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和邱月然販毒藏毒一案一直懸而未決,雖說因為蔡功平的插手不會那麽快進入法律程序,但這並非是小事,一旦被有心人捅出去,即便是蔡功平,估計都得小小的栽一個跟頭。
事情鬧到這樣的程度,秦陽從未輕視過對手在這一關節上下狠手的決心,隻得暗中加快腳步,查找線索。
隻是這世上終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王康一夜未歸,在引起了肖峰幾人的八卦興趣的同時,也是讓他們多多少少有點擔憂。
而夏葉那邊,也是就此事找了秦陽,秦陽沒有對夏葉隱瞞,將實情簡略說了說,夏葉大吃一驚,眸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震驚之意。
老實說,若不是因為秦陽的關係,對這個老實木訥成績平庸的學生,夏葉並不會投以太多的關注,但和秦陽的關係發生變化之後,夏葉幾乎是自然不自然的,去關心秦陽的生活,關注他身邊的朋友。
夏葉對王康的性子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以前就覺得王康太過老實,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上並非是好事,此時自然不相信王康會藏毒販毒。
但此事又牽扯了邱月然,事情無端變得有些棘手,夏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詢問秦陽的意見之後,打了一個電話給校長。
……
藍海大學近幾年來變化很大,學校占地麵積擴大了不說,也是推翻重建了很多新的教學樓,但建於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遠景樓卻一直都被完好的保存著。
紅牆黑瓦,坐立於安靜的小湖旁邊,雖然缺少了幾分時尚氣息,但古樸典雅的味道更添幾分厚重。
趙敬源是藍海大學的校長,他的辦公室就在遠景樓。
夏葉領著秦陽過來,敲響了辦公室的門之後,一個女助理開的門,看到夏葉之後,笑著說道:“夏老師,校長就在裏邊,請進。”
夏葉雖然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班級輔導員,但出色的容顏無疑為她加了不少分,走到哪裏都是焦點,在學校裏認識的人頗多。
“謝謝。”夏葉微笑著說道。
女助理看到站在夏葉身後的秦陽,打量了兩眼,微笑頷首示意,去倒了兩杯茶水,然後輕輕關上門,走了出去。
趙敬源坐在辦公桌後邊抽煙,顯然夏葉傳遞給他的信息讓他頗為困擾,這時見著秦陽和夏葉,他伸手說道:“你們自己坐。”又是對秦陽說道:“秦陽,你大一開學的時候我就想過要見見你,可惜一直都沒時間,卻沒想到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麵了。”
秦陽能來藍海大學上學,是韓遠走了趙敬源的關係,趙敬源和韓遠是同學,也是知交好友,傳聞趙敬源更是鼎天集團的名譽經濟顧問。
不過這些事情秦陽並不關心,是以知之不多,這時聽趙敬源這麽說,輕聲苦笑,說道:“說起來我也該來看看您的,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你倒也知道不好意思啊,這可不太像你了。”趙敬源掐滅了煙頭,笑了幾聲,顯然對秦陽有所關注,又是說道:“王康和邱月然兩位同學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來跟我詳細說說。”
夏葉剛才在電話裏說的語焉不詳,趙敬源這時問起,秦陽就將事情詳細說了一下,聽完,趙敬源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這倒是個麻煩事啊。”
秦陽說道:“的確很麻煩。”
趙敬源煙癮很大,這大概是做學術研究的人的慣病,他又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沉吟道:“毒品案絕非小事啊。”
夏葉急忙說道:“校長,王康同學我是非常了解的,我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和毒品沾上關係。”
趙敬源笑著說道:“你保證的理由是什麽?”
夏葉說道:“他們是我的學生,我無條件相信他們。”
趙敬源苦笑:“你相信你的學生,出於對你的認知,我可以選擇相信你,問題是別人相信嗎?警察會相信嗎?”
夏葉沉默了,是啊,她一個人相信是沒有用的,必須讓警察相信才行。
停頓了一下,趙敬源又是說道:“聽你們剛才的說法,這次警察那邊是人贓並獲,身上搜出了毒品,而且分量又是這麽的大,這案子幾乎是等於定性了。”
夏葉著急了,說道:“那這事該怎麽辦?”
