗎?”眼神一冷,秦陽不悅的問道。
“當然不是。”大富無奈的搖頭,竟是不敢和秦陽對視。
“叫人把他埋了,做幹淨一點!”秦陽丟下這話,大步朝外邊走去,大富看著中年男人的屍體,心神極度不寧,猶豫著是否應該跟朱若砂打個招呼,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從身上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