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整座藍海市,被囊括在霓虹璀璨的燈光之下,美輪美奐……銀灰色的沃爾沃轎車,一路穿越燈光而過,慢慢的在亂魔人酒吧門口停下了車。

露天停車場邊緣,一道人影俏然站立在那裏,她身上穿的不多,在夜晚寒風的吹拂下似乎有點冷,雙手橫抱在胸前,勉強遮擋著吹來的冷風,卻無暇顧及被風吹亂的頭發,一頭青絲被風吹的漫天飛揚,倍感憐楚。

即便如此,她依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目光專注而深情,似是在等待著某一個人的歸來。

秦陽甫一下車,就是看到了那道人影,那人影被風吹亂的頭發,一下子就拂亂了他的內心。

秦陽驀然想起一首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這個女人,就是一道獨一無二的風景。

酒吧門口,進進出出的行人,經過之時,都是情不自禁的放緩了腳步,側過頭往她那邊看著,時不時聽到一兩個人的嘴裏發出一兩聲嘖嘖稱歎的聲音,大抵是一些不吝言辭的讚美之聲。

秦陽大步走過來,來至女人的麵前,伸手撩起她額前被風吹亂的頭發,柔聲說道:“等很久了?”

朱若砂嫣然輕笑,頭發被拂開的時候,亦如同拂開了心頭那一絲久等的陰霾,低聲笑道:“沒多久,才剛出來。”

可她俏麗的麵頰分明被冷風吹的通紅通紅,身子更是禁不住直打哆嗦,明顯是等了許久……秦陽笑的溫柔,抓過她的手拉著往酒吧裏邊走,邊走邊道:“下次我來的時候,你就在裏邊等我,不許出來了。”

說話的聲音不高,但霸道之意相當明顯,朱若砂微感錯愕,旋即羞澀輕笑,用力點頭,心思懵懂的如同一個剛剛戀愛的小女孩,哪裏有一絲藍海市地下女王竹葉青的風範。

……

秦陽回來藍海才兩天時間,但蘇州的事情鬧的那麽大,死而複生的秦書白突兀出現,然後又死了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陪著他死去的還有紀連軒。

長三角三公子三去其二,其所造成的轟動性可想而知,而秦陽的蘇州之行又是那麽耀眼,想不吸引旁人的目光都難。

現如今,整個長三角,幾乎絕大多數的人的目光都放在秦陽的身上,是以雖然他返回藍海的行程還算低調,卻依舊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這些有心人中,朱若砂無疑是那個最為有心的人之一。

朱若砂昨天就收到了秦陽回來藍海的消息,但知曉秦陽身邊有幾個女人,是以並未聯係秦陽,直到今天才試探性的打了個電話給秦陽,問秦陽有沒有時間來酒吧坐坐,在得到秦陽肯定的回複之後,心懷雀躍,掛斷電話就在酒吧門口等著。

算起來,她等了差不多小半個小時,等待的時候還未覺得什麽,此時隨著秦陽進入酒吧內部,暖氣撲麵而來,才覺察到自己難得一次的衝動,竟然會幼稚的如此驚人。

朱若砂因此有些羞澀,被秦陽拉著手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好幾次差點拌到秦陽的腳後跟,幾乎忘記了自己該怎麽走路。

朱若砂的一舉一動,如何能逃過秦陽的眼睛,要說朱若砂站在酒吧門口吹著冷風等他,或許還有做戲的成分的話,那麽眼下,朱若砂連走路都不會走的模樣,秦陽又哪裏會不知道,這個女人,時隔許久,悄然之間蛻變驚人。

當然,如此一來,朱若砂也算是真正的走進了他的內心。

進入酒吧,朱若砂問道:“坐哪裏?”

秦陽四下看了看,酒吧內部一如既往的生意火爆,人頭攢動,外邊的寒冷絲毫無法抵擋住男男女女們那顆炙熱的心,笑了笑,他說道:“就在外邊坐坐吧。”

朱若砂輕輕點頭,讓侍應生安排一張座位,和秦陽一起過去坐下,要了些酒水和吃食,喝了幾口酒之後,朱若砂臉上那一抹被風吹的不太正常的紅才逐漸化開,轉而變成一抹嬌豔的紅。

秦陽轉動著手裏的酒杯,盯著朱若砂發呆小有一會,低聲讚道:“還是這麽漂亮。”

“真的?”風把頭發吹亂了,朱若砂也沒時間照鏡子,聽秦陽忽然來了這麽一句,心跳驟然加快,不太自信的回了一句,又是急急忙忙的衝站在不遠處的侍應生說道:“鏡子,快拿鏡子來。”

