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汀指著她,激動地罵:“你自己搶了別人的心上人,還好意思說別人是賤人?”
“你才是賤!中!賤!”
“你兒子是個講道理的,所以一直很惡心你。而且人家姨娘溫柔善良,對你一雙兒女從無惡意,愛屋及烏,他們自然能感覺到。”
“反而是你,經常去害人家姨娘的孩子。”
她說到這裏,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愉快的事情,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知道為什麽你每次害人家兒子都失敗麽,因為你兒子和你女兒每次都回去跟他們的大哥和姨娘告密,人家感情好著呢。”
“你就是個多餘的。”
那夫人這下是真的繃不住了,她尖叫著跑了。
她要回去問問她兒子,虞汀汀說的是不是真的。
虞汀汀噴走一個人,又看向另一個人,那夫人心裏一突,連忙道:“哎呀,小道長,您今日消費全部記我賬上,我突然想起家裏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要命哦,這小女娃的嘴,怎麽跟淬了毒一樣。
哪裏紮人往哪裏毒,毒死人不償命啊!
她麻溜跑了。
虞汀汀目光掃過其他人,眾人急急道:“我們可什麽都沒有說。”
虞汀汀就把目光定在了那三兄弟身上:“見過無恥自私的,但沒見過如此白眼狼的。”
“你娘被關的時候,你們三兄弟沒有一個去看她,你們明知道你爹和你們祖父籌謀著,讓你娘慢慢餓死,你們非但不為你們的母親爭取活著的機會,連偷偷送吃食都不曾。”
“你們能看著生養你們的母親去死,你娘不管你們怎麽啦?”
時下注重孝道,聽虞汀汀這般說,紛紛指責起了嵇良等人。
嵇良的大哥受夠了這種成日裏被人指指點點的生活,眸中翻湧著憤怒,默默的摸到了插在靴子裏的匕首,抽出匕首,猛地朝虞汀汀撲去。
虞厲珩抱著虞汀汀從地上輕輕躍起,腳尖在樓梯扶手上一點,轉動身形到了嵇良大哥身後,一腳將其踹飛出去。
嵇良大哥摔了個大馬趴,手中那匕首也摔了出去,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嵇良和他二哥連忙去將其扶了起來,嵇良抹著眼淚:“我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正沉浸在自家爹爹帥氣身姿中的虞汀汀聞言,一臉晦氣的看著他們三個:“你們在說什麽屁話?”
“明明是你大哥想要殺我,我爹爹不過是自保,怎麽就成我們要把你們趕盡殺絕了?”
差點被嵇良的話帶歪的眾人:對哦!
“可最開始我們沒有招惹你們啊!”
“你小小年紀就這麽健忘?”虞汀汀驚呼:“你忘記前些日子你逼著你表哥找我麻煩啦?”
嵇良:“我讓表哥找你麻煩,那也是因為你害我祖父啊!”
“我沒有害你祖父,我隻不過是說了大實話,但我說大實話,是因為你祖父想要讓皇上處置我和爹爹啊!”
嵇良:特麽的,好想罵人啊!
為什麽一個三歲的小孩,邏輯如此清楚,如此難以忽悠。
最主要的是,她特麽還很邪門。
果然是災星,今日這口氣,他忍了。
三兄弟走了,謝氏打開雅間的門,先是跟虞厲珩行禮過後才感激地同虞汀汀道:“多謝小小姐再次幫忙。”
那天在宮中,她隻想著把淳國公府的齷齪事都揭露出來,都忘記跟虞汀汀致謝了。
後來歸家後,本來準備好了禮物要去給虞汀汀道謝,但又被嵇良他們三兄弟給堵在了門口,以至於一直都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今日遇見,虞汀汀再次幫忙,她邀請道:“小小姐和王爺也是來用膳的吧,不如一起?”
她那日在宮中見過虞厲珩穿道袍的樣子,所以知道他的身份。
虞厲珩看向虞汀汀,讓她自己拿主意。
虞汀汀擺手拒絕了:“今天已經有人請我啦~~~”
“你下次再請我吃飯叭。”
韓蕊疑惑的問:“何人請的?”
她跟虞汀汀也算是熟人了,因此說話更加隨意一些。
虞汀汀道:“剛剛那個跑了的夫人啊,她說的我今天吃飯她給錢。”
韓蕊和謝氏都被她的可愛逗笑了,這一點都不肯吃虧的性子,如今的她們都是喜歡得很。
願意吃虧,就會有吃不完的虧。
不願意吃虧,才能不吃虧。
謝氏溫和的道:“那我就改日再請小小姐和王爺了,今日也的確倉促了一些。”
下場好好準備一下,把給虞汀汀的禮物也備上。
雙方愉快的統一了意見,虞汀汀在虞厲珩的幫忙下,點了這酒樓最貴的菜,主打一個要讓那多嘴的夫人肉痛。
且不說那婦人收到那天價賬單,如何都不相信虞汀汀能吃那麽多,跑去找酒樓的掌櫃核對理論。
虞汀汀今天白天說了不少話,給小人兒累慘了,回去用過晚膳之後就早早睡了。
萬籟俱靜時,月亮高高的掛在漆黑的夜空,今夜的月亮,不圓,隻有淺淺的一彎。
虞汀汀突然從**坐了起來,雙眼無神,腳步輕盈,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的往外走。
她赤著腳,往院子裏水井的方向而去,好似那井裏頭有什麽在召喚她一樣。
眼瞧著她要往水井上麵爬,似乎要跳進井裏的時候,老安寧侯和老安寧侯夫人的鬼魂出現,二人急切呼喚著虞汀汀。
“汀汀,回來……”
但虞汀汀好似完全聽不到他們的呼喚,仍舊往上麵爬。
老安寧侯和老安寧侯夫人伸手去拉她,但他們的手卻是穿過了虞汀汀的身體,根本碰不著她。
跟著他們一起的冤魂見狀,飄進廚房,俯身到了星一關著的,準備明天殺了頓給虞汀汀吃的雞身上。
在籠子裏蹦躂著,咯咯咯的叫著,努力鬧出大的動靜。
一向淺眠,今日卻不知為何熟睡了的虞厲珩被這動靜吵醒,起身出來,就看到虞汀汀正好從井邊一躍而起,往井裏跳的場景。
他飛身過去,及時拉住了虞汀汀的胳膊。
他把人從水井裏拉出來抱在懷裏,虞汀汀這會兒無神的雙眼慢慢聚集了光彩,但仍舊有些迷茫。
“咦……”
“我怎麽在爹爹這裏?”
虞厲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還沒有從驚嚇中完全恢複過來。
天知道他剛剛看到虞汀汀往井裏跳的時候,心髒都差點從胸口蹦了出來。
好似有什麽血肉從他身上被割除了一般。