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遠早在過年前就通知將於大年初一從燕京返回藍海,他乘坐的班機上午十點左右到達藍海國際機場,一大清早,秦陽就開著車子,載著韓雪一起前去機場接機。

韓雪穿了一件紅色的羽絨服,一頭秀發隨意挽在腦後,幹淨的臉蛋清清爽爽,紅白相襯,愈發唇紅齒白,皮膚白膩,眉目如畫,嬌俏可人,看得秦陽好一陣心旌動蕩。

車子行駛在機場高速路上,韓雪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側著頭,隔著車窗玻璃看著外邊的風景,秀氣的眉毛時而蹙起,時而舒展,眼睛明明是看著外邊,可眼角餘光,卻時不時瞥向秦陽,一副想看又不敢多看的模樣,心思糾結的很。

好一會,韓雪才轉過頭來,打量秦陽一眼,眉毛微微挑起,說道:“秦陽,昨晚你是不是上過樓?”

秦陽點點頭,說道:“上過。”

猶豫了一下,韓雪接著說道:“那我昨晚喝酒之後,沒有做出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什麽奇怪的事情?”秦陽假裝驚訝的道。

韓雪有些不耐煩,說道:“到底是有還沒有?”

秦陽看著她俏麗的臉蛋,以及故作的不悅而假以掩飾的心虛,會心一笑,裝模作樣的道:“昨晚我也喝了不少酒,腦子迷迷糊糊的,還真有點想不起來了,要不我好好想想。”

因為過年的緣故,韓雪心情不錯,又有顏可可在一旁挑唆,一不小心沒控製住就喝多了,其實也沒如何喝醉,韓雪在迷迷糊糊間還有些殘留的記憶,隱約記得自己和顏可可聽從卿城夫人的話,喝了茶之後就一起上樓去睡覺,然後兩個女人說了些記不太清楚的悄悄話,再然後,顏可可推開了房門,說了幾句話,她也在顏可可的慫恿下,說了一些話。

隻是她醉酒的經驗實在是少的可憐,在酒精的刺激下,腦袋迷糊的很,雖說記得自己說了些話,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麽內容。

正因為如此,在確定與不確定之間,韓雪才會心虛的詢問秦陽昨晚的事情,秦陽的回答讓韓雪相當不滿意,又見秦陽一臉揶揄的模樣,還真擔心自己昨晚失控之下,做出了過分誇張的事情,忙說道:“記不起來就算了,有什麽好想的,專心開車。”

秦陽笑笑,足尖輕點,高速行駛中的車子車速再一次提升,超越前邊一輛車子而過,遺憾的搖了搖頭,懊惱的道:“真是該死,怎麽就什麽都想不起來呢,那我呢,有沒有做出什麽奇怪的事情?”

韓雪哪裏知道他有沒有做過什麽奇怪的事情,但秦陽既然想不起來,心中不免得意,心說你我二人半斤八兩的,誰也別笑話誰,這麽一安慰,心情無形之中就好了許多,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一些。

秦陽心中暗自感歎,情知自己沒將她昨晚說的那些話複述一遍是多麽英明的決定,不然她哪裏會給自己如此明豔的笑臉?不抓花了自己的臉才怪。

秦陽隨手打開車載CD,聽著悠揚的鋼琴曲,思緒漸漸飄蕩,回憶起昨晚發生在唐明月房間裏的事情。

他昨晚半夜潛入唐明月的房間,除了因為前段時間冷落了唐明月,想補償補償之外,更多的是懷有一種偷香竊玉的心思,可是林薇薇的存在,卻是徹底打斷了他的念想。

秦陽猶記得在林薇薇問出那話之後,他癡呆了好半天,才便秘一般的說出一句我隻是來打醬油的,然後灰溜溜的翻窗逃離,留下唐明月和林薇薇二女目瞪口呆的模樣。

這麽一回憶,秦陽就是有些頭疼,他在那個時間點上出現在唐明月的房間裏,而且還是臥室,隻要是稍微有點常識的,都能猜到他是去幹嗎的。

林薇薇雖說天真,但並不等於傻,要說林薇薇一開始迷糊也就罷了,事後一想還發覺不出什麽貓膩的話,根本就不可能。

想著這事要是林薇薇以後問起來該如何做解釋,秦陽的頭,就更是疼了。

大約三十分鍾之後,車子在機場外邊的停車場停下,沒多久,就見韓遠和陳叔二人從裏邊走了出來。

韓雪見著韓遠,衝上去抱了抱,鼓起臉蛋,嘟嘴道:“爹地,你怎麽今天才回來呢,都想死人家了。”

韓遠拍了拍韓雪的後背,柔聲道:“公司那邊有點事情要處理,這不是趕回來了嘛,乖。”

說著,韓遠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韓雪,笑道:“小雪,新年快樂。”

韓雪接過紅包,迫不及待的打開看看,見著裏麵塞的滿滿的錢,立即眉開眼笑,沒心沒肺的如同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小孩。

韓遠看得心頭甚慰,又掏出一個紅包遞給秦陽,說道:“本來說不讓你們過來接機的,我們自己回去就是了,你們還偏偏要跑一趟,我又沒老到走不動了,哪裏需要這麽客氣。”

