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小院,陽光溫暖,風吹過,院子裏的小水池裏,一池冬水被吹的綻放一朵又一朵的白色小花。

幾尾錦鯉在池裏遊來遊去,破開一朵又一朵的小花,紅豔豔的顏色,為這冬日裏蕭疏的景致,增添了幾分難得的豔麗色彩。

當然,最濃墨重筆的那一抹,當屬卿城夫人。

麵前的枯竹編織的低矮茶幾上,一壺香茶,正冒著汩汩熱氣,暖香的熱氣,隨著風,吹到卿城夫人臉上,無法吹開她一成不變的雍雅麵容,卻是吹亂了她的頭發,吹亂了秦陽的心。

並非是上好的茶葉,隻是卿城夫人親手從山間采摘烘焙的野茶,又有卿城夫人親自洗手烹茶,這茶的味道,因為她這個人,而不再俗。

茶水煮了兩沸,即將可以飲用,可秦陽的心思並不在茶葉上麵,而是在卿城夫人身上。

說起來,他已經見過卿城夫人無數次了,可是,每一次的見麵,都給他一種人生若隻如初見的感覺……這個女人,不管是從哪個角度哪個方麵去看,都是那麽的完美無瑕。實在是難以想象上天造人,究竟對她投以了多大的偏好,才會讓她精致的如同一幅百看不厭的畫卷。

秦陽心中感歎,表情從容,自然不會讓卿城夫人發覺他的不對勁。

水開三沸,卿城夫人提起小茶壺,倒上兩杯,說道:“嚐嚐吧。”

秦陽端起茶杯,吹了口氣,一口氣將茶水倒進嘴裏,砸吧砸吧嘴巴,笑道:“很不錯,我很喜歡。”

卿城夫人淡淡的道:“什麽味道?”

“甜的。”秦陽道。

卿城夫人搖頭:“鯨吞牛飲。”

卿城夫人又給秦陽倒上一杯,說道:“再嚐嚐,如果還是品嚐不出味道的話,你就別喝了。”

秦陽倒並非是一定要喝這個茶,不過難得有和卿城夫人坐在一起,品茶談話的時機,不敢怠慢,端起茶杯細品慢咽,他對茶道並不精擅,但在卿城夫人的引導之下,心中忽然一蕩,咦了一聲。

“怎麽樣?”卿城夫人姣好雅致的麵容,一片春光。

“這茶水的味道,好生奇怪。”秦陽眉頭微蹙,又是細細品了品,低聲自語道:“說不出是個什麽味道,可是也不對,你讓我再嚐嚐。”

秦陽喝了這一杯,又是給自己倒上一杯,一連喝了三杯,忽然恍然大悟,他放下茶杯,說道:“這茶是苦的。”

“何出此言?”卿城夫人眼前一亮,話語卻從容不迫。

秦陽說道:“這杯茶水,初飲下去的時候,入口甘香,濃甜四溢,但這隻是錯覺,茶水入喉之後,香氣慢慢的散去,回原本源,又是變得有一點的澀一點的苦。”

“還有沒有?”卿城夫人問道。

秦陽努力想了想,搖頭。

卿城夫人素手捧著茶杯,緩緩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這茶你認為是甜的,那麽,它就是甜的,你認為是苦的,那麽,就是苦的。”

秦陽仔細的聽著她說,卿城夫人又道:“就像是這世上的某些事情,你去做的,你認為你做的是對的,那麽就是對的,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認為你錯了,那麽你依舊是對的。但如果你一開始就覺得自己錯了,那麽,就算是對的,那麽,依舊錯了。”

“感覺有點難懂。”秦陽詫異的道。

卿城夫人微微一笑,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但憑本心。”

秦陽順著她的手指指向方向看去,第一眼就覺得卿城夫人的手好白好白,嫩白如蔥,很難想象有一個顏可可這麽大的女兒的女人,對身子上的每一個部位能夠保養的如此之好。

第二眼,就是感覺卿城夫人的胸部好大好大,難以形容的那種大,這樣的大,不是朱若砂那樣的飽滿,更不是施焰焰的那種圓潤,而是一種石中藏玉明珠蒙塵的大。

這樣的大很難第一眼就看透徹,但當你剝開了她的衣服,勢必會被這部分的瑰麗之色嚇一大跳。

秦陽以前並未仔細看過卿城夫人的身子,這時一看,就是呼吸一滯,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心中不停的感歎尤物啊尤物,世所罕見。

估計是察覺到秦陽的眼神不太對勁的緣故,卿城夫人很快拿開了手,看他一眼,說道:“你在看什麽?”

秦陽本要說在看你的胸,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他要是敢說出來,他今天肯定是完了。

秦陽忙說道:“我覺得夫人你講的很有道理,聽的入迷了。”

“是麽?”卿城夫人莞爾一笑:“哪裏有道理了。”

“處處都是道理。”秦陽含糊不清的道。

“你還是沒告訴我,道理在哪裏。”卿城夫人說道。

秦陽苦笑,要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啊,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我也就是偷偷看了你一眼而已,而且還是隔著衣服看的,根本就什麽都沒看到,你並沒有吃虧不是?

而且,女人的美,不就是用來給男人看的嗎?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看你不是理所應當?

你用這麽恐怖的語氣問我話,我會緊張的。

秦陽的心裏還真有點緊張,生怕卿城夫人也看他一眼,然後讓他頭疼個半天,趕忙轉移話題道:“卿城姐,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你,就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嗯?”卿城夫人重新洗了茶葉,將茶壺放在小火爐上,淡淡回應。

秦陽心想死了就死了,這個問題要是不問出來,他肯定是被憋死的,秦陽說道:“卿城姐你回藍海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麽我從來沒見過你老公,而且,可可也從來沒有提過她的父親。”

這方麵秦陽一直都覺得很不正常,但因為他本身就是孤兒,對家庭的觀念並不深的緣故,是以也一直沒問。

可今天和卿城夫人坐在一起,又是老調重彈的在想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才配得上這樣氣質卓絕的女人,終究是問了出來。

卿城夫人的臉色,似乎變了一變,又似乎沒有,優雅淡定的臉蛋,終於失去了一點往日的風采,說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這個也是秘密?”秦陽很納悶。

“你問的太多了。”卿城夫人放下茶壺,起身就走。

秦陽跟著站了起來,不知怎地就道:“喂,卿城姐,你該不會是未婚生子吧?”

“什麽?”卿城夫人轉過身來,一眼看向秦陽,眼神犀利的似乎足以一眼將之洞穿。

秦陽心底一寒,情知自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沒事嘴巴這麽犯賤幹嗎,拔腿就要跑,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卿城夫人那一眼,看穿一切本質,直達他的內心,瞬間將他燃燒的灰飛煙滅。

秦陽的意識倏然一片空白,眼神漸漸變得迷茫,似乎是失明了,又似乎是有什麽奇怪的東西鑽進了他的腦海裏,正在蠶食他的腦漿。

“轟”的一聲,神識海沸騰的如被大火煮沸了,各種各樣的片段,淩**織,如絲如繭相互織纏,最終交織成一朵金光燦燦的九瓣蓮花。

那蓮花隻是成型片刻,又是被打的粉碎,瓣瓣蓮瓣四下紛飛,如夢似幻……秦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逆著光線朝卿城夫人看去。

陽光下,她一臉明媚,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