侍應生被朱若砂焦急的語氣弄的嚇一大跳,待聽明白了朱若砂的話,又是微微一愣,不過她可不敢忤逆朱若砂的意思,慌的從口袋裏掏出一麵貼身攜帶的小鏡子遞過去。

朱若砂接過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酒吧內部的燈光太過昏暗,鏡子裏的人影朦朦朧朧的,朱若砂看了好一會,理順了頭發,低聲歎了口氣,苦著臉說道:“一定很醜的,真不想見人了。”

秦陽笑,伸手過去捉住她的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說道:“誰說你醜的,你告訴我,我去找那王八蛋拚命。”

朱若砂被秦陽逗的撲哧一笑,輕輕拍開他的手,嬌聲說句討厭,又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借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秦陽看的無比心動,愈發覺得這女人宜嗔宜喜,某些情態放到別的女人身上,或許是一種別扭的做作,可是經由她做出來,卻又那麽自自然然,渾然挑不出一絲毛病。

這樣的女人,想不讓人心動都難啊。

放下酒杯,秦陽說道:“蘇州那邊的事情都聽說過了吧?”

“隻是聽說了一點。”朱若砂眨眨眼,很聰明的回避掉秦書白和紀連軒的死,說道:“杜西海今天上午被杜家的人接回藍海了。”

“嗯?”

“他的身體好像是出了點問題,被接回來之後,就住進了杜家的療養院。”朱若砂望著秦陽,似笑非笑的說道。

在蘇州的時候,秦陽除了踩了杜西海一腳之外,並未做其他的事情,不過想來以杜西海驕傲的脾性,被他當麵拿腳踩臉,心頭肯定不太好受,但因為這種事情住進療養院,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眉頭皺起,秦陽說道:“杜家到底在搞什麽?裝可憐麽?”

朱若砂笑吟吟的道:“你真不知道?”

“什麽事情?”秦陽說道。

朱若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我聽說,他腦子出了點問題,當然,具體是什麽問題我也不清楚,這大概就是他住進療養院的緣故吧。”

“腦子出問題了?”秦陽一聽這話頓時笑了,說道:“看來真是病的不輕。”

秦陽說杜西海病的不輕,戲謔調侃,玩笑不已,但朱若砂可不覺得這樣的事情是在開玩笑。

有些事情,局外人不清楚,可身為半個局內人,一直都關心著蘇州那邊局勢的局內人,對這些事情,朱若砂可是一清二楚。

雖說朱若砂也很意外秦書白是如何死而複生的,紀連軒的死,又是因為什麽原因……但即便並不知道答案,依舊能夠明白秦陽的蘇州之行,是如何險象環生。

隻是秦陽上下嘴皮子一碰,一句病的不輕,輕飄飄的岔開了話題,朱若砂也是不好多說,陪著笑笑,拿起酒杯說道:“真是的,好不容易見一次麵,不說這些無聊的話題了,你陪我喝酒。”

秦陽和她碰了碰杯子,朱若砂一口接著一口的將杯子裏的酒喝掉,她酒量不錯,喝的相當豪放,隻是最後一滴酒落肚之後,下意識擰起眉毛的模樣,又是為她增添了幾分難言的美感。

朱若砂喝的很快,秦陽則喝的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酒,隻覺得在這樣熱烈的場合,衣香鬢影,樂鼓喧囂之中,酒不醉人人自醉。

喝完了酒,秦陽說道:“我忽然覺得,其實自己也病的挺不輕啊。”

“啊——”朱若砂驚了一下,不明白秦陽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秦陽低聲笑道:“怎麽,不相信?”

“不,隻是覺得有些突然,還有些不能理解。”朱若砂苦笑道。

“其實我也不太能理解,自己怎麽就得了相思病了呢。”秦陽假裝有些懊惱的道。

“啊——”朱若砂又是驚了一下。

如若說之前是驚嚇的話,那麽此時,則是驚喜了。

畢竟,要從秦陽嘴裏聽到情話,那可是難上加難。

“又不相信?”秦陽笑的邪魅。

“我——”朱若砂不知道該怎麽說,一顆心慢慢的被一種叫做甜蜜的情愫包裹。

“走,我現在證明給你看。”秦陽拉起朱若砂的手,大步朝著酒吧後方的休息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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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床上,傳來秦陽喘氣的聲音:“現在信了嗎?”

一連串的**過後,朱若砂麵泛紅潮,媚眼如絲,渾身癱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足尖輕輕挑起,踢開覆蓋在身上的薄被,勾住秦陽的腰,癡癡笑著搖頭:“我不信,除非你再證明給我看,可不許說你不行了哦。”

“真不信?那我就送你去死。”秦陽額頭上青筋畢露,咬著牙,發動第二輪的攻擊……床鋪如暴風雨中的扁舟,猛烈的搖晃起來,吱嘎的聲響之中,是一連串低低嬌~喘的嫵媚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