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藍海的時候,伍小芳就有問過秦陽有沒有入伍的打算,當時秦陽很直接就拒絕了。

今日的這場切磋,秦陽本身也是率性而為,狂性大發,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卻是沒想到竟然招來了一位師長。

這話從刑師長的嘴裏問出來,與伍小芳問出來,分量自然大不相同。

秦陽很清楚,如果他表示留下的話,他就會有一個無人能及的高起點。

但秦陽同時也很明白,他的個性太過隨意不羈,並不能適應軍中的這種紀律嚴明的場所,並且他也是誌不在此,是以,拋出來的橄欖枝誘惑力再大,他還是很直接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願意。”

“嘶!”

又是無數人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

原本刑師長說出這話,已然讓無數人現眼紅秦陽的狗屎運,覺得他這是要一飛衝天了。

哪裏知道,他竟然拒絕了,沒有一絲猶豫的就拒絕了。

這樣的拒絕意味著什麽,在場所有的軍人,可都是清清楚楚。

能夠進入刑師長的法眼,那可是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在努力的目標啊。

這樣的一幕,無疑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刑師長也是微有些驚訝,他看著秦陽,麵無表情的說道:“為什麽?”

秦陽笑道:“因為不喜歡。”

刑師長說道:“你很適合留在這裏。”

秦陽還是搖頭:“強扭的瓜不甜。”

刑師長這才沉默,一會之後,刑師長緩緩轉身離開。

刑師長是一個驕傲的人,話說到這個份上,是個明白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他自然不會認為秦陽不明白,但秦陽還是拒絕的如此幹脆,他自然不會再去勉強。

強扭的瓜不甜,秦陽用這一句話,堵住了他後麵所有的話,刑師長自然不會再說。

刑師長一走,訓練場內這才嘩然一片,豔羨的、吃驚的、妒忌的應有盡有,大家的表情都異常的複雜,也不知道是覺得可惜了,還是終於鬆了口氣。

被秦陽揍的很慘的趙國梁,一瘸一卦的走到秦陽的麵前,哭笑不得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好小子,有骨氣,不過骨氣這東西,可是不能當飯吃的,你真的不好好考慮考慮。”

秦陽喝酒利落,身手高強,雖然痛揍了他一頓,但趙國梁並未放在心上,身為軍人,哪個不是滿身累累傷痕,說起來秦陽已然是手下留情了,他對秦陽的印象,反而是變得更好了些。

秦陽說道:“人各有誌,不能勉強,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趙國梁歎息的搖了搖頭,沒再多說。

李鐵根幾人也是過來勸說了一句,見秦陽依舊無動於衷,這才死了這份心,隻是一個個都覺得無比的可惜。

這個家夥,不進入軍伍,實在是太浪費人才了。

伍小芳倒是沒多說什麽,招呼眾人各自散去,繼續訓練,對秦陽說道:“我送你出去。”

秦陽點點頭,二人一起朝著外邊走去。

而此時,軍區內部的一棟紅色小樓內,刑師長喝了一口茶水,有些感歎的問道:“小劉,你覺得那個年輕人怎麽樣?”

小劉是刑師長的警衛,也是燕京軍區實力最強悍的高手之一,一身橫練功夫練的爐火純青,頗得刑師長的重視。

小劉低頭想了想,緩緩說道:“首長,我不如他。”

“真的?”刑師長並沒有懷疑這話的真實性,而是眼前一亮,追著問道。

小劉認真的點了點頭,之前訓練場內的一幕,他遠遠的就有看到,雖然沒有靠近,也是能夠察覺到秦陽的妖孽之處。

練武之人的直覺素來很準,這種事情不需要親自出手印證,小劉就很是挫敗的得出了一個結論,他不如秦陽。

刑師長見他點頭,忍不住唏噓一聲,說道:“倒真是可惜了!”

秦陽並不知道刑師長嘴裏的讚譽和可惜,不然他倒是可以臭美一陣子,此時秦陽坐在吉普車內,由伍小芳開車,朝著軍區的外麵行去。

想了想,秦陽說道:“教官,今天的事情,抱歉了。”

伍小芳苦笑的搖了搖頭:“也沒什麽好抱歉的,你這麽一鬧,大家都心服口服,我倒是有點佩服你這小子了,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麽本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秦陽笑道:“也就是會點拳腳功夫罷了。”

伍小芳暗自搖頭,這話從秦陽嘴裏說出來輕描淡寫,殊不知今日的這一場混戰,不知道會讓多少人覺得是場噩夢,隻希望不要打擊到了那幾個家夥的積極性就好。

伍小芳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不來這裏來,是真的浪費人才了,不過話說多了也沒意思,你要是有興趣,這個地方,以後可以隨時來玩。”

