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林。
華夏國西南省份某邊陲小鎮,一個殘破而隱秘的小院子裏。
秦陽風塵仆仆,大步邁入院內,聲音有些焦急的問道:“師父,新的宗門任務是什麽?”
院子裏麵,手端一個精致的青瓷茶杯,站在一棵老槐樹下的白衣女人悄然轉身,打量了秦陽兩眼,眉頭微微皺起,微有不滿的說道:“怎麽還是這麽沉不住氣?”
秦陽低聲苦笑:“我以為師父您這邊出問題了。”
“我沒事。”女人語氣清淡,不含一絲的煙火之氣,她這一動一靜之間,讓秦陽看的有點癡了。
女人身著一條素雅白裙,白衣飄飄,不惹塵埃,清塵似仙,顏如玉,唇如血,發如墨,額間一枚血玉月牙,更是為之帶來幾分神聖而神秘的氣息,讓人永遠看不明,猜不透。而她臉上的表情,永遠的含笑,永遠的慈悲,尊貴不可方物,這是一個足矣令任何男人看了都會自卑的女人。
“那這麽著急召喚我回來是為了什麽事?”秦陽這才有時間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好奇的問道。
“生個孩子。”女人淡雅的說道。
“和師父你嗎?”秦陽立即說道,表情之中有著按捺不住的喜悅,師父怎麽知道自己暗戀她老人家很多年了。
話音剛落,女人手裏的茶杯脫手而出,朝他的胸口砸來,一股澎湃的力道帶起冷厲的寒風,瞬間將秦陽給砸飛了。
旋即,一張白紙和一封信飄落在他的麵前,白衣女人卻是已消失不見,聲音遠遠傳來,“去藍海,找到韓雪,和她生個孩子。”
秦陽臉色微微一變,旋即輕聲苦笑,“美女師父,你這到底玩的是哪樣啊,我在你老人家麵前難道就這麽不受待見嗎?”
……
八月底九月初,正是藍海各大高校開學返校的高峰期,秦陽所坐的這輛火車,擠滿了前往藍海求學的學子。
秦陽手裏拿著一張嬰兒的照片,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試圖看清楚美女師父指配給他的這個從未謀麵的老婆的模樣,隻是可惜,無論他怎麽看,都無法看清楚這個叫韓雪的女孩十八年後會變成一個什麽樣子。
“美女師父一句話都不說就將我弄到藍海去,若是這女人是個母夜叉的話那該如何是好?師父啊師父,你老人家向來英明神武,什麽時候也會出這種昏招了。”
胡亂想著,秦陽的一顆心,又是忐忑,又是期待,當真是複雜到了極點。
綠皮普快火車緩緩行駛在荒原之中,車內沒有空調,風扇掛在頭頂,烏拉烏拉的轉動著,卻絲毫不能驅散車廂內的燥熱之氣。
車廂內的溫度至少有三十度,氣溫一高,人心就是有些浮躁。坐在秦陽左側的大姐一直在煽動著手裏的報紙,時不時的咒罵一兩句見鬼的天氣。
收起照片,秦陽的心情忽然變得大好,眼睛時不時的在對麵剛剛上車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身上看一眼,再看一眼,直到看得兩個女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了,他才美滋滋的羞澀一笑,活脫脫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傻小子。
大美女皮膚細膩白嫩,眉眼如畫,身穿黑色套裙,纖長的美腿上裹著肉色絲襪,再配上一雙黑色高跟鞋,顯得體態輕盈,極為性感,尤其是胸前衣服的蕾絲褶皺,更是勾勒出峰巒聳立、溝壑深邃的美景,讓人流連忘返。
小美女身材極好,穿著一件長T恤,碎花棉布裙和帆布鞋,戴著一頂鴨舌帽,看不清楚樣子,隻露出一截纖細晶瑩的小腿,惹人遐思,她一直低著頭,看上去有點害羞。
“小夥子,這車廂內溫度高的跟一個烤爐似的,我看你身上一點汗水都沒有,難道不熱嗎?”身旁濃妝豔抹的大姐放下手中報紙,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秦陽笑笑,隨口調侃道:“我從小在農村長大的,風吹日曬習慣了,比不得大姐你們這種坐在辦公室裏吹空調的成功人士。”