趙敬源看向秦陽,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秦陽說道:“想法是有一些,但是需要學校這邊的聲援。”
趙敬源啞然失笑:“話還沒說你就開始跟我講條件了,不過學校有學校這邊的規矩,教育係統也幹涉不了司法係統的事,這點你也是知道的。”
秦陽笑道:“我不會讓校長您為難的。”又是說道:“警方那邊是以王康和邱月然涉嫌藏毒販毒立案,並且懷疑他們兩個吸食毒品,毒品的來源我們暫且沒辦法查清楚,但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抽~送他們兩個的血液樣本去化驗檢查,首先證實他們兩個並未吸毒。”
趙敬源眼前微微一亮,笑著說道:“接著說。”
秦陽說道:“證實了這一點之後,王康和邱月然麵對的壓力無疑會少許多,這時學校需要做的就是以妨礙正常教學秩序為名義向警方施壓,讓警方提供完整的人證物證口供樣本……當然,現如今人證和物證都對我們極為不利,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他們二人緊咬牙關,絕對不能鬆口承認。另外,我和公安局那邊蔡功平蔡局長的關係還算不錯,蔡局長會在內部打招呼,這個案子進入法律程序的時間會延長……”
趙敬源若有所思的說道:“辦法倒是一個辦法,但你要清楚,這樣做隻能治標不治本。”
秦陽說道:“我知道,別的事情,我會盡最大的可能想辦法。”
趙敬源又是問道:“你真能保證王康和邱月然兩位同學的品德不會出問題。”
趙敬源這麽問也是沒有辦法,如果王康和邱月然並非如秦陽和夏葉所說的這樣品學兼優,學校方麵這一插手進去,一旦出了岔子,他作為校長,可是要負擔政治風險的。
要不是看在韓遠的麵子上,就算是出於對自己學生的維護,趙敬源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冒這個風險。
“如果他們兩個本身有任何汙點,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秦陽說的斬釘截鐵。
趙敬源大吃一驚,終於點了點頭。
秦陽陪同夏葉前來找趙敬源,要的就是學校方麵的聲援,得到了趙敬源的點頭,心中的壓力終於少了一些。
出了趙敬源的辦公室,秦陽和夏葉並肩走在遠景樓的小湖旁邊。
雖說有了趙敬源的肯定答複,學校這邊承諾聲援,但也僅能是口頭上的聲援,對解決這個案子並無實質性的益處,這事夏葉還是有些擔心,秀氣的眉頭皺起,擔憂的說道:“秦陽,這件事情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秦陽沉默了,辦法,辦法或許會有,但其中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而且,目前的情況,他並不敢保證付出了代價就一定會有結果,秦陽安慰道:“夏老師,這件事情你別著急,我會處理好的。”
夏葉愁眉不展的說道:“現在唯一期待的,就是王康和邱月然那邊不要再出事了。”
“那邊我會跟蔡局長打招呼的。”秦陽隻能這樣說。
氣氛有些壓抑,兩個人話不多,沉默的走在小湖邊上,秦陽口袋裏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葉沉魚打來的,秦陽拿出手機,看夏葉一眼,這才接起電話,問道:“沉魚,有什麽事嗎?”
葉沉魚似乎在外邊,能夠聽到悠揚的鋼琴曲的聲音,葉沉魚說道:“秦陽,你下課了沒有?有沒有時間,一起過來吃中午飯吧。”
秦陽以為是葉沉魚想自己了,可此時哪裏有這份心思,就要拒絕,忽聽電話那頭的換了一個聲音:“秦陽,聽到我的話沒,我是曹雲容。”
秦陽說道:“聽到了。”
“聽到了就好,我現在和沉魚在曼頓西餐廳,給你半個小時趕過來,過期不候,後果自負。”曹雲容很大牌的說了一句,也不給秦陽拒絕的機會,掛斷了電話。
秦陽苦笑,曹雲容這女人到底搞什麽搞啊,難不成還嫌事情不夠亂的?
夏葉隱隱聽到電話那頭是女人的聲音,問秦陽道:“你是不是有事?”
秦陽說道:“是有點事情,我先送你去教室吧。”
秦陽送了夏葉去教室,從停車場拿了車,一路開車沿著校園小道出校門,二十分鍾之後,車子在曼頓西餐廳門口停下,才一下車,秦陽就看到了一個熟人,頓時火氣蹭蹭冒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