軍區重地,自然不是閑雜人等可以隨意來玩的。

伍小芳這話說的很是婉約,說是來玩,自然還是希望秦陽能夠來指點指點那群家夥,畢竟秦陽已經用他的絕對實力證明了他有這種資格。

秦陽明白伍小芳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

都是聰明人,很多話,並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吉普車剛出燕京軍區的大門,就是見著警戒線外邊,停靠著一輛白色的奧迪A8,奧迪車被士兵攔下來之後,車內的女人下了車來,正和士兵說著話,語氣極為高傲。

那女人身穿一件紫色的風衣,頭發打理的極為精致,還沒看到臉,都能感覺到一股逼人而來的傲氣。

作為燕京有數的名媛之一,曹雲容自有自己的傲氣,在燕京軍區被大兵攔了下來,好話說盡,怎麽也不讓她入內,這讓曹雲容滿肚子的火氣。

她疾言厲色的訓斥了幾句,正要不顧一切的開車闖進去,就是見著一輛吉普車從裏麵開了出來。

與此同時,車內的伍小芳,也是看到了曹雲容,一見著曹雲容,伍小芳的眉頭,就緊緊的擰成了一團,看上去很是晦氣的樣子。

秦陽見著伍小芳如此模樣,心中一陣暗樂,奸~情,赤裸裸的奸~情啊。

果然,吉普車一出來,曹雲容招手就攔,也不管伍小芳是否願意停車,直接衝了過來。

伍小芳一腳踩下刹車,探出頭咆哮的說道:“曹雲容,你要是想死的話,就給老子死遠一點,死在這裏沒人給你收屍。”

曹雲容居然也不著惱,笑嘻嘻的湊了過來,她本還擔心自己進不去了,卻是沒想到伍小芳主動送上門來了,心情一時大好,根本就不管伍小芳的火爆脾氣,那樣子哪裏還有一點名媛的儀態,活脫脫就是一個死纏爛打不要臉的小女人。

曹雲容跑到伍小芳的麵前,委屈的說道:“小芳,他們不讓我進去呢,真是太討厭了,你也不管管。”

伍小芳輕哼一聲,不想說話,曹雲容又是說道:“小芳,我知道有一家餐廳做的水煮魚味道非常的正宗,你一定會喜歡的,我們這就過去吃飯吧。”

說著,曹雲容就繞過去拉副駕駛座位的門,門一拉開,她的語氣又是陡然一變,不耐煩的說道:“你死人啊,沒看到我要上車的嗎?趕緊給我滾下來。”

秦陽登時無語,他剛才見著曹雲容在伍小芳麵前的小女人姿態,還以為這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哪裏知道忽然來了這麽一句,立即就將這個女人給他留下的印象給顛覆掉了。

敢情,她剛才所做的那一切,僅僅是做給伍小芳看的。

隻是,這臉也變得太快了吧?

前一秒名媛,後一秒潑婦,莫非這女人是演員?

秦陽不認識曹雲容,他才來燕京不久,和伍小芳之間的接觸也不算多,並不知道伍小芳和曹雲容之間那一場風花雪月的舊事。

隻是不知道歸不知道,他此時的心裏,非常的不舒服。

明明他比伍小芳帥那麽多,憑什麽這女人給他擺臉色看啊,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啊。

曹雲容才不管秦陽是什麽想法,她正迫不及待的想和伍小芳親熱親熱,見秦陽像根木頭一樣的坐著不動,就伸手過來抓住秦陽的手臂,要生拉硬扯的將秦陽拉出去。

伍小芳見著曹雲容這個小動作,眼皮子重重一跳,不悅的厲喝道:“曹雲容,你要做什麽?”

曹雲容極怕伍小芳,急忙縮回了手,訕訕的討好笑道:“小芳,人家就是想你了嗎?你別這麽凶成不成?”

伍小芳可是領教過曹雲容那變臉的手段的,一時間頭疼的要死,眼見秦陽坐在一旁看笑話,絲毫都沒有離開的意思,按捺不住的氣憤道:“還不下車。”

秦陽嘿嘿笑道:“不著急,不著急。”

伍小芳用力推他一把,大聲道:“走。”

這樣的醜事要是被秦陽看見了,他這教官的臉麵,可是全沒了。

就算是打不過他,但這臉,還是要要的啊。

秦陽又是笑了一陣,笑眯眯的打量了二人一眼,這才慢騰騰的下車,他一下車,曹雲容立馬就鑽了進去,估計是嫌秦陽太礙事了,上車之後,還不忘記凶狠的瞪秦陽一眼。

一上車,曹雲容柔軟的身子就朝伍小芳依偎過去,親熱的挽住他的手臂說道:“小芳,人家好無聊的,你就陪陪人家嘛,好不好。”

伍小芳簡直是要吐血,他想要拒絕,但一想著以曹雲容的厚臉皮程度,估計無論怎麽打罵都是不會下車了,也就隻能麵無表情的點點頭,踩下油門奪路就走。

秦陽沒想到伍小芳這麽死板的一個男人,竟然惹了一個這麽難纏的女人,偷著樂了一陣子,找著自己的車子,也是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