大姐嘻嘻一笑,有些矜持地道:“我哪裏算是什麽成功人士,不過你說的也對,我們這些都市白領的體質就是不行,比不得你們啊。”
秦陽笑笑,斜睨著對麵的大小美女,意味深長地道:“不對,應該是身嬌體柔才對,我這是皮糙肉厚,沒什麽好驕傲的。”
大姐上下打量著他,嬉笑道:“小夥子,你真會說話,一定很討人喜歡吧。”
秦陽轉過頭,掏出懷中的照片,在她麵前一晃,滿臉認真地道:“大姐,你該不會是要給我介紹女朋友吧?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大姐這下徹底愣住,好半天,才哈哈大笑起來。
……
大姐的笑聲之中,秦陽的耳朵裏傳來一個微不可聞的聲音:“姐,癢。”
這聲音嬌嬌柔柔的,好似這夏日燥熱的氣候裏一抹清涼的空氣,秦陽循聲望去,就是見著端坐在對麵的小美女身體小幅度的扭了兩下,一隻手伸向背後輕輕抓了起來。
大美女一把將她的手抓住,小聲提醒道:“薇薇,不能抓的,會留下傷疤。”
小美女側過身子,支支吾吾的道:“姐,真的好癢,全身都癢,難受。我忍不住了,嗚嗚……”她的聲音甚是淒惶,都快哭出來了。
大美女更是著急,她抬腕看下手表,有些無奈的道:“到達藍海還要半個多小時,真的忍不住了嗎?要不,要不去廁所我給你看看。”
小美女點點頭,頭壓的很低,不過在她點頭的那一個瞬間,秦陽有看到她的脖子上長滿了紅色的痱子,難怪她一直都戴著鴨舌帽,低著頭不好見人的樣子。
大美女歎了口氣,就要拉著小美女起身,旁邊座位上一個戴著金絲無框眼鏡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微笑著問道:“兩位小姐,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
“你是?”大美女轉過頭,一臉狐疑的問。
中年男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拿腔捏調地道:“抱歉,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胡為,我是醫生。我看的出來這位小姐好像有點不舒服,不介意的話,我想我可以幫忙看看。”
大美女猶豫了一下,見著小美女一副癢的不行的樣子,就輕輕點頭,讓開位置,讓小美女坐出來一點。
胡為示意小美女將帽子摘下,帽子一摘下,旁邊的乘客就都倒吸一口冷氣,這原本是一張明豔動人的小臉,此刻,臉上卻是長滿了紅色的痱子,點點的布滿了整張臉,看上去觸目驚心。
胡為顯然也沒意識到問題會這麽嚴重,看了幾眼之後,就有些心虛的道:“抱歉,這是很嚴重的皮膚病,我雖然是皮膚科醫生,但是這症狀太嚴重了,好像……有點麻煩。”
話音剛落,他見大美女臉色不對,趕忙解釋道:“我想,如果火車上有正規的消毒器械和藥水的話,我還是能夠做的,不過現在為病人的安全著想,我不能輕易做這些。”
胡為之所以主動站出來,原本是想在大小美女麵前博得一個好印象的,可是一見小美女這樣子,就是打了退堂鼓,這不是他所擅長的領域,胡亂醫治的話,隻會給自己添麻煩。
大美女神色黯然,幽幽地道:“沒關係。”
胡為聽著這滿是失望的聲音,有些不甘心,他翻出自己的包找了好一會,才拿出一瓶酒精,遞過來道:“酒精可以消毒,如果實在是癢的難受的話,就去塗抹一點吧,我想會有點幫助的。”
“謝謝。”大美女接過酒精,見著小美女無比難受的樣子,也不管這樣子做會不會有用了,希望幫忙減輕一點痛苦。
她拉著小美女才站起來,就是聽到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慢著!”
