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漢宇很明白杜西海追隨秦陽來到蘇州的目的,也因此從不輕易表態,一直防範著被杜西海當刀子利用了。
但即便杜西海將聰明二字寫在臉上,陸漢宇還是悲哀的發現,他對此也沒半點辦法。杜西海要玩弄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根本就防不勝防。
光頭青年莞爾一笑,說道:“陸公子,我今天就是過來陪酒的,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你就別跟我搶了。”
陸漢宇看著他的笑臉,莫名有些煩躁,聲音一冷,說道:“怎麽,沒聽到我的話嗎?”
光頭青年聞聲苦笑,說道:“陸公子這火氣可來的莫名其妙,難不成是我做錯事情了?”
陸漢宇冷冷一笑,抬手招呼小蘇:“倒酒。”
小蘇起了身來,拿過酒瓶,無辜的看光頭青年一眼,光頭青年無法,訕訕收回了手,說道:“那就讓小蘇來吧。”
小蘇拿起酒瓶倒了幾杯酒,陸漢宇率先拿起杯子,朝杜西海說道:“杜公子,我敬你們三人一杯。”
杜西海拿起酒杯,一臉笑意的看著陸漢宇,深知陸漢宇這杯酒的意圖,他剛才借由喝酒岔開話題,堵住了陸漢宇的嘴巴,陸漢宇卻也如法炮製,借由一杯酒,欲重新掌控主動權。
“那就一起再喝一杯。”杜西海笑吟吟的道。
光頭青年和長發青年一起端起酒杯和陸漢宇碰了碰,長發青年說道:“陸公子就是太客氣了。”
光頭青年唏噓道:“是啊,真是太客氣了,一起喝杯酒而已,哪裏有這麽多的講究,誰倒不是倒呢。”
小蘇認真的說道:“公子本就是一個講究的人,所謂禮多人不怪對不對?而且畢竟是公子請客,讓我倒一杯酒,再敬幾位公子一杯,也是理所應當的。”
杜西海微感錯愕,看小蘇一眼,緩緩說道:“好一句理所應當。”
小蘇有些羞澀,似乎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縮了縮肩膀,移動身體坐過去一點,卻是恰到好處的,避開幾人視線的焦點處,避開了是非的漩渦。
這一點又是讓杜西海有些驚訝,深知自己倒是小看了這個小男人,光頭青年和長發青年都是人精,哪會看不出來貓膩。
光頭青年喝完了酒,放下酒杯,有些擔憂的說道:“我前段時間在外地的時候,無意間聽聞陸公子受了槍傷,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了,應該沒什麽大礙了吧?”
“一點小傷罷了,還死不了。”陸漢宇說的極為隨意。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光頭青年滿臉堆笑,恨不能將臉上的一層肥肉笑的耷拉下來一般,說不出的滑稽。
卻見陸漢宇目光四下一掃,最後落在杜西海的身上,沉聲說道:“杜公子,我等了很久了,你為何還不對秦陽動手?是不是我有什麽地方沒做好的?”
說了這話,陸漢宇摸出一顆煙點燃抽了起來,煙霧濃鬱,遮掩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眼中的神采,無法辨明他說這話的意圖是什麽。
包廂內,突然間變得異常的安靜。
光頭青年齊公子,本名齊曉天,蘇州市最大的地產商巨頭齊家的長子,因為長的胖又沒頭發的緣故,總給人一種在笑的感覺,他本人最大的愛好第一是笑,第二是長發飄飄的美女,很多人都在背地裏將他當傻子看,但如若真有人把他當傻子的話,最後那人,絕對自己會變成一個真正的傻子。
長發青年江袞,蘇州市常務副市長江充的兒子,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做一個藝術家,演戲辦畫展什麽的都喜歡插手,當然最喜歡的還是開娛樂公司潛規則女演員,上至五十八下至十八,一個都不放過,胃口是出了名的好,可惜他的長相太過畸形,出演不了男一號,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被他給潛規則了。
陸漢宇在聽說杜西海去接兩個人的時候,就隱隱有猜到會是這二人,蘇州的廟的確不大,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能夠站在台麵上的人,也就這麽多,而且又有紀連軒光芒萬丈,掩蓋了大部分人的光芒,相比較而言,其他的人,就算是再刻苦再鑽營,也是顯得碌碌無為了。
齊曉天代表的齊家,和江袞所代表的江家,雖說在蘇州有一定的影響力,但也是有限的很,並不足以讓陸漢宇多麽的看重。
江袞低頭喝著酒,手指不停的撩撥著長發,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齊曉天則是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著,他很清楚,剛才陸漢宇第二次讓小蘇倒酒,基本上是為這事定了基調,他和江袞既然來了,不管是因為什麽而來,陸漢宇都沒有讓他們全身而退的可能。
所謂吃人嘴軟,是得罪陸漢宇,還是得罪秦陽,二選一,別無其他選擇。
氣氛沉寂了片刻,杜西海說道:“我還沒想好。”
“那你還要想多久?”陸漢宇追問道。
“估計快了。”杜西海微笑道。
“到底是多快!”陸漢宇哪會聽不出杜西海話語間的敷衍,越問越直接。
“你這是在逼我麽?”杜西海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漢宇,說道:“如果說誰最想讓秦陽死的話,我絕對是第一個,但這事還得再想想才行,如果僅僅因為你被秦陽的人打了一槍的話,這理由未免太兒戲了。”
陸漢宇臉色微變,說道:“那要怎麽樣才不算兒戲?”
