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八章一個電話
席璋瑪的心裏有了怯意之後,拳腳上的動作就遲緩了一些,陸炎一拳正麵打來,席璋瑪的躲閃動作稍慢,這一拳正好打在他的右腮上。
這一拳打得很結實,而且陸炎在打到他臉上的時候顯然也沒有收收勁。席璋瑪隻覺得大腦轟的一聲響,身體搖晃了一下,踉踉蹌蹌幾乎跌倒,使了全勁才堪堪穩住了身形,不過主動權卻一下子喪失殆盡了。
趁著這個機會,陸炎撲上來,雙手緊緊掐住了席璋瑪的咽喉,咬牙切齒地掐著。他的雙手像是鐵鉗子一樣,任憑席璋瑪怎麽掙紮都無法掰開。
圍觀的那些警察們也驚呆了,這那是什麽切磋啊,完全就是生死決鬥。剛才可以看看熱鬧,但是這時候不能再坐視不管了,就這樣下去,是會出人命的。
十多個警察一溜風地上去,七手八腳地把陸炎和席璋瑪分開。這時候席璋瑪已經倒地起不來了,固然有那些警察的身體太沉重了,把他壓得半死的原因,但主要是窒息的時間太長了。差一點就被陸炎給掐死了。
被分開之後的陸炎像一頭咆哮的野獸,還要上前跟席璋瑪廝打,嘴裏大聲叫道:“席璋瑪你小子是一個男人,就不要走,咱們不死不休。來啊,來啊,來打老子,老子就是看不慣你的吊性,怎麽樣?你來打我啊,隻要老子不死,咱們就沒完,總有一天,老子會斃了你。”
看著陸炎這樣的激烈態度,今天的詢問工作是無論如何也進行不下去的了,而且陸炎的身份特殊他也知道,不要說是用強,就是慢待了估計都會有麻煩。胖局長隻有好陸炎安排在賓館的房間裏住著,讓醫生給陸炎包紮上藥。
別看席璋瑪差一點被掐死了,陸炎身上的傷勢卻比席璋瑪還重。脫下上衣的時候,陸炎的上半身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了,不是被席璋瑪的拳頭擊打的就是被摔的。
陸炎這渾身的傷,看得那個醫生直皺眉頭,她想不明白,陸炎身上的傷痕怎麽會這麽多。不過,既然是警察叫她來的,一定跟暴力事件有關。
醫生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漂亮的女警花,見她正在低頭玩手機,於是低聲問道道:“這是他們警察刑訊的時候留下的傷痕?你別怕,我會為你爭取公正的。”
陸炎愣了一下,仔細看著女醫生眼睛裏麵泛濫的同情心,笑了笑說道:“不,你理解錯了,不是他們幹的。我也是警察,身上的傷都是被歹徒打的,我是臥底。”
“啊,你真了不起。”女醫生想不到自己能親眼目睹無間道裏麵的英雄人物,心中肅然起敬,眼睛裏的憐憫變成了崇拜。無限的,深深的崇拜,讓陸炎覺得身上的傷不是那麽痛疼難忍了。
旁邊的女警花卻知道是怎麽回事,陸炎跟歹徒在一起的時候,可沒怎麽吃虧,親手殺了七個人,戰果輝煌,戰功赫赫,而且除了背上幾塊玻璃劃破的傷口之外再沒別的傷。他身上的這些傷都是和自己人拚命的時候留下的,現在局裏都有傳言說他和席璋瑪打架是為了爭搶一個女人,所以說好了決鬥的。
女醫生微笑著說道:“你好好養傷吧,如果需要,我可以留下來陪著你聊天。”
“好啊,那就留下來吧,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吧?”陸炎心中大喜,有一個漂亮的女醫生陪著,也省得了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的無聊。
“那倒不會,治療你的傷勢就是我的工作,你真的是警察嗎?”女醫生開始了聊天前的詢問。
“是啊,我是警察,隻不過當上警察才隻有一個月的時間。”陸炎這時候說瞎話根本不眨眼。經過臥底實踐之後,陸炎發現自己表演的能力大大提高了,即使是說了假話,心裏也沒有絲毫的壓力,有的時候會誤以為,事情原本就是這樣的。
如果有心理學家幫陸炎分析的話,一定會告訴他已經達到了說假話的最高標準,那就是全部身心的投入。用演戲的行話來說,就是投入到了角色當中。
女醫生笑嘻嘻地說道:“認識一下吧,我叫張治嫻,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陸炎。”
“嗯,這個名字好聽,不過,你不是警察嗎?現在為什麽還需要警察來看守著你?”張治嫻指的是站在旁邊的全副武裝的女警花。
陸炎麵不改色地說道:“她是我們全局格鬥最厲害的警察,奉命來保護我的。別看她嬌怯怯的樣子,身手是一等一的好,特別是槍法,那是打哪兒指哪兒。”
神槍手應該是指哪兒打哪兒,哪有打哪兒指哪兒的說法?可見,陸炎已經學會了把真話夾雜在假話裏麵說出來的本事了,說假話的功夫爐火純青。
女警花笑著說道:“張醫生,你可別聽他的,論起格殺和槍法來,他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前幾天,他還親手斃了五個毒販子呢。”警察就是警察,比起他們這些特工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保密的條例執行的不夠嚴格。陸炎就不會對一個外人說出案子的內情。但是女警花卻絲毫沒有這方麵的自覺性。
做特工的人保密性是第一要訣,任何情況下都不得透露真實情況。這一點,陸炎遠遠在女警花之上。他瞟了一眼那個女警花一下,發現她還是沒有覺察到已經泄密了,不由得咳嗽了一聲。
女警花的情商比較遲鈍,還沒發現自己隨口瞎咧咧。張治嫻卻發現了陸炎的表情異樣,直接點破了他的尷尬,說道:“那個案子還是處於保密的階段吧?”
女警花這才吃驚地捂住了嘴巴,她完全是在陸炎奉承她的情況下,一時洋洋得意,這才說出案情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陸炎,怕受到批評。
陸炎笑著說道:“已經結案了,就是沒公開而已,這個案子不做公開處理,屬於秘密,嗯,我信得過張醫生是一個嘴巴嚴實的人。”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說女警花的嘴巴不夠嚴實了。
這一次,女警花聽出話語裏麵的味道了,老老實實坐在一旁,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