大美女回頭看向秦陽,秀眉微蹙,有些不耐煩的道:“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想,我可以幫忙看看。”秦陽笑笑,輕聲道。
“難道你也是醫生?”顯然對在火車上找醫生的事情不抱什麽期待了,大美女這話說的有點漫不經心。
秦陽聳聳肩,坦白地道:“我不是醫生。”
大美女心中懊惱,微嗔道:“你這人……不是醫生叫住我們幹嘛,難道不知道人家現在很難受嗎?”
這話一出,那些看熱鬧的人也是笑了起來。
“有人想英雄救美哦!”
“這不是英雄救美,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可不是,看他那個鄉巴佬打扮,那複古拉風的的確良襯衫,一看就是剛從農村出來的土包子……”有人打量著秦陽,嗤之以鼻的道。
對於這些冷嘲熱諷,秦陽毫不在意,他揚起頭,滿臉真誠地道:“盡管我不是醫生,但是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試試。”
“你……真的有把握嗎?”大美女遲疑著問道。
秦陽還沒回答,那胡為就是‘嗤啦’一笑,陰陽怪氣地搶白道:“年輕人,這種過敏性的皮膚問題,就算是在正規的大醫院醫治的話,也要住院幾天才能見效,根本就不可能很快產生效果,勸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這話聽在大美女的耳裏,令她原本就不如何堅定的態度愈發動搖,她輕輕搖了搖頭,說聲謝謝,一把拉著小美女的手就要走向廁所的方向。
走了一步,她沒走動,回頭一看,見小美女的另外一隻手被秦陽給牢牢捉住了。
大美女見狀,氣得嬌軀亂顫,頓足道:“你這人怎麽這樣,懂不懂禮貌啊?”
秦陽站了起來,在她起伏不定的酥胸上偸瞄了兩眼,隨即收回目光,對著小美女報以燦爛的一笑,用極為真誠的語氣道:“你相信我嗎?”
“我……我不知道呢!”小美女神色甚是彷徨,那雙秀美靈動的眸子看著他,卻羞澀的說不出話來,又是垂下頭去,靦腆地想抽回手。
“你可以試著相信我一次。”秦陽摩挲著她的小手,再一次加強了語氣。
大美女又羞又惱,橫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抱歉,我不相信你,請放開我妹妹,不然,這就報警了!”
秦陽展顏一笑,那笑容倒如春風般和煦,他慢慢鬆開手,做著手勢道:“那好吧,請便。”
這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讓大美女有些摸不著頭腦,拉著小美女就往外走,剛走出幾步遠,就聽到充滿驚喜的叫聲:“姐,我的手好像不癢了!”
“是幻覺吧?”大美女停下腳步,疑惑地道。
“不是,是真的,真的不癢了。”小美女伸出手來,原本長滿痱子的手背,此刻那些觸目驚心的紅腫正在以肉眼可望的速度一點一點的消散。
大美女驚呆了,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這不科學啊,難道是因為這隻手被秦陽拉過的原因?
她抬起頭,好奇的看向秦陽,卻見秦陽優哉遊哉的靠在座位上,正盯著她戲謔的笑呢!
“嗯……”大美女倏地臉紅了,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秦陽,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小美女卻如同見到了救星,忽然鬆開她的手,朝秦陽這邊跑來,站定後,鼓足勇氣,顫聲道:“大哥哥,我……我相信你呢!”
“真乖!”秦陽伸出手,輕輕的在她的小臉上拍了兩下,嘖嘖讚道:“你很善良,善良的人會有好報的。”
車廂內,眾人一陣無語,這分明是當眾揩油,跟治病有什麽關係?
可是轉瞬間,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大家見著小美女臉上的紅斑一點一點的消退,漸漸現出那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就都是麵麵相覷,目瞪口呆。
這……這也太神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