“至少要有絕對的把握才成,可別忘記了秦陽這次可不是一個人。”杜西海淡淡的道。
“今天之內,那個開槍的混蛋會消失。”陸漢宇篤定的道。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杜西海笑的分外愉悅,說道:“陸公子有心送我一份大禮,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失望。”
“如此就好。”陸漢宇點點頭,說道:“我先去打個電話,杜公子要是沒事的話,不妨多喝兩杯,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
說著,陸漢宇起身朝外邊走去,小蘇緊緊跟上。
出了門,小蘇問道:“杜西海是個什麽意思?”
“聰明人的意思。”陸漢宇臉色陰晴不定,咬牙說道。
小蘇說道:“杜西海還是要讓你做槍?難道他連臉都不要了嗎?可別忘記上次你們已經談好了條件?”
“如果我沒料錯的話,杜西海已經徹底失去耐心了。”陸漢宇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為何他不親自出手?”小蘇疑惑的問道。
“這才是他的高明之處,他是認定吃定我了,現如今紀連軒又是受了槍傷,蘇州這塊地盤,還有什麽讓他好顧忌的?”陸漢宇恨恨的說了一句,莫名的無比無力。
盡管陸漢宇對杜西海的目的一清二楚,但有些事情,其實真非他所想的那麽簡單,杜西海今天前來赴約,不是一個人來而是帶上了齊曉天和江袞,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就是為了讓他明白,蘇州即便沒有陸漢宇,他依舊可以有著絕對的控製力。
有齊家和江家做後盾,陸家的影響力無形之中大大削減,根本就無法再和杜西海談條件,杜西海不再同於以往的虛與委蛇,這次帶著人過來本意就是為了做這麽一出戲,一出讓陸漢宇下決心的戲,這是在逼迫他率先朝秦陽出手。
陸漢宇明白了杜西海的意圖,但是,他根本就別無選擇。
……
下午四點鍾左右,戰狼正在酒店的大廳和前台MM聊天取樂,忽然見外邊一個穿著清涼的性感少婦走了進來,上前詢問道:“請問這位先生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哦,什麽事?”戰狼看著少婦胸前的波濤洶湧,眼睛登時就亮了。
少婦甜甜笑道:“是這樣子的,我的車子好像出了點問題,你可以幫我看看是什麽問題嗎?也不要太多時間,不會耽誤你什麽的。”
“叫我去修車?難道我看著很像是修車的嗎?”戰狼有些不滿了,他明明長的一表人才啊,這女人到底什麽眼光啊。
少婦不好意思的說道:“先生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讓你幫個小忙,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也不是不願意。”戰狼打量了少婦好幾眼,思索著自己勾搭上她的可能性,嘴裏說道:“那我就去看看啊,不過我跟你說,我從來不白幫忙的。”
“那我一會給你點錢,行嗎?”少婦問道。
“給我錢,你這根本就是在侮辱我。”戰狼氣的直跳腳。
少婦說道:“那該怎麽辦才好呢?”
戰狼想了想,說道:“你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就成了,順便請我吃一頓飯。”
少婦眼中閃過一抹鄙夷之色,假裝猶豫的說道:“那好吧,不過你可不能騷擾我。”
“放心放心,我絕對不騷擾你。”戰狼的一張老臉笑成了一朵花。
說了話,少婦在前麵領路,少婦扭著大屁股走在前麵,看得戰狼心頭一片火熱,好幾次都幾乎控製不住的要撲上去。
誘人,他媽~的實在是太誘人了,戰狼心中不住的哀嚎道。
二人來到車旁,少婦說是要拿修車工具,打開後備箱,戰狼探頭過去拿修車工具,一支槍,毫無征兆的從裏邊伸了出來。一個陰狠的聲音傳來:“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
戰狼臉色大變,乖乖舉起雙手,那少婦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將他踹進了後備箱內,後備箱隨之蓋上,車子立即上路,車上,少婦拿起手機,打通一個電話:“陸公子,事情辦妥了,是不是馬上殺了他?”
“暫且不要殺他,我還有點用處。”電話那頭,陸漢宇說道。
“是。”少婦恭敬的說了一句。
“是個屁。”戰狼在心裏回了一句,暗暗發誓,如果這次不死的話,一定要想盡辦法將處男的帽子給摘掉,不然遲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