秦陽接過紅包,笑著說道:“過來接您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而且還有紅包賺,何樂而不為。”

韓遠唬起臉,說道:“別哄我,你哪會看得上這麽個小紅包。”

“看得上看得上。”秦陽學著韓雪的模樣,打開紅包抽出裏邊的錢,塞進自己的錢包裏,說道:“這下可真是有錢了,得認真想想怎麽花才成。”

陳叔被秦陽逗的直笑,說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老爺,秦少,這就上車吧。”

韓遠哈哈大笑一聲,拉起韓雪的手,說道:“說的是,是我見外了。”

韓雪俏臉微紅,嬌嗔一聲,又是埋怨的瞪秦陽一眼,責怪秦陽的裝模作樣,秦陽躺著也中槍,迎著韓遠和陳叔上了車子,重新開車上路,朝藍海市市區方向行去。

……

韓遠和陳叔回來藍海,最開心的除了韓雪之外就是顏可可,其理由毫無新意,就是有紅包收。

顏可可拿著沉甸甸的紅包,笑的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拿著錢拔腿就跑,生怕別人搶走了她的錢的樣子,逗的全家人捧腹大笑。

午餐由花花下廚,卿城夫人也過來一起吃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飯,韓雪和顏可可兩個乖寶寶搶著去洗碗,卿城夫人則親手沏了幾杯茶。

陳叔喝了一口茶,起身去了客房休息,留給幾人說話的空間。

韓遠喝一口茶,對卿城夫人說道:“夫人這些年來,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啊。”說的很是感慨的樣子。

卿城夫人眉目淡雅,輕聲說道:“要改變做什麽?”

韓遠笑笑,擺手道:“說的也是,還是什麽都不要變的好。”

卿城夫人嘴角噙笑,說道:“其實不改變,就是最大的改變了。”

韓遠認真點頭,秦陽則是滿頭霧水。

卿城夫人說了這幾句,飄飄然離去,韓遠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好一陣唏噓,更是讓秦陽莫名其妙。

韓遠見秦陽如此神態,有些好笑,拿手指指了指秦陽,說道:“是不是聽不懂什麽意思?”

秦陽點頭說道:“是有點不懂。”

韓遠說道:“我認識卿城夫人有將近十年了,那個時候,可可還是個小不點,可現在可可都這麽大了,夫人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你不覺得這樣的事情很奇怪嗎?”

“十年?”秦陽微微一驚,他並不知道卿城夫人的年紀,但想來有顏可可這麽大一個女兒,就算是再年輕,年紀也小不到哪裏去。

一般而言,一個女人就算是駐顏有術,還是能夠從眼角,從她的皮膚,以及從她的眼睛和頭發,看出歲月留下的痕跡。

但卿城夫人沒有,且不說她的皮膚嬌嫩如少女,眼神幹淨純潔,頭發濃密如海藻,就算是她的一舉一動,也讓人生不出半點去揣摩她的年紀的心思。

“夫人多大年紀了?”秦陽疑惑的問道。

韓遠神秘一笑:“你要是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她好了。”

“這個也算是秘密?”秦陽無語。

韓遠笑道:“女人的年紀都是秘密的,你會不懂?”

我懂什麽啊,您老人家別笑的這麽曖昧好不好,我可和您不是一樣的人啊,秦陽心中腹誹一句,就要說話,卻見韓雪氣衝衝的從廚房裏跑了出來。

她剛在洗碗,衣袖挽起,手上戴著一副手套,濕漉漉的滴著水漬,跑到秦陽麵前,手臂一甩,一滴水濺到秦陽的鼻子上,秦陽拿手擦了擦鼻子,見她如此模樣,不解的問道:“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韓雪氣的胸脯一鼓一鼓的,臉蛋暈紅,氣呼呼的道:“你還敢說是誰惹我生氣了,明明就是你。”

“我哪裏有?”秦陽很無辜。

“那你告訴我,我昨晚到底有沒有做出什麽奇怪的事情?”韓雪冷笑著問道。

“我不是回答過了嗎?”秦陽納悶的道。

“你再說一遍。”韓雪恨恨的道。

“沒……有啊……”秦陽含糊不清的道。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韓雪大聲問道。

秦陽都要哭了,心說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你到底是要鬧哪樣啊,你這樣子讓我很為難的。

秦陽撓撓頭,表情尷尬,韓雪氣不過,來不及等他的答案,跺跺腳重新跑回了廚房,這下輪到韓遠一頭霧水了,問道:“這是怎麽了?”

秦陽很為難,總不能說您女兒叫我一起睡覺我沒去睡然後她就生氣了吧?

廚房裏,韓雪委屈的好想哭,她怎麽也沒想到,洗碗的時候,顏可可竟會爆出如此勁爆的消息,說她昨晚喝醉了之後叫秦陽一起睡覺,說了也就說了,畢竟她本來就有這樣的想法,酒後吐真言也算不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這根本就不值得動氣。

讓韓雪覺得無比憤怒的是,她都這般盛情邀請了,那個禽獸竟然沒有和她一起睡,難道她就這麽沒魅力嗎?真是太傷人了!

Ps:這兩天有點事情,今天還是一章,明天三章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